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轩脸上的表情紧绷着,心不在焉的环视四周。WWw.QuAnBen-XIaoShuo.COm他很想看看安舞阳的小兄弟有没有按照“青春传说”的说明书上所言变小了,却又觉得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盯着另一个男人的小兄弟欣赏实在有些别扭,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满脸通红的好似受了莫大的屈辱。

好奇心终于战胜了“别扭”,陆文轩斜眼朝着安舞阳的小兄弟看去,结果令他大失所望。他以前没量过安舞阳的小兄弟有多大,所以现在对于其是否变小了,也无从得知。至于为什么失望,陆文轩自己也不清楚。他觉得自己应该希望安舞阳的兄弟仍旧风采不减当年,可骨子里似乎还很想看到“廉颇老矣”。

安舞阳抽着嘴角看向陆文轩,对他想看又不拿正眼看的神态很是反感。在他看来,陆文轩的神态就好似一个腼腆的小男生窥视钟情的女孩一般。这种感觉太恶心。

“咳咳!”安舞阳干咳了一声。

陆文轩看到安舞阳愈发通红的脸,苦笑了一声,把头转向一边。

胡拯用一只大镊子捏住安舞阳的小兄弟,翻来覆去的瞅了瞅,又在一些地方按了按,问道:“疼吗?”

“不疼。”

陆文轩愈发想笑,脸憋得通红。

胡拯又道:“看起来没什么不正常。”说着收回镊子,回到座位上坐下,摊开方子,拿起笔在上面唰唰的边写边道:“胡子今天才开始脱落的?”

“是的。”安舞阳提着裤子说道。

“家族里有没有人眉毛胡子和头发都脱落的病症?”

“那倒没有。”

“你吃的那种药带来了吗?”

“没有。”

“我先给你开点药,吃吃看吧。”抬眼看了一下安舞阳,胡拯又道:“可能是**时间太长了,你才会有奇怪的感觉吧。也不排除药物过敏的可能,不过现在看起来没什么不良反应。”

“呃……也许。”

胡拯撕下处方,递给安舞阳,“要是吃了药还不见效,眉毛和头发也开始脱落的话,就得打点滴了。”

安舞阳接过处方,向胡拯道了谢,跟陆文轩走了出去。

跟着安舞阳去拿药,陆文轩低声道:“庸医。”

“怎么讲?”安舞阳问道。

“看看下面就能知道是什么病了?”

“那说明我这病有先例。”安舞阳道。

“哼,也许吧。”陆文轩捏了捏鼻子,从安舞阳手里拿过处方看了看,撇撇嘴,觉得自己有点像个文盲。这处方上的字,他一个也认不得。

瞧了一眼有些心神不宁的安舞阳,陆文轩忍不住问道:“舞阳,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小弟弟变小了?”

安舞阳啐了一口,道:“就算变小了也比你大。”

“什么话!我一米七八的个头,你的小弟弟要是有我这么大,你肯定得被关进研究所被人研究。”

安舞阳看了陆文轩一眼,哼哧一声笑道:“懒得理你。”说着从陆文轩手上拿回处方,朝着抓药的窗口走去,边走边道:“你在门口等我吧。”

陆文轩没有走,跟着安舞阳走到抓药的窗口,仔细品味着安舞阳的话,拽了拽安舞阳的衣服,低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变小了?”

“滚滚滚!”安舞阳推开陆文轩,道:“不仅没小,还更大了!气死你!”

“气死我?我有什么好气的!”陆文轩苦笑,“它就是变成房梁那么大,我也不带生气的。”

安舞阳不理他,等药抓好了,付了钱,拿着药往外走。陆文轩追上他,问道:“舞阳,要是吃了药还不见效,怎么办?”

安舞阳厌烦道:“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像个长辈一样拍了拍陆文轩的肩膀,道:“你不觉得骗我‘变身’不太容易吗?毕竟身体是我的,变不变我最清楚,你骗也没用。你倒不如说你是修真者,搞不好我还能被你骗到。”

“以你的智商而言,倒是有可能。”陆文轩讪笑道。

安舞阳心知跟陆文轩斗嘴肯定占不到便宜,转移话题道:“肚子饿了,去吃饭,我请客。”

“吃什么?”

“吃拉面吧。”

“行。反正你消费,我是无所谓。”陆文轩没脸没皮的笑着。

两人走出医院大楼,立时感觉到一阵寒冷。天阴了下来,似乎又想下雪。这种多雪的冬天,在陆文轩的记忆里,似乎也只有小时候遇到过。

两人迎着风走出医院大门,又行不多远,来到了一家兰州拉面馆门口。

这家面馆的店面不大,门口的台阶上还满是油腻,里面的装修也不太好。如果不给卫生部门送礼的话,卫生肯定不会达标。

陆文轩这人比较懒,自己的房间三五个月甚至不收拾一次,但他对别人的要求比较高,对邋遢的人很反感,也喜欢干净的地方。只是天寒地冻的,他懒得再走了。向安舞阳这个金主征求意见,“就这家吧。”

“兰州拉面都是清真的吧?我不爱吃清真的。”安舞阳道。

“错了吧兄弟。”陆文轩笑道,“这兰州拉面馆就跟温州洗头房一样,挂着温州洗头房的招牌的店里的洗头妹不见得就是温州人;还像人民银行,写着‘人民’的字儿不见得就是属于人民的,你要是上里面拿钱,要么带存折,要么带枪。所以啊,挂着兰州拉面馆的招牌的拉面也不见得都是清真的。挂羊头卖狗肉的多了。”

安舞阳有些受不了陆文轩东拉西扯的毛病,存心跟他抬杠,道:“要是存折里没钱你也取不出来。”

“废话!要是枪里没子弹,抢不来钱都是小事,不被抓就不错了。”

“得得得,我说不过你。”安舞阳认输了,迈步走进拉面馆。寻了一张空桌坐下,掏出烟,递给陆文轩一根,自己又点上一根。

陆文轩点上烟,问道:“你要大碗小碗?”

“小碗。”

陆文轩冲着里间忙碌的大厨喊道:“老板,拉面。”指着安舞阳,“给他拉一小碗,给我一大碗拉面。”

安舞阳习惯了被陆文轩嘴上占便宜,讪笑一声也不理他。倒了一杯水,把药放在桌上,一样一样拿出来,按照说明书上的说明把药吃了。

陆文轩往后仰着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慵懒的抽着烟,看着安舞阳把药吃完。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陆文轩总觉得今天的安舞阳似乎比以往白净了许多,皮肤也有些嫩了,手指似乎也修长了一些。按照那说明书上所言,彻底变身要一年的时间。怎么会这么快就有了大变化?行房加速变身?能加速到这种程度?还是说那个什么“青春传说”的药性不太稳定?

正所谓行百里者半九十,功亏一篑是最让人心痛的。要是真变成个女人倒还好,万一只变了一半儿……万一小弟弟没了,小妹妹又没有出现;又万一上面变了下面没变;再万一今天变了明天又变回来;那……那可太……太……

陆文轩一时找不到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来形容遇到那种可能发生的事情时的心情才比较好。

安舞阳被陆文轩瞅的浑身不自在,换了几个姿势坐着,却是越换越觉得别扭。他注意到,陆文轩的眼睛一会儿看向自己的胸口,一会儿又朝着自己下面瞅。烟灰已经很长了,却也没有弹掉。一只手一会儿摸摸鼻子,一会儿摸摸下巴,一会儿又摸摸嘴唇。还不时的皱皱眉头、抽抽嘴角,亦或是一脸坏笑,偶尔似乎还颇为遗憾。那神态,怎么看都像满清辫子戏里皇帝选秀女时的德性:看到丑女皱皱眉,看到奇丑的抽抽嘴角,看到美女一脸坏笑。看到美女一笑露出满口黄牙,立时遗憾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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