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推迟婚事

“吃饭。”他说。

我去端饭,他却不给我,而是自已夹起了饭送到我的唇边。

我低头看着,张开嘴让他喂着吃。

吃着他就说:“书书,别伤心了,我是喜欢你来着,谁叫你要那么糟蹋我的心。”

夹了些肉送到我的嘴里,他又说:“昨天晚上对你做的事,我不后悔,你也别太伤心了,我跟你说声抱歉,关于你杀小公主的事,对不起,你还是被牵连了进来,我不抓你,我不揽下这件事,只怕让你受伤害,你放心吧,我会帮你洗脱罪名的,书书,别伤心了,我一直是渴望你的。”我将口里的饭,全往他脸上吐,然后抬手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滚。”

泪忍不住地又狂流而下,他有些怔怔然,抹去脸上的饭粒,然后抚着脸说:“本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打,张书书,你别流泪,我心在痛,你要是觉得打我出气,你就打吧。”呜,哭得更大声了,使劲地推他:“你走,我不要再看到你了。”

说好了,掐断了苗子,他伤害了我,可是还是会为他的话,感到有些酸涩。

我对着他说:“从此二不相欠,虽然你说第一次是我玩弄了你,这一次,你报仇了,以后我们就形如陌路,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他摇头,坚决地说:“不。”不,他懂爱情吗?难道爱情就是身体的需要。

他再说话,我不理他了。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才出去,恨啊,我恨他啊。

可是我不知道,恨的一面,就是爱上了他。

他送来了暂新的棉被,我虽然恨他,却还没有到跟自已过不去的地步。

过了二天,气就有些消下来了。

看着这黑不见天日的地方,心烦闷极了。

六王爷没再来问过我什么,可是连他也无可奈何的事,他揽下来,并不是想要抓我,大概是有些想维护的,毕竟我与他关系,并不浅啊。

我就想,是谁想陷害我呢?这么可恶的人。

那玉我也不知是谁的,当时捡着,压根就没想什么。

后来六王爷还是来了,他脸『色』有些不好看,憔悴了不少。

明明我火气已经下去,看到他才知道自已心里还是有些想他的,可是很莫名,一看到火气又上来了。

狠狠地剜了他二个刀子眼,拉起被子把自已包个密实又闭上了眼。

他进入牢中,就像是他自已开的监狱所一样,就只困着我一个犯人,我懒懒地睁开眼看他二眼,又闭上。像这样的人,冷硬不吃,就是要无动于衷他才会觉得有些失败。

他蹲在我的面前,伸手探探我的额头,柔声地说:“不烫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才有病呢,我中哪里有不舒服,就是懒得理他罢了。

他一会又笑,捏下我的脸蛋说:“小懒猪,你真的是属猪的,别睡啦,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在牢房里,越养越胖的。”

汗,我也有点觉得这像是养猪,天天好饭好菜,饭后还有水果还有甜品,然后吃饱了一抹嘴巴就是睡觉,不胖才有鬼。

“小乖。”他软侬着叫:“小乖我要问你件事,你认真地回答我,这挺重要的。小乖,你说,那天你有没有看到黑衣人的样子。”

我摇摇头,他又问:“一点也没有吗?”“没。”吐出淡淡的一个字。

他长叹一口气:“现在淑妃要杀你,我全力担保下来,小乖,我有点矛盾。”他坐了下来。

那关我什么事,谁叫他要淌这浑水的。

我竖起耳朵听,他是个无所不能的六王爷,居然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他又说:“小乖,皇上趁这事开刀,要拿你家爷我的权势担保你是无辜的。”

果然是心狠的主啊,小胖究竟是想查女儿被谁杀的,还是想夺了六王爷的权势啊。

六王爷钻究培养势力已久,三教九流的都有,要他的东西,只怕是难啊。

我算是什么,哼,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妾而已。

他自言自语:“小乖,你希望我怎么做呢?”

我瞥他一眼:“别来打忧我清静。”怎么做,他不会吗?他是我能左右得了的吗?

宫里的事,实在真的是不能管的。

现在只求清清白白出来就好了,什么杀人的事,明明与我无关,那块玉,却让我们揪在一起了。

他又说:“其实你不必太担心,你要相信我,才是正确的选择。”

这自大狂,一天不吹,他就受不了。

他又问我:“那天的事,你说清楚点。”

正事的话,我倒不会无理摆架子,想了想说:“那天中午的饭挺难吃的,菜炒得好咸……。”

“重点。”他有些无力:“你那些鸡猫子鸭叫的事,别摆出来说。”“那是铺垫,还有细微的原因,你不就会从这里面找出一些线索来吗?比如,为什么那天的菜会特别咸,所以才要一个劲地喝水,所以才会半夜才厕所,所以才会看到容秋水的房里冒火,又看到了人逃出来,才捡到那块让我黑到家的玉佩。”他居然还说我是什么杀气,做一桩事,留下一个玉佩,我那么穷的人,至于用玉吗?要用,也是路边捡个石头啊。

白他一眼,他沉思着。

我想,他不会真的在想,为什么菜那么咸吗,我是有点忽悠他。

这几天没说话,可把我给闷坏了,难得他来,和我心平气和地说着话,破着这案子。

过了一会,他说:“为什么要放火?”

“我怎么知道啊,你不会也与疑我纵火吧。”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手抓着他的领子问:“你有没有把这件事公布出去。”真是的,我怎么就忘了呢,要是把这事联结在一起,人家估计还说我对容秋水怀恨在心,所以才会半夜去杀,所以身上还有那块玉佩呢。那真的是水洗不清了。

难得啊,我懒脑袋终于想出一些东西来,关乎生命啊。

六王爷鄙视地看我一眼:“我至于有你那以笨吗?把你独立关着,并不是想入非非,就是怕你『乱』说话,我还不知道那块玉的来历,别人不相信你也就罢了,我却是知道张书书有贼心,没贼胆,顶多只能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杀人,你敢吗?只怕只有被人杀的份。”

汗,如此的了解我啊。

我又不甘地反击:“你以为你的目的就那么伟大吗?敢说你没有占我便宜。”现在是怎么着,被子什么时候也分他一半捂着了。

还真是神不知鬼不觉,手段够高端的。

他嘿嘿笑二下:“好吧,我承认,张书书,那天放火之后,容府怎么说。”

“容府没有怎么说话,容秋水只是吸入了『迷』烟有些晕沉,休养了好些时候,容家只说是有人想要害容秋水,后来倒是有件奇怪的事情。”我想了想说:“那些丫头仆『妇』照顾着容小姐,连吃的都在她自已的小楼里做的,一般人不让进出,没多长时间容老爷就把那些丫头仆『妇』都打发走了,后来换上了我们。”

他双眼精光四『射』:“你说的黑衣人,能飞天入地,可是却没有伤容秋水半分?”

切,我可没有他那么会吹:“我只是说他会上树。”他一拍掌,握住被下我的手说:“对了,问题就是出在这,这一定是有鬼,你等着,我一定查出来的救你出去的。”

抽出我的手,狠狠一瞪他:“还想吃我豆腐啊,别让我再恨你,滚。”他笑得开心,也不在意,似乎真的松了一口气一样。

“书书,我高兴啊,让我『摸』一会你又不会少块肉。”

这人,怎么口气和我一样,原来我是如此的可恶啊。

『摸』都让他『摸』了,还能怎么样,我狠狠一瞪他:“快点让我出去,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他满口答应,双眼都是璀璨的光华:“小乖不生气便是好了,也让你看看本王的能力,总不能把官儿搁上去,却给不了你清白。”

我一怔,他刚才还问我来着,结果现在倒是好,直接跟我说了。

我有些叹息:“六王爷,你就要娶妻了,你少来这里沾霉气。”我凶巴巴地说:“你以后要对我的妹妹莫愁好,很好很好,懂吗?”

“看来你这小妾,没过门就知道先注意姐妹关系了。”他不正经地笑着说。

这一句,又将我的热情给打击了。

他似乎有些倦,谈了些话,就缩在被窝里微闭着眼。

看得出,他很累,我想推开他的,却心不忍。

由得他吧,他抱着我的肩让我依靠着这种温暖,也挺舒服的。

什么也不做,就这样靠着相互依偎,竟然觉得在这黑不见天日的牢房里,也有温暖可言了。

他走的时候推醒我,我又防备起来了。

他在我的耳边三申五戒,叫我要聪明一点,小心一点。

“你不是有人在看着我吗?”谁敢来杀人灭口,准会被抓。

他一瞪我:“自已的命,难道要交在别人的手上,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防不胜防吗?”

我知道,有些紧张了。

像小老鼠一样,瞪大了眼睛就四处看着。

玩死三只跳蚤的时候,终于又听到了脚步声,这一次的轻盈而来。

“姐姐。”人还没有来,声先到。

我眼前一亮,那粉『色』衣服的妙人儿已经站在铁窗前了,她真好看,让这黑暗的地方,都为之一亮。

“莫愁你来了。”我打起笑容站过去。

莫愁看着我,却咬着唇,有些泪在眼中。

我安慰地说:“没什么啦,别人往我头是栽赃,我没做的事,怎么查我也不怕,现在被关着,到时他们得给我付出代价的,莫愁你别担心,我很快就没事的。”

她讪讪然地说:“那就好,可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牵泄其中。”我也叹了一口气:“就连我也不知道,唉,这宫中的事,真是说不清楚,喝口水都会塞牙缝。”

无奈地自怨着,却看到莫愁精神不好。

我想,她一定担心着我了。

那么纯洁如雪的人啊,眨着眼睛软软地撒娇:“莫愁,这里好黑,虽然我是打不死的小强,相信着吃苦代表以后就不怕苦,可是我还是不喜欢在这里。”

她一怔,涩涩地一笑:“姐姐,我也没有办法。”

我知道啊,不过莫愁的精神的确不是很好耶,我细细地打量了一眼,看到她双眼有些伤心藏在里面。

小声地问:“莫愁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我真是粗心大意,居然现在才看到。

莫愁笑笑,垂下眼皮看着地上说:“没有。”没有才怪,她那样子,明明就像是有事。

好吧,即然她不说,我也不勉强。

但是不说话,在这里黑牢里大眼瞪小眼的,又有些奇怪。

“莫愁,怎么了?”轻声地问着。

一问她的泪珠就滑了下来,可真的把我吓到了,莫愁眼里的伤心,可不是为我啊。

我没有那么自恋,我看到她红红的眼,含着幽怨的。

她哽咽地说:“姐姐,他说,婚事的事,往后推。”啊,他是什么意思啊,我马上又安慰地说:“别心急,这不是他正在做事,很忙吗,其实过了年嫁也不错,做个春天里,最幸福的新娘。”

谁知道她却摇头,泪纷飞:“不是的,姐姐我知道他不想娶我,你告诉我,要怎么做?”

她的眼神,如此的哀求。

我明白要怎么做了,我长叹一口气:“莫愁啊,我曾说过,是自已的就用力去抓住,不是自已的,你再强求也没有用。我嘛,不嫁他作妾的,你放心吧,等我清白出来了,我依然会这样跟他说。”

“为什么,我总是这么没用。”她呜呜地大哭。

我不知怎么安慰她了,莫愁其实和六王爷不太相配,说实在的,他太花心,莫愁太单纯,爱上他只有受不尽的伤。

可是看她怎么伤,我怎么忍心说她,更不可能叫她放弃了,要不然莫愁还会想我是不是故意那样劝的。

因为我是非缠身,所以他是忙了些没错,但是婚事推迟,可不是我教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