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就如恋爱的女人的心情,凡人的我们永远无法预知到哪怕是一分钟之后的天气,就算我们逆天的用高科技。WWw。qUAnbEn-xIaosHuo。COm——一位气象学家以此辩解为何在科技日益发达的今天,天气预报仍然经常失准。

这位“气象学家”的称谓只是一个昵称,是陆文轩对一个喜欢研究“天象”的大学室友的调侃。

如“气象学家”所言,作为一个凡人,陆文轩也无法预知到天气的变化。白天时眼看要下雪,一直到了半夜,天上却始终没有落下一片雪。

月黑风高的寒冷冬夜,适合杀人放火,适合鬼怪出没,适合调戏未成年少女,也适合与别人的老婆冲破伦理道德的束缚干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总而言之,任何龌龊的事情,都适合出现在这样的夜晚。包括陆文轩和安舞阳即将要干的事情。

在一处公厕外面,安舞阳拽着陆文轩的衣服往厕所里拖,嘴里还低声嚷嚷着:“还说好兄弟呢!好兄弟就该同甘苦、共患难。”

陆文轩抓着厕所的墙,死活不肯进去。“同甘苦好说,共患难也义不容辞,可掏粪这事儿,我可干不来。”陆文轩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及时”追上安舞阳,而应该等他掏完了大粪再出来。看到安舞阳手里拿的两只不锈钢饭盒,陆文轩的后悔立时变成了疑惑,“哎?等等!我怎么看你手里拿的那个饭盒特别像我的啊?”

“借来用用,用完就还你。”安舞阳道。

“……”陆文轩差点吐血,他非常怀疑安舞阳把一个掏过大粪的饭盒还给自己有没有必要。“别扯淡了!你掏了大粪我还怎么用?”

“咳,你不是有两个嘛。”

陆文轩有两个饭盒,一个专门用来泡面,一个专门用来冲粥。“畜生!快还我!你用一个还掏不成啊?还要左右开工?”

“我不是拿着你的嘛,咱俩一块干,干的快。”

“我郑重声明!尽管本人并不会瞧不起掏大粪的劳动者,但本人绝没有从事这项事业的打算!”伸手夺过自己的饭盒,陆文轩甩开安舞阳的手,气道:“别扯皮了,作为兄弟,我顶多帮你抬过去,想要我掏大粪,门儿都没有。”说着转身朝白云小区走去,边走边道:“你快点掏,我一会儿过来。”他要把自己的饭盒送回去。

“太不讲义气了!”安舞阳愤恨的瞪了一眼陆文轩的背影,提着水桶进了厕所。

这个公厕离白云小区并不远,一个来回也就十来分钟。

陆文轩回到公厕,本想进去看看安舞阳的工作做的怎么样了,刚到门口就被一股恶臭熏了回来。捂着鼻子退出好远,陆文轩沉声喊道:“舞阳?你还活着吗?”

“废话!”厕所里传来安舞阳的声音,有些瓮声瓮气的,似乎捏着鼻子。

陆文轩心里怪可乐的,“舞阳,你知道自欺欺人的意思吗?你捏着鼻子,只能阻止自己知道周围空气的恶臭,但却无法阻挡这种恶臭的空气进入自己的嘴巴和身体。事物的根本是不可能因为你不知道而发生改变的。换个角度,鼻子有过滤空气的效果,你用鼻子呼吸恶臭,能够让臭气变的干净一些,但你用嘴巴呼吸的话,这恶臭的空气可就一点也不经过滤的……”

“少废话!”安舞阳嚷道。

陆文轩大笑了一声,掏出一根烟点上,四下看看,又抬头看了看天,走的远一些,蹲了下来。

那么大一个水桶,那么小的一个饭盒,陆文轩不知道安舞阳要忙活多久才能完成工作。

一根烟没抽完,陆文轩看到远远的走来一个一手捂着腹部的中年男人。总不会是来上厕所的吧?要是他看到安舞阳正在干的事儿,还不得惊讶的尿裤子?舞阳八成也丢脸丢到家了。

正如陆文轩所料,这中年男人还真是上厕所的。跟陆文轩一样,中年男人被熏的退了回来。

来这上厕所的八成也没多远的人,要是被他看到安舞阳在掏大粪,再万一哪天又被他认出安舞阳来……作为安舞阳的好朋友,陆文轩不能见死不救,有义务为安舞阳掏大粪的工作做一些辅助。赶紧跑过去,陆文轩忍着笑,道:“先生,老哥,别进去。”

那中年人捂着鼻子看着陆文轩,问道:“怎么回事儿?这么臭!”

“那什么……我朋友掉茅坑里了,正在清理呢。”

“啊?”中年人一脸的难以置信。这个厕所他经常来,他认为就算一脚踩进茅坑,也不会有多臭。根据现在臭的程度,怎么说……怎么说也得整个人都掉进去了吧?那么小的茅坑……眼前这小伙子的朋友难道体形不正常?“这……嘿……呵……呃,可我肚子疼,得上厕所啊!”

“这个……”陆文轩傻眼了,这方圆五公里,也就这一处公厕。黄金地段,相关部门不舍得用黄金地皮盖厕所这种赚不到钱的生活设施,能卖的地皮都卖了。由此可见,随地大小便的事情也不能单怪公民素质,毕竟没有几个正常人的素质能够低到几步路都不愿走的公然排泄——哪怕是在许多小资市民眼中素质低下的农民工。

陆文轩到底良心未泯,不忍心骗这位急着上厕所的仁兄哪里哪里还有公厕,万一人家忍不住拉裤裆里,还不得诅咒陆家八辈祖宗?自己良心也会不安啊。

所谓人有三急,真要是到了急不可待的地步,别说这恶臭,就是十级大地震来了,那也得先解决生理问题再说。中年男人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鼻子,咬牙道:“忍了!”说罢猫着腰进了厕所,那神态像极了为了革命大义义无反顾的冲向鬼子的炮火的战士。

陆文轩脸上的肌肉僵了好大一会儿,伸手抹了一把脸,又退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抽烟。他不敢想象中年男人看到厕所里的情景之后的心境。

三分钟后,那中年男人捂着鼻子出来了。走出不远,回头看了看厕所的门,又看了看正在看向自己的陆文轩,脸上的表情很是丰富,低声嘀咕道:“这世道真是……变了。听说过偷税的、偷钱的、偷人的,这偷屎的……真是闻所未闻。”嘟嘟囔囔的走出好远,还不时的回头看看陆文轩。

陆文轩顿时后悔怎么就没带个口罩亦或是套上孟洁的丝袜再出来呢!

一辆警车闪着警灯从路上经过,陆文轩又开始庆幸幸亏没套着丝袜出来。没等陆文轩庆幸完,安舞阳提着满满的一桶大粪出来了。把桶放在门口,安舞阳急奔出好远,蹲下来直呕。

陆文轩在脑海里刻画了一下安舞阳掏大粪的情景,胃里翻滚了一下,差点呕吐。走到安舞阳身后,正要说话,立时又闻到了淡淡的臭味。好在有之前的恶臭垫底,现在的这点臭味算不得什么。

“古人云近墨者黑,果不其然啊!你已经被大粪熏陶的像它的同类了。”

“滚!”安舞阳有气无力的骂了一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奶奶的,要是不能把大粪泼到那面馆门上,老子可就亏大了!”

“就算泼上了,你也占不到便宜不是?”陆文轩感叹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废话那么多!”安舞阳站起身,掏出手机看时间,“时间还充足,快走吧。”说着朝着那粪桶走去。

陆文轩看到原本就白白净净的安舞阳,此时脸白的更如地上的积雪。迟疑了一下,捂着鼻子跟着安舞阳走到那粪桶边。安舞阳正用盖子盖上桶。看到满满的一大桶黄白之物,陆文轩苦笑:“弄这么满干什么?不好抬!”

“既然干了还不多弄点儿!”安舞阳拿起地上的拖把,插到水桶的提手下,示意陆文轩抬着。

陆文轩换手捂着鼻子,抓起拖把的一头,把粪桶抬起来,与安舞阳一起慢慢的朝前走着。“唉?你的饭盒呢?”

“扔了。”安舞阳道。“路上滑,小心点,要是撒了可没东西再掏起来了。”

“得。”陆文轩不想说话,恶臭熏得他已经没有了扯淡的兴趣。虽是如此,但他仍旧听从了安舞阳的话,走起路来小心谨慎。他倒不是怕大粪撒了掏不起来,而是怕大粪沾身。因为如果自己滑到了,按照常理来说,这桶大粪便会朝着自己这边倒来。没有练过什么高深武功,亦没有修真者超乎常人的反映,陆文轩自问自己如果滑到了,断然没能耐躲过倒来的大粪。

“瞧你那点出息,一点大粪就把你打倒了?”安舞阳早就被恶臭熏得嗅觉有点失灵了,亦或是已经被恶臭锻炼了出来。此时大咧咧的走着,全然没有在意桶内撒发出来的臭味儿。

“经常听气象学家扯什么天象人相,四年来我也学到了一些人相的皮毛,依我看,舞阳你绝非池中之物啊,将来必然飞黄腾达!”即使专业掏大粪的,陆文轩也不觉得他们能够像安舞阳这样用一只小饭盒掏大粪,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大粪,竟然还没有被大粪熏死。这种毅力和承受能力,要是不能出人头地,简直天理难容!

“废话。”安舞阳看了一眼那一桶“池中之物”,又看向陆文轩,“难道你是池中之物?”

陆文轩意识到这个“池中之物”绝不是常人理解的那个意思,肯定道:“我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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