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自私的他

原来一句不适合,就可以将一个女人打到谷底去。

莫愁晕过去了,宫女簇拥着她,把她送了回去。

他放下丫丫,我去抱过,却也不理他,抱着丫丫回到寝宫里。

他真的不服,他要改变现在的状态。

我又还成了祸水了,这个男人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自信,总是以别人会遵着他的意思一样。

“永言。”我轻轻地叫丫丫。

这才是她的公主大名,可是我们都喜欢叫她丫丫。

这名字,还是谐音,一听就知道是永远。

关于这之中的含义,我想再粗心的人都会懂的。永远能有多远,爱情跨不过阴阳二界。

“永言。”我又轻轻地叫,亲亲她的小脸:“永言你幸福吗?你父皇以前那么疼爱你。”她不懂,可是她的幸福,我给他感受着。

我们都不会背叛小胖的,对不对?

他用什么计也好,他用什么法子也好,总之人不能再三心二意,否则连自已都有点瞧不起自已。

她的小手『摸』『摸』我的脸,眼睛眨了眨。

这个时辰,也是她睡觉的时候了,静静的,然后她就睡着了。

永言真的好幸福,每个有娘的孩子,都是幸福的。

如果我没有了丫丫,我一定很伤心,如果丫丫没有了我,她怎么挣扎着过来,再让自已强壮,强大,才能得到自已的东西?我想她一定会很辛苦,她付出的要很多很多。

就正如他一样,可是,可是啊,对不起,我不是他娘,不必对他的人生来负责,愧疚。

永言,永远,小胖,永远会很远很远的。

一觉醒来已经是夜深,却看到寝室外面还有些微微亮的烛火。

我以为是宫女守夜,也没有多理会。

然后丫丫醒来要『尿』『尿』,我抱了她出去,看到那烛火之下坐在桌前的居然是他。

神经病啊,想吓死我,半夜三更不睡觉跑来这里坐着吓我。

丫丫『揉』『揉』惺松的眼,静静地看着他。

他回头冲她一笑:“丫丫,父皇抱你去『尿』『尿』怎么样?”

宫女出卖了我,把我们的生活作息都告诉他了。

怪不得守在这里,嗯,等我醒来抱丫丫出来『尿』『尿』。

站起来,幽深的眸子看着我:“让我抱她去。”

“滚。”我冷声地叫着。

他有些叹息,然后有些无力地说:“书书,朕不想和你吵架,你是不是不要太自私了,丫丫是朕的女儿,朕抱抱她你就瞪眼哼哼即即的,是不是对朕太不公平了。”

“我也不想和你吵。”“如果你们有给我机会,如果我有知道,你以为我不会守在你的身边,陪着你生孩子吗?”

他火气盛了起来,一脸的不悦。

想想,好像也是。

不过是不是有些太无语了:“你半夜三更在太后的寝宫,成何体统,还堵在门口不让我进去,你不是存心找架吵吗?”

白天不让我好过,连晚上上个厕所,也不让我好过。他不要太过份哦,人的忍耐是有限的。

可是他还一个劲地找我的错,似乎这个世界最错的人是我,他龙翊初是多纯良的一个人啊。

无视他的怒火,侧着身闪开他,让宫女做的小小木马桶挺好用的,就把丫丫拉下裤子放着一坐,她一会就自已拉『尿』『尿』了,很方便。

这些虽然是粗事,不过我经常一个人这样照顾丫丫,其中也是自有乐趣的。

没有办法,在宫里的什么都不多,就是时间好多,长得会让人发疯。

每天就是吃完这餐想下餐,再想着该怎么玩,才能快乐地打发了过去。

出来的时候,他还站在门口。

丫丫却叫了一声:“父皇。”

“嗯。”他轻应,脸上柔和一片。

我无视他的存在,抱了丫丫往寝室走去。

他轻淡地说:“我们谈谈吧。”

“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必不可要谈,丫丫的大名你很清楚,永言公主,永远,我和他的情,会守到永远,我是太后。”身份还大他一辈。

他眯起眼:“朕觉得有必要,晚上才会让你头脑清醒一点。”靠,他居然还骂我来着。

如果不是他惹火我,我会那以无礼以对吗?

“没空。”我冷冷地说着,推了门进去。这死神经病,半夜三更跑到太后的房里来守着,还要跟我详谈,他发神经,我可不奉陪。

他跟莫愁说的话我知道,可是又能改变什么。

他毁了皇后关我什么事啊,我可不需要为他承担什么。他是成年人了,他做什么事都有自已的意志。

第二天没有看到他,可是还是很无聊地看着书,然后在发呆。

丫丫也特郁闷,无精打采地坐在她专属的小木凳子上。

眼睛一扑一闪,写满了郁闷,终于自已我不可能带她出去转圈圈了,哭过闹过,最终就是这么沉默而又委屈地坐着。

“娘娘。”宫女端上粥:“娘娘该吃下东西。”

“不吃。”气都气饱了吃不下。

“娘娘,你早膳未吃,现在应该饿了。”

“说不吃就不吃。”

一个宫女吹凉了粥,就喂丫丫吃。她吃脏了嘴巴,我拿着帕子轻给她擦净。

估计那粥的味道她不太喜欢,才吃几口就抿着嘴不吃了。

我接过碗哄着:“丫丫,来,再吃一口。”

她张嘴吞粥,却咬着勺子有些哀怨地看着我。

“乖乖,吃饱了,我们嗯,再去睡。”养猪场的生活就是这样的了。

她窝在我的怀里,甚是乖巧,明明一活泼的小孩要养成这样,我也不想要的。

她往我怀里蹭着,然后不舒服地抬眼看我。

我以为她是想睡,这几天她吃的东西都不多。

抱着她出去,那诺大的大厅里,摆放着各式各样吃的小口,鲜花也绽放着它的美丽,半点都不畏寒。

他把这里布置得很舒适,宫女也很小心地侍奉着。

明明是天堂一样的生活,可是因为约束,变成了坐牢一样。

我见丫丫不是很高兴,小脸垂下没啥精神一样,去拿了一根她爱啃的玉米。

她抱着,可是把玩了一会就不要了,扭来扭去我哄着说:“丫丫乖,娘抱你去睡。”

准是想睡了,抱着进去。

将她放在**,欲站起来脱下厚衣服,她却紧紧地缠着我,啊啊地叫着不下肯下床。

“丫丫,娘脱衣服。”

放下,她不依,哭着闹着。

怎么了,我又不是想要离开她。

算了,自已也倒在**和衣躺着,她缩在我的怀里,左动右动,小脚『乱』踢的。

“丫丫,你不是想睡觉吗?快些闭上眼睛。”

她不依,看向我还在呜呜地叫着。

倒是怎么了,不会是把她闷坏了吧,伸手捞进她来抱紧:“好好好,丫丫不哭,睡醒了之后娘带你去看花孔雀。”

她还是不肯,我哄了很久,拍着她的背,她才慢慢地睡去。

可是今天却有些怪异,她老是睁开眼睛,老是扭着。

时不时地,还会哭几声,我『摸』『摸』她的额,有些发烫,料必是闷得发慌了。

我正浅眠,又听到她几声哭声,睁开眼睛看到她的脸儿都是红红的,再『摸』『摸』,越来越是热了。

丫丫给我照顾得很好,什么感冒发烧的事情是很少的。

她今天哭,莫不是不舒服吧。

拉下她的小手站起来,到外面叫宫女去宣御医。

小孩子的事,不能怕麻烦,有什么风吹草动最好马上就治,我见不得她痛苦着。

她哭得的时候越来越多了,脸『色』,竟也慢慢地往青转去。

我越看越是害怕,抱她起来,赶紧大声地叫:“马上把御医叫过来,快点。”

先前去宣的御医已经到了正华宫,这一叫,他马下匆匆地跑了过来。

我抱着丫丫脸『色』苍白地在厅里:“御医,快些看看。”

我觉得她很不妥,丫丫睡觉很乖的,不会一直断断续续地哭。

御医一看那小脸青得,轻声地说:“太后娘娘,先把小公主放下。”

放在小**,我看着他检查着丫丫,紧张得二手握得紧紧的。

她没有任何预兆就生病,太不可思议了。

御医看了一会说:“太后娘娘,小公主八成是中了毒,请允许下臣扎破公主的手。”

我心一窒,丫丫啊,别吓娘。

“御医,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救丫丫,快点快点快点啊。”

心都跳得飞快,吊在脖子上,紧张得灼痛起来。

丫丫果然是不对劲,可是,我该死的为什么现在才发现。千万不要出什么事,丫丫你要好好的,要不然娘会恨死自已的。

小绿也吓得脸『色』苍白,呜地一声哭:“快去宣更多的御医过来。”

我是六神无主了坐着都觉得坐不稳,身子摇摇欲坠的。

脑中想起那粥,还有那宫女,似乎有些面生。

不过我到了这里,侍候我的就只有二个贴身的宫女,别的都是他安排的,不认识是正常的。

可那宫女,表现得很娴熟,知道我的日常时间该干什么。

给我端上粥问我要不要喝,我心里烦着她就自已喂丫丫。

脑中恍惚着,有人大叫皇上来了,可是我还是沉浸在自已的思绪里。

我不敢去看丫丫,我好怕好怕,怕得一点勇气也没有。

为什么当时我还要哄她再吃一口呢?为什么当她刚哭的时候,我不叫御医呢?

丫丫,娘恨死自已了,要坚强啊,丫丫,你的名字是永言……永远。

你父皇离开我了,我不能再接受什么残忍的事实。

从来没有过的惊惧浮上了我的心头,我头埋在双手里,觉得自已轻飘飘的。

一只暖热的大手压着我的肩头,我也不管他是谁了。

现在只要丫丫好好的,很多的御医都在,在说着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现在丫丫时不时的哭声,才会让我心跳着,痛着,快乐着。

丫丫是活着的,丫丫是痛苦的。

“没事的。”他说,轻轻地安慰声,流入我的心底里,竟然将我压得舒畅了几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时间,简直就足以让我心跳停止。

御医终于过来说话了:“太后娘娘,皇上,小公主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可是身体放得血过多,还需要好好休息。”我的泪就忍不住滑了下来,看着那已经不知是沉睡还是昏厥的丫丫,心中百般的愧疚和痛疼着。

我宁愿躺在上面的是我,丫丫这么小,为什么要遭这样的罪。

御医说那毒也不算剧毒,可是用多了,也一样会要人命,幸好发现得早,份量也不多。

“宫里的毒,管制得很严。”他说:“把正华宫所有的宫女都关起来,这一天之内,所有出入的名单,都找出来,朕不希望胆大包天的人活着。”“是,皇上。”一个公公毕恭毕敬地说着,匆匆地下去。

我过去连丫丫也不敢抱,她太软太软了。

小脸一片苍白,手指上还缠着纱布。

一个御医熬了『药』奉了上来,喂丫丫喝,她却喝不下去。

我站在那里,就连动一下她也不敢啊,从来不知道自已是这么的胆小。

他吩咐完他的事,走了过来捏着丫丫的鼻子,淡声地说:“灌。”

丫丫有些难受地动了动,微微一张口,『药』就灌了进去。

她呜呜地哭着,一定很难受,他面无表情地让御医灌『药』,能喝进去的,是少之又少。

丫丫终于放声大哭了,那声音,无比的痛楚。

我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狠狠地瞪着他:“走,我的丫丫不需要你。”那御医低头,关于我们的事,还有这些无礼,聪明地选择不语。

然后他说:“太后娘娘,皇上,下臣退下,小丫公主现在已无大碍,只需几天就能复原身体。”

“留几个御医在正华宫里,随传随到。”

“是皇上。”他识相地退下去,还将门掩上。

我轻轻地擦着丫丫脖子上的『药』汁,哄着她抖着身子,让她舒服一点,慢慢地安静下来。

“书书,没事了,不必害怕。”

抬起眼狠狠地看着他:“你滚。”不要见到他。

他拢起眉头:“你放心吧,不会有下次的,朕一定会查出凶手的。”

不会有下次,在宫里,就是这样子,有着无数的一次又一次,就像是柳妃让人来害我,是想接近小胖的时候,这些手段,让我一直心惊胆跳。

而且,他查什么凶手啊,我想,他知道的,查宫女有什么用。

真正的凶手,就是莫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