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珍彩把自己的意识拉了回来,看向少妇,她的眼中满是心疼和怜惜。她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刚才走神走得太离谱了,这个年轻、慈爱的妈妈叫她,她都没听见。

“好了,既然没事了,都散了吧!”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围观的人,又议论了几句,陆陆续续地走了。

“小彩,我的宝贝女儿,和娘亲说句话好不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少妇抱起珍彩,边走边将脸贴在珍彩脸上,喃喃道。听到这句,珍彩心中狂喜,内心的声音激动的呐喊着:我是女人,我穿成了是女人,没有变成男人。

珍彩勉强地笑了笑,费力的叫了声“娘亲。”紧接着宽慰她道:“我没事。”

“小彩,你要是有个好歹,你让娘亲一个人怎么办?”珍彩光顾的高兴,不知何时,少妇已经泣不成声,她紧紧的搂着她,生怕她会消失了一般,接着说:“娘亲知道你乖,可是答应娘亲,下次绝不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好的,娘亲。”珍彩随机应变,面对如此娇弱的美人的要求,怎么能够拒绝呢。她抬起右手,用袖子为少妇擦了擦眼泪,回抱住她,心想,还真巧,原来这个身体的名字也有一个“彩”字。她紧抓着自己的衣服,暗暗鼓励自己:在弄清楚一切之前,一定要沉住气,绝不能露出破绽。如果和这里的人说,自己是从几百年后穿过来的,一来肯定没人相信,二来,万一被认为是中邪或是被妖魔附身之类的,很可能会被烧死,或者是别的更残忍的方式。感叹之余,突然意识到自己左手正紧紧抓着的一个东西,扭头一看,是一株并蒂莲,它是一株真的并蒂莲,此时含苞待放。珍彩又惊又喜,脱口而出:

“并蒂莲!”

她挣扎着下地。少妇眸中含笑,颇有感情、韵律地吟道:“芙蓉照水弄娇斜,白白红红各一家。近日司花出新巧,一枝能着两般花。”

珍彩张大嘴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她出口成章啊。她蹲下,双手放在珍彩肩上,轻声安慰着:“好孩子,你是为了哄娘亲开心才去池塘摘并蒂莲吧?娘亲真的好开心,我的小彩长大了。知道吗?这也是娘亲第一次见到真的并蒂莲呢,它向来是幸福、喜庆的象征,小彩先发现了并蒂莲,并且还亲手摘到了它,将来肯定是个有福之人。”

听完这番话,珍彩终是弄明白了:她现在的身体“小彩”原来竟是为了向自己的母亲“尽孝”,才会跳进池塘里摘这株罕见的并蒂莲,并因此溺水而亡,但就算是死,也仍然没有放弃这株并蒂莲。如若少妇知道自己的女儿已死,不知她会有多伤心,多悲痛,如果再知道了自己女儿的身体已被别人强占了去,不知她会如何?

珍彩越想越不是滋味,联想起自己在现代的身体,不知道在那个时空怎么样了?自己的灵魂是和这个小彩的灵魂调换了吗?还是自己原来的那个身体死掉了?那么现代的父母又该怎么承受这种黑发人送白发人的伤痛?

珍彩越想越难过、委屈和不知所措,霎时泪如泉涌。

少妇凝视着她,焦急的询问着:“小彩?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珍彩吸了吸鼻子,扯出一抹笑容,尽量平和的回答道:

“娘亲,我没事,只是有些害怕。”

“好孩子,都是娘亲不好,娘亲以后会好好保护你的,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少妇抱紧女儿,强烈的自责感涌上心头,坚定地保证着,对女儿,更是对自己。

她们先去了趟医馆,大夫说没事,开了点祛风寒的药,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