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笨鸟刺客

真不知道小胖想怎么样,可感情的事,是过去了就过去了的,有些路就像是走在独木桥上,怎么能回头呢?心思杂『乱』地想了大半夜,终究是『乱』纷纷的。

我不是一个喜欢现在就担忧的人,总是觉得,还没有来到的事,就让到时候来说吧。

要不是不喜欢那太皇太后,我早就搬到她那里去住了。

不过我们革命的情谊很薄,撕破脸吵吵闹闹的时候很多。

现在是恢复了一些,不过她老人家耳根子软,至于莫愁吧,我对她是不抱什么看法了。

一个自摧毁其身,而赢事怜惜的女人,能对她抱以什么样的看法,只能很无语。

连自已都不爱,怎么去爱别人。

反正她不敢到我幽香殿里来寻事,而我又不出去,她能耐我何。

幸好他第二天没有再来找我,可惜的是半夜三更被打断的睡眠啊,唔唔,精神超不好的。

好想有个人来吵吵架,要不是小丫丫白天精神充沛得让人无语,要真想再睡。

她可是一醒来,恨不得全宫的人都起来陪着她玩。

二眼眯着,虚火顿起,有些朦胧地看着她。

“咯咯。”她呵呵地笑着,拿着玉米一边啃一边拿棍子去花园的泥里扎孔。

我就不知道为什么她那么爱吃玉米,像是百吃不厌,越吃越高兴一样。

难道是遗传,我满头黑线,我是南米人,对这一类的,只限于煲汤。

那就是像另外一只了,他小时也是这么高兴的吗?可是可是,他现在无论去哪里,都板着一张脸,都像谁欠了他的钱没有还一样啊。

她玩着玩着就丢下棍子用手去抓泥了,我赶紧站起,去抱住她:“别玩,脏脏。”

汗,我跟她有仇啊,手里的泥都往我脸上招呼过来,还咯咯直笑。

然后玉米也往我身上蹭蹭蹭的,唉,带防子就有点无奈,偏我喜欢自已带着,不想假借她人手。

听说这样子,母妃俩的感情才会更好一点。

再长大一点,就要教她以公主之道,学公主之礼了,不过小孩子的童年由她们自由去挥洒『色』彩更好。

一阵暖热的东西湿了她的裤子,我变脸,她无辜地看着我,漂亮的眼扑闪扑闪的。

想骂,不舍,想打,更不舍。

这孩子就是吃死我了,这么大了还要『尿』得人一身。

算了,谁叫我刚才看着她在打瞌睡,现在倒好,全部睡意全无。

抱她回到廊中看到小绿,便叫她和另外一个宫女抱下去她的裤子。

清晨的时光,真的是打瞌睡的好时间,四处静悄悄的,白雾蒙蒙地弥漫着这清晨,那空气是格外的好啊。就连花园里的花,还在睡。

为什么大人总是觉得不够时间睡,而小孩子,总是醒得快啊。

正要往左侧走回去换衣服,忽然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在右侧微响。

我以为是宫女,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

再走一会,还是有脚步声,顿时,我所有的睡意都消息了。

身上所有的战斗指数,防备指数,全数上升。

僵硬地往前走,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其实昨天晚上之后,我就想着莫愁会不会来又演什么戏,她没有来,结果她的哥哥来了。

我知道她不甘心,她会报复。

一直小心着呢,只是今天早上睡意浓浓,把这些事都给放在一侧。

那步子似乎跟上来了,我及眼能看到的公公,都低头在做着自已的事。

可怕啊,那侍卫,跑哪去了?

“喂。”沙沙哑哑故意压低的声音让我寒『毛』顿起。

想回头看他也不敢,听说有些人杀人,一回头就会一刀挥过来,连呼救都来不及。

但是现在我呼救,不是也来不及,早知道就撒开脚丫子跑了。

“我看了你很久。”他说。

一把冰冷的匕首顶在我的后腰,顿时让我神清气不爽却很清醒起来。

“你告诉我,太后在哪里?”他低低地说。

吞吞口水,我不就是太后吗?这是哪来的人啊。

“你不知道吗?”我颤抖着,不知道为什么就问出了这一句连自已也唾弃鄙视的话。

他不是说看了我很久吗?难道看我蹲在地上打瞌睡?结果他更让我鄙视,他说:“我第一次进宫,不知道,你赶快说,没时间和你聊天,我还要收工煮饭吃。”

我无语了,他的声音,居然还带着一种欢跃。

我不知道他进宫的目的了,于是颤抖着破音问:“你是来干什么的?”

他有些自傲地说:“宫里的人怎么就那么笨,一进宫那七宫八殿的就把我绕晕了,一问幽香殿在哪里,都会指一指,居然连问也省了,你这宫女,又更笨一点,来干嘛的都不知道,我就告诉你吧,我是来太后那个老东西的。”汗,老东西,我无语了。

这小东西难道是莫愁找来的外援杀手,看来莫愁真的『逼』急了,阿三阿四也『逼』进宫里来杀我。

宫里她找不到,就发展到了宫外,比较正常的人不敢做,敢做的不是一般人。

他还真的不是一般,我用眼角余光悄悄看他一点点,那衣服的颜『色』有点熟悉,就是小公公的衣服。

“我们太后很好的。”我忍着自已的颤抖,我可不想真的看不到丫丫。

“好不好我不知道啦,收人钱财,替人化灾。”

我无语:“是替人消灾。”成语不好,不要『乱』晃出来。

“是啊,是啊,你看你多辛苦,早上那么早睡就要蹲在哪里看着那小屁孩,你看你一脸的泥,还有玉米渣渣,咦,你身上还是浓浓的『尿』味。”

他很嫌弃啊,这个杀气,似乎有点好糊弄。

他又多话地说:“这样有什么好啊,还不如在宫外闯『荡』,本来昨天晚上那老女人说,要杀了太后和一个小孩子。”“为什么不杀?”我也好奇,他看到丫丫了。

他冷哼:“我是那么无良的人吗?孩子都杀就不是人了。”“那个,太后也是人。”这个杀手好可爱,我决定要是别人抓到他了之后,我会放他一码。

“太后不同啊,是一个老家伙,每每听说书的人说,那太后是怎么的坏,怎么欺负皇上的妃子,而且还老是干泄朝政,更有些蛮横于后宫。而且人老了,都是要死的。”我无语,他的观点,好像某年某月的我。不会是我什么时候失散的哥哥或者是弟弟吧。

老天,他居然与我并行了,不过防范意识还是有的。

有些兴致勃勃地八卦着:“你说太后这么老的人,居然有个那么小的孩子,这叫不叫老蛙含珠,而且啊,是不是偷情啊,皇上死了几十年了。”

我满头黑线,什么老蛙含珠啊,老娘我才二十一岁,正是青春正盛的时候。

而且他是不是历史有问题,什么皇上死了几十年了,小胖离开我,还不到一年的时间。

害怕的成分有此分释了去,这外援的杀手挺能让人放松的。

“你是第一次做这事?”

“是的啊,你怎么知道,姐姐,走,这里有人,我们到哪里去。”

匕首还是挡在我的腰侧,我也拿捏不准他会不会真的下手,也很乖乖地合作着。

他这么生疏,而且连朝代变更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莫愁会找到她,如果是个老女人,那必然是徐嬷嬷了,那丫的难道是让我教训得脑子有点不行了?

“大姐,看你人这么好,也不叫人,不让我到处『乱』跑,我就告诉你吧,其实我是顶替的,我在大山里住了十年,我才下山准备去抓点蛇来煮汤吃的,这大冷天的,不好抓啊,我在破庙里听到有二个人说话,说什么接一笔生意,另一个说,不行,那事儿太大了,他不敢做,另一个也说,是啊,事情太大,他也不敢做。我就想啊,有什么事情能大到让男人见了都害怕的,就一个人留在那庙里等着大事来,一个老女人一进来就给了我包东西说,里面有银子,有衣服,有令牌,要杀太后和一个二岁左右的孩子。她又说去杀太后,告诉我太后住的地方就走了。”

于是,他就来了吧,这个在山上住得久的土包包,连改朝换代都不知道,还来杀太后。

无语啊无语,早就一头黑线浮在脸上了。

“你快告诉我太后在哪里,大姐,我不会为难无辜的人的,我只会把你打晕,不会很痛的。”

“不要杀太后行不行?”我哀怨地说着。

他说:“好那我不是白来了。”“杀太后是大事,你最好想清楚,会抄你的家。”

“我没家。”“会诛你九族,更会把你碎尸万断。”这是一定会的。

他轻松地说:“大姐,你放心啦,我父母是谁我都不知道,而且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做。”我放心个头,我想吐血,这个菜鸟杀手。

谁担心他了,我只是告诉他这个事实。

正常一点的人都知道,这是大事,宁愿去杀一些小人物,也不会来杀大人物的,那轰动天下,引得一世不可安乐,谁会这样来拼命啊。

就算是莫愁出价再高,有命花才是的。

再说了,宫里的侍卫多,禁卫军多(每每总是想念他们的时候不在,不想念他们的时候在眼前晃)要下手的成功率,是千分之一。

越是担心的事,越是会发生。

一个宫女正端着粥过来,可能是端去喂小丫丫的。

我担心吊胆啊,宫女见到我,多少会问一声。

她看到我了,然后低头,然后福福身子说:“太后娘娘,可是喂小公主了吗?”

呜,别扎我,我怕痛。

结果是,不痛,他推推我,示意我说话。

脸上的表情僵硬着:“嗯,去喂吧。”

她一走,我死的心都有了。

他还白我一眼说:“刚才有人在,没想提醒你,你们啊玩也不要玩太大的。”一群乌鸦飞过我头顶,顺便落下一大堆鸟屎给我。

为什么我和他的沟通有问题,难道他沉得我不该是太后吗?还以为我们玩,幽香殿的宫女阶级制度并不会很分明的,一般我都叫她们不必说奴婢什么,不必见面就行礼行个没完没了的。

“难道我不像太后吗?”我真的很无语了。

他打量了我一会说:“你像太后吗?”

我抬头看他,映入我眼中的是一个清纯的少年,那眼里还稚气未脱,极是漂亮却又带着一种茫然,哎呀,这样的人很适合在山上做小道士的,哪有一点杀手的冷凶之气。

还有,他那匕首也太不敬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我的腰间移了开来,他用来……修指甲。

他看我一眼说:“你一点也不像太后,有你这么脏,这么年轻的太后吗?”

少年,我不得不说,你真的落伍了。

你可以滚回你的山上再去修行,唉,现在连承认都需要勇气。

一想到老蛙含珠我就无比的郁闷。

偏得小绿还要来打醒我的梦,抱了丫丫过来说:“太后娘娘啊,你不是去净身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公主不肯吃粥,吵着要娘娘。”小绿,我要是死了,你准是帮凶,那么大声嚷嚷就怕我不是太后吗?

我还打算把这路痴打发到御花园里的珍禽园里和老虎玩亲亲,再到茶园里去转他几圈,把他转晕。

丫丫二眼含着泪水:“母后,娘。”

少年猛地‘虎躯一震’万般不敢相信地说:“你是太后。”

这时候,宫门忽然冲进好些人来,还是手持弓箭拿着武器的禁卫军,那一脸担忧之『色』的,一身龙袍加身的,不是皇上是谁。果然,他安排了探子在我的身边,我的一举一动,逃不过他的眼睛。

“大胆,竟敢私撞幽香殿对太后行刺,来人啊,把他拿下。”

他眨眨双眼说:“我有点相信了。”

可是我在靠宫的那边,想逃好像还没有门。

看着他纯净的眸子,他拧起眉头一手将我脸上的泥和玉米渣渣抹掉。

然后长叹一声:“怎么会有如此年轻貌美的太后,美人多娇,杀之暴珍天物。”

匕首往地上一扔,人像大鹤一样,在那宫柱之上左点右点,人已经上了屋顶,再一个眨眼,已经不见了。那身影,真是快啊,原来这只笨鸟,还是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