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睿兮还是叫住了他。

司徒天佑收回脚,微笑着看着睿兮。睿兮下了狠心说:“你看那边和那边是不是能拉一个帘子?”

司徒天佑顺着睿兮的手看过去,椽子下面似乎真的能够拉个帘子。他放下被褥,照睿兮说的,挂了条帘子,正好将炕分成两部分。炕的中间还有一张桌子,睿兮将桌子拉至炕头这边,把灯放在上面,然后开了口:

“司徒天佑,你睡另一边吧,万一我有什么不舒服,也好叫你!”

这样一来,事情就简单多了,司徒天佑是要照顾她这个病人的。司徒天佑在愣了一秒钟之后就欣然应允了。他知道,她是怕他冷。

也许是睡多了,也许是突然间还是有些不习惯,她瞪大了眼,看着房顶,一只山羊一只山羊的数,就是睡不着。

她突然有一些后悔,如果那天她就拐带了胤祯跑了,后来是不是也不必面对胤衸的死?也不必经历失去孩子和他的痛苦?那个时侯,胤祯到底有没有一丝心动,同她一起策马红尘?

这段时间,她不断地后悔,不断地怀疑,恨不得撞坏了脑袋,忘记所有发生的事。

或许,她不应该悄无声息的离开,应该站在他面前,狠狠地打他两个耳光,然后当着他的面告诉他,她不要他了,他们结束了。如果真的面对他,她能够冷静下来吗?她无可奈何的苦笑起来: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纳兰容若早有先见之明,他一生为情所困,可是,红颜薄命,无福消受。而想要消受男子一片痴情的女子,又难得碰上有情郎。

第二天,司徒天佑出门后不久又折了回来。大雪有一尺多厚,而且,天空又开始飘雪了。到第三天,雪融化的差不多了,路上泥泞不堪,又无法下山了,所以拖到第五天,司徒天佑才下山。

睿兮赶紧将自己偷偷换下来的肚兜什么的里衣洗了,然后又焦急地在炉子上烤,期盼司徒天佑回来前,把一切搞定。昨天晚上,司徒天佑洗衣服,睿兮千推万推,睡衣和床单还是被他拿去洗了,里衣和袜子,打死都不能让他洗。

下午,司徒天佑带来一个让睿兮内疚万分的消息:

阮姨在回家的那天下午,不顾一切的非要上山。眼看着雪越下越大,儿子和丈夫不放心,就去寻,想看看是否平安到了山上。他们开始庆幸,还好亲自走一趟。阮姨扭了脚,上山上不得,下山下不得。她被接回了家里,当天晚上开始发烧,烧了三天才清醒过来。她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但又无计可施,她嘱咐了媳妇无论如何也要上山一趟,可雪太大了,根本走不了。他今日快到山脚下时,恰巧碰到阮姨的儿媳妇。他想,以睿兮现在的处境,还是少一个人见她为妙,所以,就先直接去了阮姨家里。

“阮姨本来坚持让她儿媳妇上山来的,但我觉得不妥,所以就自高奋勇了。她千叮咛,万嘱咐,才肯放我回来。”

“她真的没事?”

“我都说了好几遍了,她没事。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怎么着,一个月之内也很难走动。好了,别担心了!这给你,阮姨托我带来的!”

他说完这一切,若无其事的递给了睿兮一个包袱,又说:“我现在去去取些菜!”

睿兮还沉浸在阮姨的身体上,随意的打开包袱一看,神情一怔,原来是一大叠各种颜色的肚兜,一大叠白色的里裤,一打袜子,还有就是“卫生巾!”

睿兮的右手拍上额头,笑了开来,就算是所有的里衣都不洗,她也有的穿。听见司徒天佑的脚步声,她慌忙的将包袱系起来,放在一边,装作若无其事。

“这么高兴?阮姨带回来什么好东西?”

这些东西他不会已经偷看了吧?再看看,他的眼睛很清澈,应该不知道。她抬了抬下巴,狡猾一笑:“今天晚上吃什么?”

“保你喜欢!”

已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