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悲剧的发现新书榜只有咱一本历史架空类冲进了首页,于是愤然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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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龌龊方生不清楚,他也不想知道,因为这次不能再在登州城里拖延下去了,半个月内必须回到济州岛,因为那个老牧师费尔南多不仅仅从澳门带来了部分的书籍,并且还重金聘用了二十多个佛朗机人。

当方生听到这个消息还是一怔,要说当初给了老牧师一千两,这些钱对当时的方生来说也不算多,但他也并没有老牧师费尔南多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如今的世道,亚洲的海岸已经不是由葡萄人和西班牙人做主了,葡萄牙裔只能控制着澳门和少数地方,而西班牙,仅仅能够控制着吕宋,葡萄牙人在远东几乎没有战船,有的只是寥寥几艘几十年前帆船,这种船只连海盗都打不过。

这个时代,远东是荷兰人的远东,欧洲也同样是荷兰人的欧洲,五十年前,英国的海盗舰队打败了西班牙的无敌舰队,但这并没有让英国成功崛起,反而让曾经是西班牙领地之一的荷兰独立出来。

并且成为欧洲的唯一的‘海上马车夫’,欧洲有两万艘船,那么荷兰佬就拥有其中的一万五千艘。

荷兰人在南洋拥有数百艘战船,数不清的商船,并且大多都是盖伦夹板船,这种战船的性能以目前来说没有一个国家可以比拟,大明自然也不行。

所以不管是数量还是质量,南洋是荷兰人的南洋,而不是大明的。

方生险些忘记了对老牧师费尔南多的承诺,但是老牧师没有忘记,老牧师一心想要在这个伟大的东方帝国的建造第一所天主教教堂。

并且在半个月前就到达了登州城外,但是老牧师费尔南多并不敢进城,因为登州城外围着的是密密麻麻的帝国士兵。

所以他只能将船只在海里游弋,而运气很好的遇到了往返济州岛和登州城的运盐船,并且被一路带去了济州岛,而不是登州城。

崇祯五年十月,方生离开了济州岛足足有四个月的,期间做的事情不少,目前也见了一些成效,但成效甚微,大多是为日后的布局,方生倒也不急。

如果不出意料,孔有德会在年底前放弃登州城出海,原来的历史上,因为孔有德缺少船只和水师,在途经东江镇皮岛总兵黄龙的辖地时被打劫,险些万劫不复,最后只能丢弃所有的老弱狼狈逃到了女真人的镇江。

但此时,这个历史自然不会发生,孔有德不仅仅可以选择后金,同样的,即使他有心,女真人和他都没有足够的船只,如果孔有德不想全军覆没,那就只能投奔有船有地盘的济州岛。

所以登州城里的孔有德诸人也不用太过担心,而莱芜城的铁矿石也开始一船一船的运向登州,然后由李焦运往济州岛,虽然这样子麻烦了一些,但济州岛目前来说还是个秘密,在还没有足够实力之前,方生不想把它暴露在大明面前,更不想被盯上。

曲阜城的第一批粮草也到达了济州岛,暂时缓解了方生的燃眉之急,只要能够撑到第二年,济州岛上也能够简单的自给自足。

虽然济州岛是火山岛,可以种植的土地屈指可数,但那是因为人口众多基础上,如今岛上只有区区三万人,一年的产量也足够吃的了。

庆尚港的发展也进入了正途,港里陆陆续续有了将近两万人口,这些人里有大明子民,也有四处迁徙来的朝鲜人。

朝鲜人早在两个月前就发现了这个凭空在庆尚道出现的港口,毕竟庆尚港是在朝鲜境内,即使是瞒也瞒不住,好在朝鲜人被依旧待在境内的两红旗折腾的无暇掉头,只是简单的向庆尚港派了收税了官吏就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方生干脆让孙和鼎放出手整治,庆尚港位于庆尚道之南,又是露水港口,少不得是个天然良港,又有方生孙和鼎花上大力气整治。

于是日本的商船开始不停的在庆尚港停泊,这个新兴的港口也开始逐渐有了兴盛的端倪。

而且方生所定下的税收相比较朝鲜官方的港口也要低的多,这些日本商人们并不傻,即使是私人港口也没什么,只要有利可图就行。

半年前就开始有第一批日本商人误进了庆尚港,最后被方生让孙和鼎客客气气的请了出去,可如今不比往日了,庆尚港本来存在的目的仅仅是作为军事目的。

但是方生同样不反对它做为一个商业港的存在,这样不仅仅可以带来足够多的利益,也同样可以和日本与朝鲜商人换取商品和资源。

庆尚港是意外之喜,那么济州岛的一切都在计划当中。

半个月前方生除了让李焦将第一批莱芜城送到登州的铁矿石运往济州岛,同样的,也让方生让人手抄的东西带去了济州岛,想来等到回到济州岛,应该就有眉目了。

随同第一批铁矿石而来的是个熟面孔,莱芜城县令王动,这个有着方生很喜欢的名字的县令显然很怕死,但同样的,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家伙,此时正有几分一脸‘谄媚’,至少看上去有一些。

方生奇怪了,所以语气上泄露了出去,谄媚?这可是大明的七品县令。

“怎么是你,你是大明的县令,竟然敢进这被叛军占据的登州城?”

方生确实很奇怪,大明的官吏虽然爱钱,但他们同时也很珍惜自己的小命,亲自把铁矿石运到登州城这种事怎么可能亲自去干。

“鄙人也不想,可丁大人要的。”那王动县令微微扯动嘴唇,然后满脸的沮丧。

这里不是他的地盘,自然是本官也不能用了,只能用平日里读书人的自称,好在也应景。

方生笑着摇摇头,干脆问道:“丁旭让你来干什么,他也不笨,应该知道登州城可不是随便能进的。”

方生轻描淡写,可听在王动耳朵里忍不住心里一阵咒骂,这登州城岂是不能随便进的,那可是随时随地会死人的,除非是你和城里的叛军根本是一伙的。

他王动可以中饱私囊,诽谤归诽谤,心底里怕是早清楚这伙铁矿石到底运到哪的,可这不代表他王县令愿意亲自跑一趟登州城!

“丁大人不放心、、、”王县令脸上有些尴尬,眼看眼前的人望着他,紧接着道:“丁大人只是怕这事查到他头上去,毕竟……”

王动没往下说,方生也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只是看了王县令两眼,直到看的王动有些全身发麻,方才呵呵一笑,淡淡的道:“你还真有几分胆量,既然猜到了,那又何必进城,回去告诉丁大人,只要银钱两清,没人会有事找事。”

“这就好。”王动松了口气,至于自家矿监丁旭丁大人到底担心什么,倒也好理解的多,不外如是怕这事泄露出去,所以才让他特地跑了一趟登州城里警告一声,只不过他却不知道刚刚方生没说话的空子,脑子里转的主意。

你丁旭能把铁矿石直接打造成兵器卖给乱民和关外的女真鞑子都安安稳稳,怎么就卖了我一点铁矿石就大惊小怪的?

这里面的道道方生不懂,也不值得去问,干脆就给了王动一个稳妥的答复。

“丁大人还想问、、”王动刚松了口气,这脸色马上又难看起来,因为他想起丁大人真正想问的重点,他王动都有些不敢问了,可关键是这笔交易时他王动牵线搭桥的,问了也稳妥些,只是这小命有点命悬一线。

“说吧。”方生眯起眼睛,他很想知道,这么一个怎么看都是贪官的莱芜矿监丁旭到底打得什么主意,他究竟想干什么,竟然遣人试图过来问个清楚。

难不成他一个莱芜矿监能想到什么不成?

如果区区一个外派太监就如此妖孽,那他方生也不用混了,直接找艘船出海去欧洲都比在大明待着来的安稳。

“丁大人、、想问您要这么多铁矿石干什么?”王动王县令并不是笨人,显然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光是门外站着的几个人竟然一下多了几个,显然这些人不可能是看戏的。

王县令只觉得身后冷汗不止,这怕是今日真要凶多吉少了,真不知自己何必要如此多嘴,若是丁大人问得自己回去敷衍一番不就过去了,何必要没事找事。

“自然是制造铁器,你说干什么。”方生颇为爽朗的一笑,同时招招手,让站在门外的马户进来,有话想问马户,只是此时并不方便,所以摆出一脸的为难。

王动自然识趣,草草的行了礼就道:“既然有事要忙,那我先出去了。”

王动这下连鄙人都不用了,只是以我自称,可见心里那点心虚少不了的,至于身后的冷汗,那更是压根就没干过。

“方大哥。”等到王动刚出了门,马户进来有点不满的嘟囔道:“这个人是谁,竟然敢在这里还这么猖狂。”

说着马户一脸愤愤,连带着门口聚过来的登州卫军户全都一脸不善,各个十足的磨刀霍霍的样子。

刚刚那家伙‘咄咄逼人’的模样可都看到了,再说了,方大哥的事也是你能管的么?

方生想了想这才记起当初并没有带着马户到莱芜,当初在曲阜为了那个麻烦的鲁王府的小郡主,方生可知让马户先一步把她送去了登州城,不过马户应当也知道莱芜城的事,当初方生就是让他给李焦传的消息。

“没什么大事。”方生一笔带过,然后抬起头问道:“今天徐太拙和那个孙老头说了什么?”

前几天方生干脆把徐太拙和孙元化关在一间屋子里,一来节省人手,不过还是让马户看着,二来这两个人都是读书人,而且相比较徐太拙,孙元化好歹是当过一地巡抚的,也能稳重一些,不会惹起什么乱子。

至于那个徐太拙,区区十几天,自从骂嚷够了,劝说又没用,安分了两天不到,竟然一天到晚琢磨着逃跑,如果不是方生的吩咐,马户都想直接把这个书生的腿打断了事。

“方大哥。”马户面有难色,神色甚至有些扭捏,好像有什么话不知道怎么说。

方生皱了皱眉头,不过也有些好笑,这个马户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喜与不喜都溢于脸上,这次竟然摆出这副表情。

“那个、、、、那个孙老头要见鲁王府的小郡主。”

这次换方生目瞪口呆了,他想什么都没想到,这个孙元化谁都不见,竟然想见那个已经被送到了济州岛的鲁王府郡主。

方生摇头,然后微微有些苦笑,这个小郡主确确实实是个麻烦精,也不知道这次是带来好事还是坏事了,不过那总归要回了济州岛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