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到底是什么人?或者,他们是几个人?难道他们是通缉犯?想到这儿,她赶紧回身进屋,麻利地插好外屋的门。紧接着,睿兮的头一阵眩晕,小腹也有些不适,她扶着门,气喘吁吁。刚才的动作有些太急,她的身体很明显承受不住。

睿兮背靠着门,缓了缓,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跌跌撞撞的回到了炕上,她抱住膝盖,靠在墙上,用棉被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可还是冷。她心中怕怕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习惯依赖,习惯后面有一个强大的支柱,哪怕她闯点小祸,也会替她担待。她不需要担心,不需要害怕。可如今,后面的只有墙。

可怕的习惯,使她退化了吗?她突然间笑出声来,里面尽是苦涩和嘲讽。

珍彩又缩了缩,她这样关上门不是等于掩耳盗铃吗?这道门,只要一个精壮的小伙子,一脚就能踹开。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绝对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等吧!敌不动,我不动,一切静观其变吧!

屋里的温度越来越低,睿兮越来越冷,她侧首,想来炉子是灭了。她现在尤其的怕冷,阮姨说,小产的人都这样,所以一定不能冻着,因为月子里得得病,会跟人一辈子。再不把屋子弄得暖和点儿,她肯定会被冻坏。

恰在此时,她的肚子咕噜一声叫。睿兮这时才发现她早已经饿了。阮姨临走前,早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只需要热一下就可以。阮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不不,但愿阮姨不要回来,在情况还没弄清楚之前,不要回来。

“当当当!”

睿兮的心跳陡然停止,是敲门声。

“当当当!”

会是谁呢?难道是阮姨回来了!睿兮心中一喜,掀被下炕。

“当当当!”

敲门声越来越急,睿兮跑到外屋,拉动门闩。

“开门,快开门!”

睿兮停住手,这是一个急迫的男声,略带沙哑。

“开门,快开门!”

门外的男人不断地砸门,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急。睿兮虚弱的顶住门,看来,刚刚的猜测是对的,大麻烦来了。

很快,砸门声小了下来,男人的声音也弱了下来,睿兮仍不敢怠慢,仍用尽全力抵住门。

“师傅,你开门,你开门,我看看是不是你!”

这声音,好耳熟。

“师傅,我知道是你,我就知道是你!你开门!”

司徒天佑?珍彩有些犹疑的问道:“你是谁?”

“师傅,我是天佑,我是天佑!我是天佑-”

他的声音由强到弱,睿兮转身,伸手就想开门。她突然停止,这事儿太巧了吧?司徒天佑怎么可能知道她在这儿?可声音,除了略微沙哑,的确是他的。

“师傅,你开门,师傅-”

睿兮再不犹豫,打开房门,面前的男人是是司徒天佑,又不是。他发丝凌乱,脸色发暗,眼窝塌陷,双目无神,嘴唇干裂。他看起好单薄,整个人摇摇欲坠。她从未见过如此憔悴的他。

看到睿兮,司徒天佑的双眼突然冒出光来。他把双手放到她的肩膀上,突然变得无比的有力,抓得睿兮有些疼。他深深地凝视着她,恨不得将她吸到眼睛里。少顷,他的头猛然撞向门框,他“哎哟”一声。睿兮“啊”的一声。

“不是做梦,师傅,真的是你,我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司徒天佑笑得像个孩子,睿兮错愕的无语。

他看着睿兮的脸,眼神越来越热,猛然一把将她拥入怀中。面对如此突变,睿兮傻傻的忘记了该如何反应。冰凉物体的突然接近,让睿兮打了个寒战;他的紧箍,使得她呼吸困难。睿兮脑袋清明起来,刚要发难,司徒天佑把整个身体都靠在了她身上,他浑身哆嗦着,把睿兮箍得更紧,嘴里喃喃出声:

“师傅,好冷,我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