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不懂,向婉明明为欧阳轩所杀,而且还死的这般屈辱,为何却只有儿臣受到影响,他却能相安无事?”这样的结果,让欧阳瑾忿忿不平,他之所以不管向婉尸首的原因有三,一是觉得向婉的死给自己抹黑,二是惩罚她伤害上官馨儿,三则是想让向应天记恨欧阳轩进而帮欧阳轩树敌,让欧阳轩成为众矢之的。

欧阳瑞景摇摇头,觉得欧阳瑾总是这么不成器,真是应了一句话叫光长个子,不长脑子。

“你看他何时改变过?他为人处事一直都是这般冷漠乖张、残酷嗜血,可又有谁真的站出来指责过他半句?众人还不是照样对他敬若神明?”

看清事实后,欧阳瑾觉得有些挫败,慌乱无措的看向欧阳瑞景,急切的问道:“那怎么办?父皇,那儿臣又该怎么办?”

“哎!”欧阳瑞景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还能怎么办?只有想办法削弱他的势力,进而将他铲除,永除后患。”

说完,欧阳瑞景温柔的看着萧贵妃说道:“看来还是爱妃说的对,朕不能再让他娶上官馨儿以助长他背后的势力,等会儿朕就修书一封让人快马加鞭的送给上官飞宏,就说朕意于让太子娶上官馨儿为太子妃,并以五座城池和万两黄金为聘。”

欧阳瑾听完,喜形于色,他不曾想自己娶上官馨儿这事竟这么顺利就被欧阳瑞景同意了,害他从入宫至今一只都在想该怎样开口,欧阳瑞景才会同意,为此还提心吊胆了半天。

“儿臣谢父皇成全,至今日后,儿臣定会尽心学习为皇之道,不再玩忽职守、掉以轻心,让父皇失望。”欧阳瑾磕头谢恩。

“行了,只要你以后知道该怎么做朕就放心了,先下去吧。”欧阳瑞景看着欧阳瑾心里有说不出的失望,但因为他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生的儿子,却不得不为他着想,铺平前路。

半个月后,上官飞宏收到欧阳瑞景的一封密函,他看后立即招来太子上官流云前来协商。见上官流云的到来,上官飞宏并没有说话,只是首先将自己手中的密函交给上官流云,示意他先看完再说。

“父皇,你认为呢?”上官流云看完密函,转手交还给上官飞宏。

上官飞宏接过密函,回身走上台阶坐上龙座,“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上官流云听后先是深邃的看了一眼上官飞宏,这才想了想说道:“儿臣认为父皇可以答应欧阳瑞景的请求。”

“哦?原因?”上官飞宏似乎很满意上官流云的答复,语调婉转高昂。

“其一,想必七妹那日说的试着劝说欧阳轩为我雪玉国驸马是缓兵之计吧?这半个月来,七妹可没给过父皇任何回信。”见上官飞宏点点头,上官流云继续道:“本来父皇想以七妹为饵招欧阳轩为驸马,其最终目的就是想借欧阳轩的手完成咱们雪玉国一统天下的宏愿,但既然他们不同意,那么欧阳轩就会成了我们完成宏图霸业的绊脚石,所以我们早晚都会将他除去。”

此刻上官流云的眼中闪现出狠绝嗜血的光芒,其实他一直都反对上官飞宏招欧阳轩为驸马,他总觉得留着欧阳轩就是一个祸患,既然现在欧阳瑞景愿意与他们联手一起除去欧阳轩,他又何乐而不为?至于上官馨儿的幸福,他从来就未曾考虑过,甚至他从不认为这个从小在民间长大又市侩庸俗的女子有资格成为雪玉国的公主。所以,在上官流云的心里,从一开始上官馨儿的命运就如一颗棋子一般,任人摆布。

他见上官飞宏只是沉默并不发一言,似乎是在默认,也似乎是在等自己把话说完,“既然现在欧阳瑞景愿以五座城池和万两黄金为聘娶七妹,并且还请我们一起出手除去欧阳轩,像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我们怎能错过?”

上官流云说完后,御书房内静寂了许久,久的都险些让他失去耐心,这才见上官飞宏问起:“你可有想过你的七妹?”

“没有!”上官流云回答的利落干脆,“在儿臣的眼中只有家国,没有亲情,就更不用说什么儿女情长了。儿臣只知道,欧阳轩不除,他日定会成为我雪玉国一统天下的最大障碍。至于七妹,她身为皇家女子,就必须得做好为国家牺牲的准备。再说她是嫁给欧阳瑾为太子妃,未来的大辰国皇后,又怎会差到哪去?又何以见得不是为她好?”

听完,上官飞宏眼中闪现出赞赏的光芒,他就是很欣赏上官流云的这股狠劲,也只有七情六欲皆断,才有可能成大事。至于这点他们父子两是出奇的相似,要不然,上官飞宏也不会坐上今日的位置。

“是吗?既然太子真觉得是为我好,又怎么想着一统天下?难道你的打算不是想让我嫁给欧阳瑾做内应,好助你完成宏愿?”今早听到金一禀报说欧阳瑞景送了密函给上官飞宏,并且还叫去上官流云,上官馨儿便觉得此事定有蹊跷,便偷偷的尾随在上官流云身后,将一切阴谋都尽收于耳。

随着三个咄咄逼人的问话,上官馨儿不顾陈公公烦人阻拦推门而入,后面还跟着压制住陈公公的春兰和冬梅。

上官馨儿看着眼前的父子俩觉得无比的讽刺,明明都是自己的至亲,可是却只将自己当做棋子。不过,她上官馨儿的命运不是他们想掌控,就能掌控的了的。

“怎么,太子怎么不说话,还一脸诧异的表情?是觉得我出现的不和时机,还是惊觉秘密泄露?”上官馨儿戏虐的眼神从上官流云与上官飞宏身上扫过,最后定在上官飞宏脸上,冷冷的问道:“不过,馨儿很想知道,如果馨儿遵照父皇的旨意嫁给了欧阳瑾,也遵照父皇的旨意里应外合吞并了大辰国,那到最后馨儿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女,父皇又打算如何处置?”

看着上官飞宏脸色越发的难看,上官馨儿也并不以此罢休,而是步步紧逼,“父皇不回答,是不是因为我的结局?想必我的结局难逃一死吧?毕竟祸国殃民的我,不处死难以平民愤,不处死父皇怎么得人心,怎么彰显您的大义灭亲、您的为国为民?”

站在上官馨儿对面的上官飞宏被她问的哑口无言,并无动作,不声不响、一动不动。

“放肆!谁允许你这样对父皇的。”一旁的上官流云愤然而上,扬手准备给上官馨儿一巴掌。

但手却并没有落在上官馨儿脸上,而是被春兰死死抓住,人也挡在上官馨儿身前,“太子,我们王妃可不是你想动就能动的,你就不怕我们王爷剁了你这双狗爪子?”

“放肆,你这个贱婢还不快给本太子放手!”上官流云虽然有习武,但却也只是皮毛,对春兰这个武功高手来说简直不忍直视。

只见春兰纹丝不动,上官流云被逼的急了,怒吼道:“来人,快来人。”

随着众多侍卫的入内,上官流云更是咆哮道:“你们是死人啊,还不快过来将她们主仆三人给本太子抓起来。”

眼见那些侍卫就要动手,上官馨儿从春兰的身后走出,身边的冬梅立即护在她左右。

“我看你们谁敢!”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那些侍卫竟被上官馨儿吓得立马止住了脚步,手心更是不由自主的冒汗。

上官馨儿回身看着痛的面目扭曲的上官流云,嘲笑的道:“父皇都还活着,哪轮得到你在这发号施令?怎么?你这是想提早让父皇退位?还是想父皇早逝?”

上官流云本来就痛的神经麻木,现在更是被问的噎住,憋的一脸红紫。

“父皇,你真的想好了?”上官馨儿知道事情已经到这一步,她势必会被软禁,虽然春兰、冬梅、金一与各暗卫俱在,可以一搏,但毕竟皇宫人多势众,自己能否逃出还是未知数,她实在不想让别人为自己做出无谓的牺牲。

上官飞宏并不搭话,仍是那副木头人的架势。

“春兰,给我拧断上官流云的手。”上官馨儿盯着上官飞宏冷酷无情的命令,她要让上官流云得到教训,也要让上官飞宏知道她可不是好惹的,更不会乖乖的沦为棋子。

“啊!”随着上官流云杀猪一般的叫唤,他的右手也被应声折断,然后又直接的痛晕过去。

随着春兰回到自己身侧,上官馨儿这才冷冷的再次说道:“既然父皇已经打定主意,馨儿便自行前去,不过在离开之前馨儿还要再说最后一句,如果在我被软禁期间,谁敢出手动我的人,我定要他生不如死,就算是我的亲友同胞也不例外,我想父皇应该是知道我有这个本事的!”

众侍卫被上官馨儿的气场所震慑,纷纷不自主的倒退,却也不敢离得太远,这个场景看起来不似押人软禁,更似在保护上官馨儿的安全。

当上官馨儿一行人走到门口,她再次转身道:“至此刻起,至我知道我最亲的父兄竟将我看做棋子的这刻起,我便再也与雪玉国、与上官家族无半点瓜葛。我就只是大辰国逍遥王欧阳轩的王妃,他在我在,他亡我随!不过,我希望皇上永远也不要有后悔的那一天,因为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将不会对你们心慈手软,亦如今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