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地说,珍彩是被人吵醒的。有一个人,一直在她的耳旁吵她:“小彩,小彩,你醒醒!”

她觉得很烦,是谁这么不识趣,扰人清梦?她渐渐地从迷蒙中清醒,突然意识到情形好像不大对,自己明明是一个人住,为什么会有人在她的旁边吵她呢?她想赶紧睁开眼睛,看看是什么状况,可越努力,越睁不开眼,手臂等不及了,想要帮忙,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此时四肢无力。

“小彩,小彩,你醒醒啊-”珍彩听到了,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略带哭腔,但很好听。

在她的不断努力下,大概过了十秒钟,她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美丽的眸子,泪水由她的水眸中流出来,流经她那略带苍白的脸颊,滴在珍彩的脸上。她下意识地想抬手为她拭泪,但胳膊仍旧没有丝毫力气,根本不听使唤。珍彩打量着抱着自己的少妇,她大概二十二、三岁左右,弯眉、大眼、高鼻、小嘴。少妇见她已经睁开眼,看着自己,立刻关切地问:

“小彩,你醒了?告诉娘亲,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娘亲?”珍彩机械地重复了她的话,心中暗自感叹:天,这么年轻美丽的女人居然自称是自己的娘亲?还有,刚才喊娘亲的声音是谁的声音?她彻底懵了,大脑开始急速运转,寻找,可是仍然是一片空白,理不出任何头绪。

少妇紧紧的抱着她,恨不得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勒得她竟有些喘不过气。她微弱的动了动,与她拉开一些距离。此时,人群中有人说道:

“云大嫂,以后可要注意,千万不要再让孩子在池塘边玩了,还好有人在,要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珍彩打量着所有的人,发现他们竟然是清朝的打扮:男人穿大褂,梳辫子;女人穿旗袍,梳髻。“清朝?”这两个字蹦入珍彩的大脑,并且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珍彩自己和这个自称为“娘亲”的年轻妇人被这群人围在中间,她心里七上八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听少妇感恩戴德的感激道:

“今天谢谢各位了,各位乡亲的大恩大德,我们母女没齿难忘,下辈子做牛做马也难以报答!”

珍彩看着大家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她低头思考,顺便瞄到了她的长腿变成了短腿,大脚丫变成了小脚丫,手变小了,整个身体都变小了;衣服是湿的,像是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这一刻,她非常确定,她肯定又做梦了,她每次做梦,都跟真的一样,遂闭上了眼睛,打算换个梦做做。

年轻妇人见她又闭了眼,又开始焦急起来,急切的叫着:“小彩,小彩,你怎么了?救命啊,救救我的孩子!”

人群中有一个中年妇人,蹲了下来,检查了一下,道:“云大嫂,她应该是又晕了,我掐掐她的人中,应该就醒了!”

珍彩大叫一声:“妈呀!”复又挣开了眼睛,而行凶者则笑吟吟的看着她,还兀自夸着:“看看,我说晕了吧,现在好了!”

珍彩傻了,这状况怎么不像是做梦了,她伸手摸了摸人中,到现在都有些疼。腾地一下,一个词涌入大脑——穿越!难道自己穿越了?紧接着又否决了这种想法,穿越是现代人创造出来的一种文学作品的写作方式罢了,可是如果不是穿越,现在又该如何解释?扭过头,云大嫂又跪又拜,感激着刚刚的行凶者:“谢谢,谢谢!”

她抬头望天,真想大吼一声:天啊,难道我就这么穿了?

确定了穿越的可能事实后,珍彩的关注点瞬间改变了:那么是穿成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她开始祈祷,但愿自己还是女人,虽然曾经负气的诅咒过为什么自己不是男人,可是,到现在,她才发现做女人也挺好,再有,如果带着女人的记忆变成男人,这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啊?要不脱衣服看看?不行,这么多人围观太不雅观了,那要怎么办?

“小彩?小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