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舞阳是个心里搁不下事儿的人,若是有什么事儿弄不明白,便没了心思干别的。WWw、QuAnBen-XIaoShuo、Com

抱住孟洁,把她放倒在**,安舞阳强笑道:“我先上个厕所。”

孟洁翻翻白眼,道:“早干嘛去了?”被安舞阳撩起了火,她对安舞阳关键时刻掉链子很不满。

安舞阳歉笑一声,穿上衣服下了床。走出房间带上门,看到陆文轩的房门开着,里面却没人。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显然是陆文轩正在洗澡。

安舞阳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解开上衣,偷偷的看自己的胸部。白皙的皮肤,平坦的胸。“好像也没什么吧?”安舞阳心里嘀咕着,再低头看胸,又觉得似乎、好像、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的是大了那么一丁点儿……

握起拳头,刻意挤了挤胸部的肌肉,胸部明显大了一圈,松开拳头,又回复平坦。

男人不像女人那样对自己的胸围时刻保持关注,安舞阳不知道自己的“胸肌”是不是真如孟洁所言大了一些。就如安舞阳关心孟洁的胸部比关心他自己的胸部更甚一般,孟洁对他的身体比他自己还了解。所以孟洁的话,安舞阳不敢无视。

卫生间里哗啦啦的水声从未间断,吵得安舞阳有些心烦意乱。想了一下,褪下了裤子,看着仍旧雄姿勃勃的小兄弟,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他怎么看都觉得自己的小兄弟好像小了一圈。

要说普通男人缺乏自信老是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兄弟太小倒也罢了。安舞阳可从来没有把自己归为“普通人”的范畴。在卧龙岗八虎之中,论学习成绩,安舞阳不靠前——尽管他的成绩也不差;论样貌,安舞阳不靠前——尽管他长的也是一表人才;论力气,那安舞阳更不在三甲之列。但若要论起小兄弟的大小,安舞阳值得骄傲一把,绝对够资格座上卧龙岗第一把交椅。

为此,陆文轩送他一雅号:上帝之鞭。

某一个方面越让人骄傲,那这方面也便更脆弱,也更容易遭受打击。就像一个美女总担心自己不够美,一个大波妹总担心胸部缩水下垂,一个有钱人总担心哪天财富突然不翼而飞……

安舞阳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小兄弟有缩水的嫌疑,再联系上陆文轩这两天一直提的“变身”,也便愈发担心。愈担心,也愈发觉得自己的小兄弟更小了。

是的,很可能是心理作用,陆文轩不是说有一门学问叫什么“心理暗示学”嘛?

深吸一口气,安舞阳在心底安慰自己:“一切都是虚幻!自古以来,小兄弟缩水、男人变女人之说,闻所未闻!这种事毫无科学依据……”

可问题是,科学这东西往往都是踩在科学的肩膀上慢慢建立起来的。

我们嘲笑着古人的愚昧的同时,也应该意识到也许将来的某一天,后人会以与我们现在相同的心态嘲笑我们的愚昧。正如阿基米德当年曾傲视天下的说:“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撬动地球。”他以为他所知的就是真理,许多人也曾经赞同他的观点。但到了今天,科学证明:阿基米德错了。

科学就像一个个**旺盛的男人,饥不择食的强*奸了没有他强壮的科学之后,再等待比他更为强壮更为饥不择食的科学来强*奸自己。

盲目的迷信是不对的,但盲目的相信科学也是不可取的。安舞阳一直这样认为,所以他也一直对卧龙岗八虎之一的“气象学家”“恭敬有加”。

在这种认知和世界观的左右下,安舞阳心思烦乱不堪。越怀疑自己所认知中的科学,也越觉得“变身”这事儿极有可能是真的,更越觉得自己的小兄弟竟然在自己眼皮子低下越来越小了。

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大雪。北风呼啸着搅动落雪,使得天与地之间一片迷茫。偶尔远远的传来鸣笛的声音,却更突出了室内的寂静。

陆文轩蹟着拖鞋,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安舞阳裤子褪在腿弯处,低头不语,满脸悲伤和痛苦,如同死了爹一样,一时愣了,“你……怎……怎么?难道……”

在这一瞬间,陆文轩想到了两种可能。一种是安舞阳发现自己的小兄弟变小了,抑或是已经消失不见了。另一种是安舞阳“运动”的时候用力过猛并且力道用偏,以至于小兄弟夭折——腰折了。

如果这是个选择题,要选哪一个才比较好呢?陆文轩不得其解。

安舞阳听到陆文轩说话,转头看来,嘴唇蠕动了两下,想说点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更不知该说些什么。鼻子一酸,眼圈红了。安舞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特想哭,因为要变身了?还是因为被陆文轩的“变身说法”折磨的精神崩溃了?

陆文轩嘴角抽搐了一下,边抹着头发上的水,边走到安舞阳面前,看到他的小兄弟健在,才算松了一口气。

“兄弟。”安舞阳深吸一口气,脸色凝重的看着陆文轩,问道:“你说的那个说明书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说罢眼神忽然变的凌厉起来,“你要敢骗我,我杀了你!”

陆文轩琢磨着搞不好安舞阳的小兄弟已经开始变小了,应该相信自己的话了。可问题是那说明书上说的明明白白,不能悲观。看看现在的安舞阳的表情,一个“悲观”都不够用。要是再跟他说变身之说是真的,那他还不悲观的想自杀?可……现在跟他说变身之说是子虚乌有,他也不会信吧?“真……真的。”

“真的?既然是真的,那你还犹豫什么?”安舞阳逼视着陆文轩,试图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些许端倪。

陆文轩明白,现在的安舞阳八成精神上已经有些失常了,心理压力一定很大。突然遭逢如此大难,没疯已经不错了。在他对面坐下来,陆文轩叹了一口气,道:“兄弟,别这样,现在提倡男女平等,你变成女人也不吃亏。总比变成猪狗强多了吧?况且男人活着累,女人生活压力小……”

安舞阳深呼吸了一下,双手捂住脸,手肘压在大腿上,不言不语。

陆文轩抹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看着安舞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也许现在让他一个人静一静比较好。所以,自己还是不要啰哩八唆了。

“天底下真的有这么神奇……这么恶毒的药吗?”安舞阳低声呢喃,声音提高一点,问陆文轩:“那说明书上怎么说的?”

陆文轩又把说明书上的内容跟安舞阳说了一遍,才道:“既然是药物作用,那应该有的救。你别犯忌,尽量放慢变身的速度,也许能找到办法解决问题。”

安舞阳默不作声,仍旧捂着脸低着头。裤子脱下了一半,也不觉得冷。

陆文轩道:“穿上衣服,万一孟洁出来看到你这个样子,那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肯定要被她误会。”

安舞阳使劲甩了甩头,站起来提上裤子。皱着眉死死的盯着陆文轩,也不说话。

陆文轩被他瞅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看看身上,又摸了摸脸,问道:“我脸上有什么?”

“你不会是跟孟洁串通了耍我的吧?”安舞阳眼睛眨也不眨,死死的盯着陆文轩的眼睛。他觉得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毕竟陆文轩这小子自称对心理学研究颇深。搞不好他串通了孟洁用什么“心理暗示**”让自己觉得自己的身体起了变化。

“我……”陆文轩站起来,“我困了,睡觉去。”说罢看也不看安舞阳,径直回到房间里,砰的一声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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