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中将茶杯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脸色微变,声音依然保持平和:“我以为,你是想见十四弟!”

对于现在的珍彩而言,胤祯两个字就等于是钢刺,刺在心里,鲜血直流。她下意识的抓着衣服,躲闪开了惠中穿透力极强的目光,抑制着满面的伤痛,装作若无其事道:“十四爷,是像我这样的小女子高攀不起的,福晋,从此以后,我们都没有任何关系了!”

“没有任何关系?”惠中陡然提高了音量,复又降低了声音,她眯起了眼凝视着她,然后心平气和道:“虽然,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有思想的好女人,但是,这一次,我不得不为十四弟说上几句。哪怕你恼我,我都要说。去年,十四弟跑到你们住的小四合院,抱着那具烧焦的尸体,两天两夜不肯松手。”

闻言,珍彩满脸的茫然和不明所以,张了张嘴巴,问道:“福晋,你说什么尸体?”

“难道,你要说,你不知道这一切?”惠中嗤之以鼻。

珍彩摇了摇头,坦然道:“福晋,到底是怎么回事?”

惠中睁大眼睛,解释道:“你不是诈死,以求让十四弟为你死心吗?”

“我诈死?”珍彩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急切道:“福晋,到底发生了什么?”

惠中仔细的瞅了瞅珍彩,完全看不出任何的不对劲,她只看到不知情和无辜,点了点头,耐心道:

“听说你们住的小四合院着火,然后,在里面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十四弟伤心欲绝,他抱着你的尸体,不吃不睡,不断地和你聊天,还要继续和你拜堂,如若不是九弟他们把他打晕了过去,恐怕,他就要抱着那具尸体过一辈子了。他醒后,坚持要把你葬在别院。然后疯狂的查你的死因,恰巧赶上几个纵火犯,他居然为他们上极刑,身子板硬朗的那几个,虽侥幸活着,也被发配宁古塔。要不然,他就带着各种东西,埋在你的墓前,他刚开始时,夜夜宿醉,说是醉了,才能在梦中与你相会。谁劝他都不听,谁说他都不理。后来,他被皇阿玛罚跪,整整跪了三日,后来胤祥不知和他说了什么,他才变得像个正常人,可是,他还是会时不时来到坟前宿醉。他-”

惠中没再说下去,因为她不用再说了。珍彩捂住嘴巴,缩成一团,肩膀耸动着,眼眶中汇集满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一颗颗的向下滑。她想象着当时的情景,她的心再次痛了起来,不是伤心,而是为胤祯而心痛。惠中见她如此,诧异,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难道,这一切,不是你设计的?”

珍彩抬起泪眼,答非所问:“胤祯他真的为我伤心如此?”

惠中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我要见他,我现在就要见他!”珍彩目光灼灼,但瞬时又黯淡了下来,犹豫道:“可是,可是他都没有来看我,他是不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