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沉默着,睿兮越来越累,脑子又昏昏沉沉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再醒来之后,天就要黑了。可阮姨仍旧未归。睿兮越发的不安起来,阮姨为了报答良妃当年的救命之恩,她肯定不会无故丢她自己一人在山上的。难道说,阮姨出了什么事儿?想到这儿,她的整颗心都开始揪了起来,雪那样大,山路虽然还算平坦,可危险系数仍旧很高,万一途中,脚一滑-她猛地摇了摇头,不敢再想下去。

睿兮的焦躁不安落入司徒天佑眼中,他也祈祷着,阮姨不要出什么事儿才好啊!他把红枣枸杞茶端给睿兮,开始七手八脚的准备晚饭。他一边择菜一边说:

“睿兮,别太担心了,这里的粮食就算是吃上一两年都没问题。阮姨可能有什么事儿耽搁了,觉得这边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她又不能随随便便找个人打发过来捎信儿。另外,外面的雪可是真大,山脚的雪可能融了些。可外面的雪都没有开化的迹象,也许她要等到路好走一些才上山,我们再等等她。”

“但愿如你所说。”

睿兮这时才感觉身下暖暖的,原来是司徒天佑少了炕。午饭过后,睿兮告诉司徒天佑自己已经改名做柴睿兮,她的叔叔柴爷拜托阮姨来照顾她。睿兮考虑司徒天佑再师傅师傅的叫她也不好,阮姨一定无法接受一个年轻男子称呼年轻女子为师傅。于是,她给他编了一个身份,柴睿兮的表弟。司徒天佑满口答应,两人又套了套词,就等待着阮姨的到来。

睿兮不觉又为司徒天佑担心起来:“只是,你不回去,学校那里-”

“这个没关系,我很聪明的,就算是几天不上课,我依旧能和先生对答如流!”近一天有些别扭的相处后,司徒天佑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活力。

真是个自大狂,不过,他好像还真有这个本钱。睿兮笑了笑:“你呀,越来越不知道谦虚了!”

他笑出声,两人又开始合作:睿兮指导,司徒天佑操作。

直到两人吃晚饭,仍不见阮姨的身影。睿兮从没有那么的怀念手机过,这大清,日子真是没发过啊!

司徒天佑知道她又在担心阮姨,笑着安慰:“这样吧,明天一早我下山去她家看看是怎么回事!”

到目前为止,这也是最好的主意了。抛开阮姨的事儿不说,问题又来了:

在睿兮眼里,虽然一直把司徒天佑当成个孩子,可事实上,在当时的那个环境下,他怎么说也是个年轻力壮的男人,而且,早在几年前,他就已然有了小妾了。昨天晚上,他病了,也就无所谓了;白天也还好,可这晚上,睡觉的时间,两个人再在一个炕上睡,也太那个啥了。一丝尴尬的气氛明显在两人中间弥散开来。

司徒天佑也知男女授受不亲,如果是别的女子,恐怕根本就没有这么接近的机会,只因为睿兮有着同男儿一样的洒脱,她是把他当成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他认识她以后,不是没这个心思的,到后来,胤祯对他的警告,他几乎绝望了,然后只盼着她好,开心,偶尔还盼着能见到她。现在人见到了,她还病成这样,那些男人的一些思想早就被他赶得远远地,可晚上再同住一起,恐怕是对她的亵渎。想到这儿,他抱起卷好的被子,说:

“很晚了,我去睡了,你也早点儿休息!”

这边的房子的确不少,可是暖着的确只有这间,天这么冷,要是被冻病了岂不是对不起他。她倒不在乎什么名节不名节,那些国外的背包客在旅馆里男女共处一室的非常常见。可是,真要大晚上的和他这么共处一室,她就是觉得别扭。她挣扎着,司徒天佑已经掀开了门帘,一只脚也迈出了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