陆文轩回到白云小区门口,又跟小区保安争执了起来。WWw。qUAnbEn-xIaosHuo。Com保安自然不会让一个乞丐打扮的人进小区。陆文轩费了好大一通口舌,直到取下假胡子拿出身份证,才在保安异样的眼神下进了小区。

回到房间,把脏衣服换下来,又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往**一躺,掏出钱包数钱玩。陆文轩准备体验一下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感觉。

没等到手抽筋,肠子先抽筋了。

早上没顾上吃饭,现在已经中午时分,陆文轩肚子饿了。

看了看桌上的半箱泡面,陆文轩有些倒胃口。今天好歹赚了钱,怎么也得慰劳一下自己的肚皮。

下楼在附近的小饭馆要了一碗面,吃面的时候,陆文轩想起了上回跟安舞阳一起吃面的情景。想起安舞阳的“泼一桶屎”的报复手段,陆文轩哑然失笑。再看碗里黄澄澄的面汤,陆文轩胃里抽搐了一下,顿时没了胃口。

“舞阳这小子……”陆文轩苦笑着摇头。忽然想起这位老朋友就要变成女人了,心里又腾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四年大学,陆文轩跟安舞阳的关系最好。如果安舞阳变成了女人,那这种关系会不会也会发生变化?如果他变成了一个美女……

陆文轩忽然很想给自己一巴掌,心中暗暗自责:“陆文轩啊陆文轩,你这畜生不想着帮朋友解决问题,竟然还想着吃他豆腐,真不要脸……说到底,这事儿还是因你而起!”

细想之下,这事儿确实是因陆文轩而起。那天安舞阳是带他陆文轩出去散心的,也是陆文轩非要买什么药的。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陆文轩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安舞阳,放下筷子,结了帐走出饭馆儿。疾步来到了那家成*人用品店,卷帘门上仍旧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

想起安舞阳昨晚的痛苦,想起曾经一起走过的日子,陆文轩心中隐隐作痛。给好朋友惹了麻烦,自己却还帮不上忙,陆文轩心里愧疚。又想起那店铺老板向自己推销“青春传说”时的贱笑,陆文轩心中无名火起。愤然抬脚,一脚踹在卷帘门上。踹的卷帘门哗啦啦作响。

“我**的!”陆文轩冲着卷帘门破口大骂。他觉得自己好像被那个店铺老板狠狠的耍了一通。“**的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耍老子?!”

陆文轩像个疯子一样冲着卷帘门低吼,仿佛是想把这半年来积压在心中的所有抑郁全部发泄出来。

***

下午五点三十分,安舞阳垂头丧气的回来了。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陆文轩和摆在桌子上的酒菜,强笑了一声,道:“看来你今天讨了不少钱。”

“什么‘讨’啊。”陆文轩笑道,“我对这个字眼儿很不满意。”朝着安舞阳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坐下。

待安舞阳坐下,陆文轩又问:“孟洁呢?没下班?”

“加班。”安舞阳拿起酒瓶,在自己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些酒,又看了看酒瓶上的度数,道:“52度,够劲啊。”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气直冲脑门,安舞阳舒服的哈了一口气。

陆文轩看着安舞阳重新倒酒,问道:“不开心?”

“有什么可开心的?呵,被经理臭骂了一顿。”安舞阳又端起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拿起筷子夹菜。“一个数据搞错了,多写了一个零。”

陆文轩皱着眉默不作声。安舞阳做事一向很认真仔细,竟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可见他上班的时候心思根本不在工作上。咬了咬下唇,陆文轩看着安舞阳道:“对不起。”

“嗯?”安舞阳瞪着眼睛盯着陆文轩,“你又干什么好事儿了?”

“呵,我是说,那天要不是我非要去买药,你也不会……”陆文轩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叹气连连,“跟我在一起,你老是倒霉啊。”

安舞阳松了一口气,“吓我一跳。”他以为陆文轩又干什么好事儿了。“这事儿也不怨你,谁叫我嘴贱贪‘吃’呢。”想了想,又苦笑道:“你说的还真是。上学那会儿我就看出来了,你呀,就是个扫把星。”想起往事,安舞阳直撇嘴,“我就不明白了,你说当初我一个人偷窥女生宿舍就没事儿,唯一的一次跟你一起偷窥,还被抓了个现行。我拔人家气门芯好几十回了,每次都没事儿,偏偏跟你一起拔的时候,被车主逮着了。”

“这不就是缘分吗。”陆文轩笑道:“要不然咱能那么快认识孟洁吗?”

安舞阳失声笑了起来,端起酒杯,跟陆文轩的杯子碰了一下,押一口酒,才道:“你说当初咱俩多幼稚,竟然想着拔她的气门芯来泡她。”

“是啊。哈哈……”陆文轩也笑了。

当年陆文轩和安舞阳还有气象学家“刘大师”三个人在校园里晃荡,无意中发现了孟洁。三条色狼顿时色心大起,并且决定向孟洁下黑手。

刘大师比较有自知之明,深知自己的外表跟陆文轩和安舞阳二人相比差距太大,跟他们俩抢女人基本没有胜算,所以便以“这丫头面相与我不合”为由,退出了竞争。

安舞阳和陆文轩商量对策,二人觉得在校园里泡妞不太稳妥,万一泡不上,有损卧龙岗八虎的威名。可在校外泡吧,似乎又不是那么容易。当时孟洁和好友在校外租房住,每天上学放学都骑着一辆自行车。一放学就骑上车子一溜烟儿没影了。根本没有给任何人泡她的机会。陆文轩和安舞阳商量了两天,最后定下了拔气门芯的诡计。拔掉孟洁车子的气门芯,那样她就没办法“一溜烟儿”了,泡她也容易多了。

只是巧也不巧,两人正在作案,却被孟洁撞上了。

陆文轩脑筋转得快,没等孟洁发问,便倒打一耙:“这是对你的惩罚。”

拔人家车子的气门芯,在平时确实是一种惩罚,安舞阳常常去拔得罪他的人的车子的气门芯。毕业那天,他把收集的气门芯朝楼下撒,跟下雨似的。

孟洁听了陆文轩的话,有些不明所以。“我得罪你们了?”

“是啊!谁叫你不给我们机会泡你啊。”陆文轩说。

孟洁愣了半天,最后说:“那就跟你们一个机会吧。”

转眼一年多过去了,三人再也不是无忧无虑的大学生了。再回忆起往事,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安舞阳看着陆文轩,皱眉道:“兄弟,有难处跟哥哥说,别干傻事,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啊。”说着拉开上衣,从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纸袋,放在桌上。“这里有五千块钱,你先拿去用。”

陆文轩看着桌上的纸袋,忽然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中,让自己呼吸不畅,以至于眼睛都湿了。他知道安舞阳花钱一向大手大脚,这五千块,只怕是他所有的积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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