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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真鞑子实际上早在年初就开始进攻大明先是二月兵锋直指大同马莲口,四月初又至大同宣府,不过都未攻城,只是跟来逛上一圈似的,转瞬既走,也就没引起大明朝廷的警惕,只当是鞑子跟往年一样的翻边,眼看着有坚城这就退了,直到六月二十六攻嘉峰口,巡关御史王肇坤战死,这才引起了朝廷的警惕。

之后鞑子更是接连攻打居庸昌平北路,几度威胁大明的边镇,这才使得大明上下终于知道,这次鞑子,可不是仅仅是入关而已,如若不严加防范,指不定就得从演昔日鞑子兵锋直指京城之祸事。

所以崇祯接连派出了内臣李国辅等守各关隘,又以张元佐为兵部右侍郎,镇守昌平,司礼太监魏国征守天寿山,互为掎角之势。

事实也如朝廷的推测的那样,这次的女真人确实不打算小打小闹,或者说,即使如阿济格和阿巴泰这等与皇太极不太对盘的,也打算用给新晋的‘大清国’锦上添花,若是能一举攻破大明自然是好的,即使做不到,拿下了几座大明的边城就当庆功也是大善,所以这次鞑子攻城掠地,也远比往年来的凶悍,往年除了是皇太极亲自领兵外,极少有其他贝勒、旗主敢于攻掠边镇,直指大明腹地的,这也是一开始大明上下只以为鞑子充其量跟往年一样只是袭扰而已,并未以为是大举攻伐,这才一时间落了下乘。

鞑子攻打边镇,各城告急,这时候朝廷就有人提议换边将,这既然原先的边将不顶用,挡不住关外鞑子的屡屡进犯,何不必换个有用的来?顿时又有人站出来叫唤,岂能临阵换将,此乃兵家之大忌,但崇祯一琢磨,不换不行啊,就现在那些内臣和兵部右侍郎张元佐,别的不说,当日连发三封诏书下令李国辅、张元佐、魏国征前往各自守备,李国辅与魏国征二人当日既出发前行,惟独一个张元佐堂堂兵部右侍郎,主官的是大明兵事,接连三天待在家中不肯前去赴任,这等侍郎怎能拿来用?谁还敢用?至于内臣,虽然忠心有余,但却才干不足,要不然也不会派个张元佐去昌平了,还加封了兵部右侍郎。

换!虽然朝廷大员大多竭力反对临阵换将之举,温体仁却是一力赞同卢象升进京勤王,倒不是因为温体仁了解上意,而是如若再让卢象升攻贼,这一日三胜,宠恩日重,他温体仁还如何自处?所以这才赞同崇祯的决定,把你调到边关去对付更难对付的鞑子可行?看你还能不能一日三胜!

崇祯决定把卢象升给调到边镇,不管怎么说也总比张元佐来得强,好歹卢象升将流贼打的节节败退,调到边镇要比张元佐连上任都不敢要好得多。

六月初,卢象升休兵,之后前往秦关与总督洪承畴商议,彼时秦中之贼方才被剿灭了近半,豫中却又有流贼兴起,先后有临潼、邠州、渭南、韩城、华州等地遭到流贼攻城,虽因洪承畴防守得力,流贼皆是无功而返,却也是让年初的大好形势以不复再有,好在之后卢象升又屡获奇胜,朝廷却发来了勤王的诏令,卢象升虽无可奈何,只得起麾下兵马两万余人前往京城,自此洪承畴无才无德,接任的熊文灿无能之辈,大明流贼复起,再无宁日,直指大明灭绝。

这些个消息是随着朝廷的邸报到达南京城的,相比起京城里的手忙脚乱,大明的陪都南京还算安宁,至少这反贼先是被驱赶出了南直隶庐州、滁州地界,又被五省督抚卢象升接连击败,即使留下了些流寇反贼,那也有那东江镇总兵方成的客军所在,已经剿灭了大半,自然是要安宁得多。

不过朝廷的一纸诏令,让包括韩赞周在内的南京文武们安宁不下来了,因为刚刚被南京的诸多文武当成保命的护身符的东江镇客兵一万两千丁,这次被朝廷征调了,虽说还是在南京兵部的所属,毕竟京城离着太远,军令传达太慢,难免延误战机,可这次朝廷却是明确指出,要这支明军从南直隶边界入凤阳府然后转到河南,与总督洪承畴一起御贼,概是因为卢象升被召回勤王后,其所属兵马两万余人自然也要跟着前往,自此洪承畴无兵可用,即使拿来守成尚且不足,更别提清剿剩下的贼寇,所以洪承畴这才跟朝廷要援。

崇祯两眼一抹黑,就是满朝文武都没人想的起来到底哪还有援军可调,川陕两地本是兵多之地,现如今陕地乃是流寇反贼的大本营,洪承畴手上不多的兵力也都大多在那里,川地却是要好一点,也有昔日贼寇之首张献忠与各部流贼堵住了去路,虎视眈眈,根本无兵可掉。

要不然朝廷也不会光调一个卢象升勤王了,毕竟比起大明腹地的反贼势力大减,关外的鞑子却是屡屡入关掠夺,近几年更是愈发频繁,边镇丢失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只是既然朝廷的令都下来了,那也没得办法,南京城里只得一日拖上一日,反正直到拖到反贼再也无力进犯为好,可这终究不可能,所以到了七月初,随即一纸调令从南京城里发了过来,让东江镇总兵方成过凤阳府入河南之地,沿途清剿反贼以及协助洪承畴以及配合新任的陕抚孙传庭。

兵贵神速,随即方成就领兵出发,以武曲一军两营和北斗亲卫营步卒一万两千人,两日后既然到达凤阳府,若非进入凤阳地界后,沿途流贼不断,多如蝼蚁,放着不管又不行,徒然为祸乡里,自然是要清剿,也就耗费了些时日。

过府而不入,凤阳之地虽是大明的中都,与京城顺天府、南京应天府齐名,但却一直空有中都之名,凤阳之地本就为贫瘠之处,概是因为为太祖朱元璋祖籍,也是大明历代先王的陵寝所在,这才是为中都,为大明陪都之一。

八年初曾被闯王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等合力攻破,连皇陵都楼殿都被摧毁,流贼又火焚了龙兴寺,以断大明龙脉,九年初又是兵临凤阳府下,好在有卢象升力挽狂澜,反贼未能攻破凤阳府,但却攻破了相邻的滁州府,之后就是被明军击败,兵溃千里,一路逃回了陕甘老家。

所以昔日的大明中都早已不复模样,以前是空顶着个中都之名,但也城中颇有富户,多是朱元璋从苏州等江南之地被强行迁来的,即使过了百余年,还都颇有余财,至少能顶得住中都这个名头,如今却是城墙破败,百姓流离失所,亭台楼阁皆毁于一旦。

只是途径凤阳而已,所以随即就离开前往归德府,再经开封、河南二府直往陕地,这一路却颇不安分,皆是因为河南之地同样流贼多如蝼蚁,远不是南直隶地界那般安稳,即是叫得出名号的就有老回回、许文冲、王九仁、王成龙、薛仁贵等各部,好在这几部如今还算安分,再加上方成一路遇贼杀贼,倒也震慑了不少流寇,等着这些个流寇打算调集兵马找回场子的时候,方成早就过了河南地界,到了陕地。

可等到方成前脚到了地方,后脚就听说陕贼围攻成县。

陕西巡抚孙传庭听闻朝廷调来了一支援军,还多达一万两千人,自然是大喜若望,卢象升被调到了京城勤王,带走了本部两万人,洪承畴这个五省总督的手上的兵力都已经是捉襟见肘,更别提孙传庭只是一省巡抚,能动用的兵力不足反贼流寇的十分之一,哪里够用?

只是等孙传庭听闻这支援军属于昔日辽东东江镇,刚听闻时孙传庭只觉得一头雾水,东江镇?那不是早就成了摆设,袁崇焕这书生还在时可是生生杀了东江镇总兵毛文龙,使得原先还起点作用的东江镇一点作用都无,概是因为袁崇焕杀了人,再没人有毛文龙那般能奋起杀贼了,年初虽然听说朝廷将这个官职给了个杀鞑子的义民,听说还是用鞑子的人头换来的,可这义民就是义民,再怎么杀鞑子,战力也比不上官军去,义民凭的只是一时勇力,更别提大明官军在对付这些反贼时也是节节败退,虽然人数有一方面的关系,另一个原因就是现如今反贼的战力早已经今非昔比。

孙传庭只能叹口气,指望着这支一万多的东江镇总兵方成所属的兵马能顶点用,好歹能分担一些,陕贼肆虐已经有数十年之多,如今更是愈演愈烈,甚至历任巡抚无不都是因为陕贼闹事而要么人头落地,轻点的也是丢官去职,前任陕西巡抚甘学润正是如此被去职,好在其没人头掉地,至于孙传庭也是临阵磨枪,被从一介白衣提为右佥都御史,陕西巡抚。

好在孙传庭是个能臣,算得上是整个大明的不多的允文允武的干才之一,刚一上任,这才发现陕西一地名册上的兵丁两万四千人皆是摆设,所谓兵卒概全是官宦富户的家奴,只得另起炉灶,这才征得兵卒一万一千人,上任不足三月,着副将罗尚文既斩杀了昔日围攻凤阳之反贼祸首之一的整齐王,以大功一件报的朝廷,只是麾下兵马只有一万出头,陕地流贼则以数十万计,更有如今流贼之首闯王高迎祥,孙传庭一时间也是无可奈何,无兵可派又能怎办?

方成此来算是解了孙传庭的燃眉之急,流贼攻成县,孙传庭手中大部兵马皆用来防守各地,能拿来用的千余人尔,即使这千余人也被孙传庭给派了去,最终因人数太少,拿来守城都尚且不足,更别提击退了,所以在方成所属兵马一万两千刚到了陕西地界,孙传庭随即就派人快马加鞭要求其前往成县救援。

孙传庭则抽调各路兵马从新整军,眼下来说只能指望那东江镇总兵方成能不愧对其杀鞑子的战力,至少要拖住那些个反贼一些时日既好。

孙传庭下了令就去抽调各部了,方成接了孙传庭的公文,其中口气颇为客气,言语间尽是些久闻总兵大名,国之栋梁之内,方成看的哭笑不得,要说整个大明,恐怕除了京城的里几位听说过他方成的名字外,整个人对于大明的其他人来说恐怕是闻所未闻,又从哪来的久闻大名之类?

显然孙传庭是毫无办法了,这才软言相劝,好话说尽,毕竟,往大了说方成是客军,又是归属南京兵部的调遣,只是听从朝廷的令前来配合而已,根本不用听他孙传庭的令,即使孙传庭是陕西巡抚也没用,只要方成找个借口,比如行军劳顿,还需几日之类就可以轻松的把孙传庭的嘴给堵回去,即使上报给朝廷也没用。

朝廷现如今能用的兵力已经足够少了,要真因为行军疲惫让一支万余人的大军毁于一旦,那不但得不偿失,朝廷的手上就更无人可用了。

好在让孙传庭松了口气的是,回来禀报的信使言称那东江镇总兵方成在接到公文后即刻就前往成县,孙传庭倒是有些意外了,毕竟这支东江镇客军确实一路从南直隶而来,即使借口要休整几天也是理所当然,如此急急忙忙的行军,倒是应了兵贵神速,倒这战力就要打个折扣了。

孙传庭虽然犹疑不定,可接下来各地皆遭到流寇的侵袭,哪还顾得上这么回事,只得先抛之脑后,然后抽调兵马回头再看。

而另一边的方成正在前往成县的途中,此时为九年七月初七,区别于从南直隶到达陕地的一路急行,方成的速度比之之前还真显得不紧不慢,也是因为大战在即,要真让士卒过于劳顿,战力至少要打个折扣,这毕竟是第一次与大股的流贼对抗,轻慢不得,不知有多少战将名帅因过于轻敌而兵败身死,那么多前车之鉴在,方成可不想重蹈覆辙。

好在沿途得知成县虽然被流寇围城,近几日却是无破城之祸,流贼缺少攻城器械,或者说往日根本不知攻城器械是什么,往日破了城池也多是因为城中内应里应外合,如今自孙传庭任陕西巡抚后,城中内应早被绞杀一空,流贼空有大军十余万,却只能围着个小小的城池。

但话虽如此,毕竟流贼军中也有才智之士,自有谋士出谋划策,只需花些个时日造出简易的攻城器械既可,毕竟,流寇流寇,人数多的吓人,夸张些,即使是一人一泡屎尿,也能淹了这小小的成县,制造简易的云梯都足够用了!

随即,四日后,方成到达成县外三十里之处,离着流贼大营仅仅有十里之遥,反贼十余万大军毫无警惕心的将小小的成县围城了一座铁桶,显然是有恃无恐,只是依旧担心官军来袭,所以靠的越近,反贼斥候也更多,让本来打着如意算盘来次出其不意的偷袭的方成算盘落空,只得寻个地方安营扎寨,据一处山隘背山以守。

而一直等着攻破了成县大肆掠夺一番的流贼在发现背后竟然突然出现了一支人数过万的官军后,哪能不急,与方成想的一样,若是官军给来次偷袭,即使如自己这方兵马十余万未必会被击溃,但折损是少不了的,毕竟官军不是之前的千余人,而是近万,这可就是陕西一府全部的战兵,不比流贼,或者说‘起义军’人人皆兵,万余战兵若是据城而守,足可抵挡十万流贼,即使是野战,若是官军有备攻无备,十万流贼也是徒有人数,根本抵挡不住!

毕竟流贼十万,看上去人多,这却是拖家带口的,能占止多一半,即使算上辅兵能到十万,可这个辅兵和朝廷的辅兵不是一个概念,至少朝廷的辅兵也能上阵杀敌,而流贼的辅兵,更多的都是女人孩子,能顶个什么用?

好在在得知那所来官军已经安营扎寨后,所有流贼首领皆是松了口气。

此次之流贼各部乃有闯王高迎祥部,刘哲部,高迎恩部,黄龙部及其他各部兵马十万,以号称三十万,夸大是夸大了,但也的的确是自去年之后声势最大的一次。

但实际上,这几部兵马早已被官军给打怕了,或者说,是被卢象升给打怕了,前几年的攻伐各地,一度几乎将整个大明腹地吞个一干二净,去年更是贡献了大明的中都凤阳,只待攻破了那南京城到时候登基称帝过过皇帝瘾,年初的那一场大败彻底将这些人的皇帝梦给摧毁个七零八碎。

若非听闻卢象升已经被调往京城勤王,其所部悍卒两万人也被征调,已不在陕甘之地,怕是即使如高迎祥这等反贼之首也得学学昔日的张献忠,转战两湖之地了,要不然,留在这迟早哪天被卢象升给灭了,但那现在都是过眼云烟,因为卢象升已经离开了,所以农民军诸部这才从新合为一处,攻打成县也仅仅是第一步而已。

方成初来,还真吓了这些个‘起义军’的首领们一大跳,所有人都在想,是不是卢象升又回来了?这先前听得消息,根本就是大明的愿者上钩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