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浓情绻绻

外面传来哭泣的声音,还有他压低的声音:“莫愁,你先回去,别在这里吵。”“为什么不要吵,王爷,我是你的妻啊,你说你要娶妻,你把我置之于何地,为什么这么久了,你心里还是只有她,你以为她会真心和你在一起吗?她跟你在一起,她只是为了找到她哥哥,你囚禁不了她的,你们不可能的……。”

“啪。”清脆的一声响,让莫愁止了声。

他冷然地说:“我的事,不用你管,我会身太后呈上休书,张书书本王是娶定了,爱我也罢,恨我也罢,就只要娶她。”他说得如此的坚执,那边的莫愁越发委屈地哭。

疯了一般的关系,我叹着气,这种关系,不会太久的。

强娶之心已有,不用等二天。

我的眼睛啊,快点好,千万不要让我困住啊。

他霸道,他爱我,他温柔至极。

只是这份爱太迟,爱太重,不是我能承之之重的,我不仅对不起莫愁,更对不起哥哥,还有,也没法让自已安心的。

这样的爱,姑且叫做避避,安安,眼睛一好,就像梦一样,再美的梦,也要醒来。

辗转反侧地翻为翻去,背上好热,也不知是怎么了。

等了好一会,莫愁是哭着跑开了吧,我才睡着。

错过了午膳之时,素来生活严谨的他,也没有叫醒我,任我睡够了醒来再吃。

又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是傍晚了吧,阳光带着灼热的温度,从纱布的底下可以看到一些光『色』,是氲热金红,灿烂地让房里都生辉。

挺热的,我转个身,缠着头发的布散落开来,一头的青丝,带着淡淡的清香之气。

这米虫一样的生活,过得还挺快的,不是睡就是吃。

以前在宫里,也过过这样的生活,但是那时太空虚,太没有安全感了。

我想,是因为我没有得到那份放在手心是的爱,如今是有,但是,有些不太敢相信是真的。

淡淡的桂花香,吹入在窗口。

我睡眼惺松,疲倦地躺着,慢慢地梳理着自已的心情。

就给自已二天时间,好好地享受这一份迟来的爱,梦醒来,以后再也不要再回头了。

太伤人,我伤不起,他也伤不起吧。

我总是不太明白,他爱我什么,为什么那么爱我。

我真的就是那么的唯一吗?我知道自已的条件,我貌不美,『性』格也不是顶好,只有哥哥的那份爱,才是最纯然的,从小就开始爱着,带着一种相依,一种感激,渗杂着一起长大的爱情,那很单纯的,他的心里就只有我,不需要怎么去猜测。

而六王爷,他说爱,听到十分,心里却只能信个七分。

这是女人特有的直觉,它告诉我,不可以爱他十分,不然就会伤得血迹淋淋的。

爱有多**,伤就有多痛人,女人应该要晓得为自已保留几分情爱,他日也不会一无所有。

“让我进去。”冷冷的一声女音,突兀地响起。

我听这声音,似是莫愁的。他不是让六王爷叫回去了吗?怎么又来了。

“六王妃,没有六王爷的命令,我们不能放任何人上去。”

“大胆,你们这些狗奴才,有眼无珠的东西,我堂堂六王妃,想要上去便是上去。”

“对不起六王妃,我们真的不能。”

“你们就守着那狐狸精吧,今儿个,我就偏要上去。”她争执着,似乎在推挤着,声音有些喘气。

我嚼着狐狸精三个字,要是我真是就好。

那样就是能通灵的,本事高深的,就不必困在这里,也能顺利地找到哥哥了。

这三个字,也代表着我和莫愁之间的姐妹之情,正式地完结了。

我笑笑,有些伤感,将脸埋在被子下。

六王爷冷然的声音入耳:“莫愁,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服。”她委委屈屈地说着:“我哪里不好,是不如她美,是不如她温柔吗?为什么你非要她,你也不能把我休了。”呜,呜的哭声,又响了起来。格外的寂愁。

“我说过,有事别在这里说。”他不耐烦起来了:“书书在静养,你回去,晚些我差人送信给你。”

我这叫静养吗?他们一天就好几次在这里吵了起来。

莫愁尖叫了起来:“我们还是夫妻吗?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叫我回去,还只是写信,六王爷……。”

“你倒是还记得我是六王爷,不想丢脸的,就回去。”他低怒地叫着。

莫愁笑了起来,那笑中,带着丝丝的伤和无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嫁给你,我一心一意地爱你,你不可以休了我的。”他闭口不说了吧,这是他的错。

其实,我没有要求他休莫愁,因为我不会嫁给他的。

“我今天,就是要找她谈个清楚,你们谁也不要拦我,人人都说,她是狐狸精,她黏在谁的身上,谁就会倒霉,我就是要看看她的狐狸尾巴,怎么就把你给『迷』住了。”“啪。”重重地一巴掌,他出手了。

然后莫愁呜地大声哭了出来,他冷冷地说:“我警告你,不放污蔑她半句,再不滚,我就亲自把你丢下去,以后别让我在这里看到你。”

我用被子捂着耳朵,我不想再听了,心里有些落寞的伤。

不爱了,不要了,就可以这样伤害了。

就如以前的我,他也是这样对我的,打我一巴掌,然后叫我滚。

我知道那样心里有多痛,现在因为我,他也照样对一个女人出手,那个女人,还是他新婚没有多久的妻子,他怎么可以这样的无情冷漠呢,他不可以这样的。

我长叹了一口气,再拉高被子捂着头,什么也不要听,什么也不要管了。

外面的哭闹,似乎进行到了天怨人怒地份上,六王爷让手下的人将莫愁押了回去,让她不得出季府半步,要是踏了出来,就将她送回莫家,而且也拿威远候是问。

他总是,轻易地就能将人的弱点抓住,轻易地就能让人家臣服在他的手段之下。

这些我是见识过的,也不算是什么高招。

轻叹了口气,街上还有些哭声传了进来。

哪怕不闻,不听,不问,良心还是如此的过不去。

我想,我一定是没心没肺透了,居然还能安然地呆得下去。

没一会儿,六王爷就推门进来了,轻轻地,又将门合了上去,不让外面的声音吵醒了我。

他总是这样,对别人无情的时候,可以很无情,多情时候,可以多情得让人像是生活在云端之上。

他坐在床边,一手撩起我的发,轻轻地闻着:“好香,干了的头发。书书,小懒猪,睡够了没有。”

“没呢。”我软软地说着。

他轻轻地笑,一手轻抚着我的脸:“要是饿了,可要记得起来吃东西,别太懒了,眼睛觉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还好。”我轻应着:“什么时辰了?”

他轻笑,脱了鞋子上床,躺在我的身边,用手将我的发梳得直直的:“管它是什么时辰呢,爱睡多久就睡多久,肚子饿了就吃东西。”

那倒是,我现在就除了感觉比较真外,黑夜和白天对于我来说,不太重要。

他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抚上我的背。

让我整个人一怔,以为他又想起什么『色』心的,谁知道他的手,只是在背上轻轻地抚着,并没有半分的**。微凉的手抚着我的背,很舒服很舒服。

背上的灼热和燥热,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我转过身子面对他,依在他的怀里,让他宠着:“刚才我听到声音了。”“对不起,别理她,她就是这样无理取闹。”他轻声地说着。

我轻叹:“她并不是无理取闹,无理的是我,是我夺了她的幸福。”

“你把她当姐妹,她可没有把你当姐妹。”他淡淡地说:“她做什么事,我都知道,你不准退缩,不管是谁,你也不能退,我不容许你退后一步。”我知道他知道,他只是看在眼里而已,不过,他也是够霸道的。这才是王孙公子的传统啊,我不霸道谁霸道。

“你不该这样对她的,她怎么说,也是你的妻子,你要好好地对她好。”他将我紧紧地一抱:“我不喜欢听到这些话,以后你也别说。”为什么不说,他也那么没有安全感啊。

我晒然地一笑,原来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但是,他怕什么,他是谁,他是无所不能的六王爷啊。

“我不是狐狸精。”

“你不是,你是我的心里的小狐狸精,我就爱你。”他轻笑着在我的脸上轻轻印上一吻。

如果时间可以停得更久一些,我听到他心跳的声音,是认真的。

莞尔一笑:“我饿了。”他笑笑,抱了我起来:“坐会先。”他先下去,亲自给我穿上绣鞋。那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他将我脚握在手心里,似乎就捉住了我的心一样。他握得很温柔,给我穿鞋,把我当成一个娃娃一样。

我还不耐烦地『荡』着双脚,他抓住另一只:“书书你的脚真漂亮。”穿鞋就穿鞋,那有那么多的废话啊。

他握住,竟然在我的脚上印下灼热的一吻,那一吻,似吻在我的心上,让我颤抖着。

“你……。”我哑口说不出话来了。

他坏声地说:“我什么了,我就亲亲我娘子的小脚,你有什么意见,她全身上上下下,都是属于我龙翊初一个人的。”

“哦,我想起来了,小八是龙翊雪,好美好美的名字啊。”“不许提他。”他声音作势怒起来:“我讨厌他。”这就是吃醋吗?呵呵,可是有点假啊。

“好啦,不提就不提,我要洗脸,要濑口,要吃东西。”要健康起来,还要离开他。

他不喜欢的,我不说,等到时候,就会是老死不相见的恨了。

拿了温巾子,细细地擦着我的脸,然后抓住我的手,一根一根手指地替我擦净。

我有些感动地问他:“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啊?”

他轻敲我的门,软声地说:“你说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很爱很爱你。”

呵呵,我轻笑着,任由他牵着,不怕他牵我去什么地方,把我的手交给他。

夹起一些饭喂我吃,我爱吃鱼,其实眼睛看不见,还是可以吃的,骨刺是感觉得到的。但是他还是细心地挑了刺给我吃,就像我老了,牙齿掉了,咬不动了一样。

如果一瞬间地,可以让这些直到永远,那真好。

吃完饭,他扔我坐在窗前,拉着我的手,指着天空说,那是什么星星,那是什么星星。

有种落泪的感觉,他变得不像他,我变得不像我。

睡得太久了,反而到了夜半就睡不着。

我侧过脸去『摸』着他的脸,他英气的眉,飞扬的眼,还有那深刻的线条,嗯,他高傲的鼻子,淡薄的唇。

这些线条『摸』起来真深刻,我会记在心里的,如果他张开眼睛,不知怎么一种魅『惑』人心的眼神呢?

我正想着,手指让他一手抓着,放在嘴里轻轻地咬着。

我吃痛地缩了回来,原来他没有睡着。

“书书,怎么了,是不是睡不着。”他低低地问着:“白天睡太多了吧。”

是的,睡得太多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这是不是,就是一种幸福。”我轻声地问。

他说:“是的。”

那我触『摸』的,就是一种幸福吧,原来我这么坏的人,也可以触『摸』到。

他很喜欢抚我的背,冰凉的手,让我也浑身舒了。

我真怕我会眷恋上他多情的手,每每醉到深处,都会想想那一巴掌,打在莫愁的脸上,打在我的脸上,重叠着,丝丝的痛楚,会将我打醒的。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他就起身,将被角掖好,在我的脸上亲吻了下:“再睡会,我先去忙。”

他走后,我坐起身,早上的气息有些沁凉,

微微叹口气,丢开被子,不让自已贪恋他的温暖气息。

甩甩发,脚『摸』索到了鞋子,自已穿上。

自已拆开纱布,一圈又一圈,微微地眯起眼,那光亮有些刺人。

我不也直接睁开眼睛,而是对着暗外,用手拢着,轻轻地,慢慢地,让自已看着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