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逃离开他

他扶了我下去,点了一桌子的菜,嗯,不用感激,我是吃自已的,别想指望他付钱。

他把我当成他的所有物,我的东西,在他的眼里,理所当然就是成了他的了。

努力地吃,不然就要浪费。

大夫有交待,不能吃太冰,太热,太辣太刺激的东西。

好像一有病,大夫总是这样说,讨厌,什么病都一个样。

就连眼睛,也能关系到,不过他还算不错。

宠得有些没有坚持感了,冰块是不让我吃了,但是现压榨出来的果汁,冰是冰过的,不过也要放得寒气尽散了,才能给我喝。

那家伙喜欢吃苦的,总是浓浓的一杯茶,多浪费茶叶啊。

还是浪费我的钱,要是这个时代有咖啡的话,我想一定是他的最爱。

把玩着汤勺,他叉起一粒水果到我的唇边:“书书。”“不要。”我扁起嘴,讨厌那水果的味道。

太滋补了,是人参果,我不太喜欢那种味,丫的也不知道用了多少的银子去买,反正全部都是算我的总帐,他恨啊,顿顿吃得我心惊肉跳跳。

“吃一点,明天就要做美美的新娘子了,我要全城的人都看着你的美丽。”

我心虚,再次幸好,眼上有纱布,不然的话,他一定会看透我的。

人的眼睛,就是心灵的窗户,再怎么藏,藏不住眼里的秘密。

“书书,霞披一会就会送来。”

讨厌他,为什么一个劲地说这些,能不能让我先吃完早膳再说。

我『乱』戳着菜:“我要吃这个,这个,这个。”“你确定?”他扬长了声音。

当然确定,再怎么样,还是不要谈这样的问题为好,太有危险『性』了,我不喜欢太危险的话题,容易走火的。一句不合,后果不堪设想。

一块炖黄酒的猪蹄夹到我的唇边,他道:“那你好好吃,这个嗯。”他低然凑近我的耳朵:“书书,你知道这个的效用是什么呢?”

“什么?”我淡淡地问。

他极暧昧地轻笑,低低地道:“这个是补胸的,我很满意你现在的样子,不过你要补,有福的也是我,不是吗?来吧,慢慢吃,轻轻啃,别让人看到了。”汗,我瀑汗,我讨厌做大胸女。

因为胖,所以胸部也一定『性』地长着肉,穿衣服也不好看。

好不容易减下来了,他还要我吃。

唾弃他,丢了下去:“不要。”

“我不介意你更大点的。”

“不要不要不要。”我扁着嘴看他:“我绝对不吃。”

他笑得很开心,悠哉游哉地说:“你现在不吃,你以后也会吃的,每个女人生了孩子,都会补,你当然也一样,以后本王可不这样由着你,身体是你的,我比你更重视。”

他是霸道好不好,不过,我们有以后吗?他未免想得太多了。

吃完饭,他用湿巾子慢慢地擦干净我的双手,再擦我的嘴巴。

忽然轻淡地说:“书书,如果你永远看不见,我或许会更安心的。”他说什么啊,这男人,就不想我好过一点。

如果我瞎了眼,就永远在他的身边吗?就会一心一意跟随他吗?

他的爱情,是附属的,还终不是公平尊重一点。

淡淡一笑:“我才不想呢,我要看得见才好,这个世界多好,如果看不见了,活着也就是没有颜『色』。宁愿说不出话也好,我都不要看不见。”

让人杀死了,还不知道仇家是谁,那是最恨的事。

他笑笑:“有我做你的眼睛,何妨。”“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自私呢,那如果你眼睛瞎了,我做你的眼睛,你说行不行?”“自然是不行了。”他想也不想地说着。

那不是吗,这个人从来都是这么自私的。

他端着水给我喝一口道:“你也虽说我,其实你心里知道,那是因为我比你更爱你,我会照顾你,而你,你会吗?”

我不说话,他却在等着,等我的结果。

为什么人的情情爱爱,一定要从口里说出来呢,说出来,是不是就会代表着永恒不会改变。

我想,那是不可能的。

撒娇着想打转话题:“我好累啊,肩头都痛了。”一只手就搭上我的肩头,慢慢地『揉』着,还在哆嗦地说着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男人也是这么多话说的吗?

正好有人上楼来,请示道:“六王爷,嫁衣已经送来,是否试着合适?”“好。”他爽快地应着。

我抓抓脑袋:“不试了吧。”“不行。”他挺霸道地说:“得试试,最漂亮的新娘子,自然要有最合适的衣服,这颜『色』和样式,相信你会喜欢的。”

什么都是他说了算,我只要做个新娘子就成了,是吗?不由分说,他大爪子一伸,将我抓着就往三楼去。

回到房间,就是合上门,亲自扒我的衣服,要给我换上。

我无奈地叹气:“你哪里是要我试嫁衣,我看你是想抢新娘一样。”

他笑,拥着我的腰:“还不是喜欢你惹的祸,很美,这红很适合你,漂亮,高贵,优雅。书书,如今只是一个小婚礼,待到回了京城,我会给你一个很大,很豪华的,我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张书书,是嫁给我为妻的,你张书书,是我一个人的。”

发疯了,我相信我耳朵没有听错的。

爱得,是不是太快了,喜欢而转变,是不是也太快了。

呜,我好难接受啊,连个过渡期也不给。

我勉强习惯了他这样霸道,勉强可以压下哥哥的心头大事,还是无法很正常地听他说,他只爱我一个。

他给我试着新衣:“很好看,书书,以后你会知道,谁负了你,谁会来奉承你的,你,不是谁也可以看低,谁也可以抛弃。”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就一个六王妃,足以让全天下的人,对我都敬重。

我这还是抢来的,我没脸去耀武扬威的。讪讪然地笑:“合适了不,合适就脱下来吧。”

“多看一会,好看。”他轻轻地拥着我,似乎是在看镜子。

我奈何却看不到,只觉得他的体温,如此的灼人。

无聊得是以,上午他陪我聊天,中午的时候太热了,他给我摇着扇子,让我睡。

我尽情地睡着,睡到了傍晚之时,隔着纱布,可以看到有点朦胧之『色』。

已是华灯初放之时吧,就是这个时候了。

我从桌子的角落里,『摸』到一点点粉末,那是早就准备好,就撒在那边缘,不需要多,够用就好了。

『摸』着桌子上的杯子倒了些水进去,撒下『药』粉再摇了摇,务必要让他看不到。

“书书。”他温柔地低叫:“你睡醒了,来,我正在挑衣服呢。”“别忙,先喝口水吧。”扬起唇,轻奉上那水。

他笑着来抓我的手:“你送错地方了,这里,这里。”手指指挥着我,让我送到他的唇边,才喝一口:“小媳『妇』倒的水,也带着甜味儿。”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让外星人附体了。”我耸耸肩,有点难适应他的变化,太快了,似变了个人一样。

“什么是外星人?”

“你不懂就算了。”“我想知道。”他抓住我想缩回去的手:“你的事,所有的,我都想知道。”忽然有种想告诉他的感觉,因为过了今天,我们或许就没有明天来相见了。

他会恨我,而我亦也没有可能和他一起的。

依在他的怀里,他抱我坐在他的大腿之上,手宠溺地拢我的发,轻『揉』着我的脑门,让我舒服得想叹息。

“我不是龙凤王朝的人,我来自二十一世纪,因为一些很不可思议的事,我到了这里,附在季梦琳的身上,她大概真的死了吧,但是我占了她的身体,我的生事方式,我的生活方式,我的思想,甚至是我的人生,都和她不一样的。”“很笼统。”他下个结论。

我双后捧着他的脸:“意思就是,我只是一缕幽魂,附在季梦琳的身上,是缘份,我以前也叫季梦琳,我们那里,人人有书读,男女的关系,都是平等公平的,一夫一妻,不许重婚,更不许嫖。”

他什么都犯了,开赌场,也嫖也赌,开『妓』院,我怀疑他还搞黑钱。

就差个毒他没有碰了,幸好这里没有,要不然坏事,哪能没有他的份。

“你怕了没有,我只是一缕幽魂。”不是倩女幽魂,那个都是魔鬼,胆子还没有练到那个层次。

他却晒然一笑:“何怕之有,只要是你张书书,认定了你,便是你,就行了,何须来怕。”

那真是好,何须来怕,他是六王爷他怕谁啊。

扭着他的脸:“我要是有一天离会这里呢?”

他却自满地说:“不可能的,有我在,便有你。”汗,这自大的男人,有点太歪歪唧唧了:“假如呢?”“没有假如,我说了算,这话,你对我说便也是了,玩笑一场,谁也别说出去。”

哼哼,这话可说得,自私透了。

他为什么不肯相信,我说的是真话,可又叫我不许说出去。

他在害怕吗?为何指尖都有些发冷,我打个呵欠:“好累好累啊,为什么总是睡不够一样。”

他怎么还那么精神啊,不会是『药』过期了吧,怎么不说累不说倦。

我跳下他的脚:“背上又热又不舒服,是不是吃热气的东西太多了。”

“不是。”他跟了过来:“我抚抚。”手握过了冰杯子,然后触『摸』着我的后背,很舒服的力道,轻轻地『揉』着。

没一会儿,就能感觉到他的手,慢慢地迟缓了。

我想,『药』效可能就要起作用了。

小女人想跟他这大男人斗,很难斗得过他,下面又有人守着,我是很难逃啊。

慢慢地,他就抱着我,呼吸也有此匀称了起来,想必是有些睡着了。

我转过身,手指轻『摸』着他的脸,很俊很俊的六王爷,爱有多深,伤会有多深,就此作罢了。

还是等了好一会,让他睡得更沉了我才起身。

怕他定力太好,就道:“我去上个茅厕,一会就回来。”

他似应非应一声,我坐起身,将枕头塞给他抱着,就『摸』索着到了门口。

打发丫头不用来扶我,自已往那茅厕去。

三楼的最后一间有,还有个后门,那是我做的应急防火梯。

推开门,里面有些臭哄哄的,还带着一抹淡淡的香味。

她果然来了,我拉下纱布,慢慢地适应黑暗,也能借着月光的银芒,看着那一脸寒气的莫愁。

“你来了,换衣服吧。”不可能好得还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也不必多说什么什么了,我手指解着衣服,等着她。

她咬咬牙,有些冷然地看着我:“这一次,你不能再回来。”

哼,我能回来吗?他不恨死我了。

不过,她说这话,有些怪。

“你好好爱他,人不是动物,就算是动物,动物养久了,也会有感情的。”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多管,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了。”她冷然地解着外套。

唉,我淡淡一笑:“等我找到哥哥,就会和他一起。”“是的,你们该一起。”她冷然地说着。

交换衣服换上,然后头发,也相继地各弄好,我是她,她是我。

拿了六王妃的腰牌在系在腰上,看着她拿上我罩眼的纱布,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

那艳红的衣服,我学是无缘看一眼,因为那不属于我的。

各自看一眼,她的眼神,冷然得像是冰雪一样寒透人心。

喉咙有些涩然,我淡淡地说:“莫愁,保重。”

她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系上那纱布,不再看我。

她先出去,我还等了一会,才推开那扇备用的小门,从小楼梯下去。

那里,有莫愁好的马车在等着我。

我们的身份,如今是调换的。

坐上马车,我就直往城外驶去,一步也不能迟,他醒来,就什么都完了。

有莫愁的腰牌,我很顺利就出了城。

深深地给了一口气,我终于逃出来了,可是心里又无比的落寞着,泪水竟然轻滑下脸,如不是『摸』着了那湿腻,我也不知道我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