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莉丝做了一个梦,她梦到阿尔法回来了,她梦到他吃掉了她做的晚餐,虽然烤肉都烧焦了,但那家伙还是一根骨头都没剩下。

她梦到自己把屋子弄得一片狼藉,却全被那家伙收拾好了。

她梦到他把她抱上了床,告诉她,他回来了,他没有生气,也没有离开她,他吻了她,那样轻,那样温柔,她知道,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在现实中,自己一定在做梦。

可是就算是梦,她也不想醒,反正是梦,做什么也无所谓了,她索性死死抓住他,不让他走。虽然喉咙里火辣辣的疼,那是酒的后劲;虽然嗓子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但是她仍然用全身的力气抓住他的手,死也不放。

完全搞不清楚菲莉丝那莫名奇妙的梦境,阿尔法只能用另一只能动的手给她拉上被子。菲莉丝现在的身体状态不比从前,如果不注意,很容易生病,人类的身体就是这样脆弱。可是现在的菲莉丝显然还是晕乎乎的,她眼睛闭得很紧,根本就没有清醒的症状,却抓着他不放,仿佛溺水的人抱住一根浮木似的。不仅如此,她还皱着眉头,在枕头上一个劲摇头,口里含糊不清地发出声音,却听不出在说什么。

是不安心吗?还是喝多了不舒服?

阿尔法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露在外面的小手一片冰凉,他希望把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她。

菲莉丝果然稍稍安静了些,她的眉头舒展开了,唇角也有了微微的笑意。但是那双手依旧不肯放开。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双手,顺着胳膊摸到肩头,他低下头,轻轻舔过脸上的泪珠,舌尖在她脸上徘徊。然后落到颈间,滑到香肩。酒后的菲莉丝身上有些发烫,带着浓浓的酒香。似乎是麦酒的味道,还有些烤肉香料的气味,混合起来非常古怪。可是他发现他喜欢这样的她。

他把头探到她的脖子下面。吮吸着发丝中的诱人气味,并缓缓往下探,虽然早已熟悉菲莉丝的味道,但是这么近的接触她真的没有几次。

现在的她是那样安静,随着他的触碰,她的身体也开始轻轻地扭动,她的手抓他抓得更紧了,唇间发出轻微的哼鸣。似乎在渴求着什么。

松垮垮的睡袍早已走形了大半,没有阻碍,他的舌尖一路滑行。少女已经开始发育的胸前。那可爱的粉色蕾蒂敏感地立起来,正轻轻颤动着。呼唤着爱的抚慰。

人类,真的和恶魔很相似,即便是身体也没有太大的不同,也不知道是谁抄袭了谁。

阿尔法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虽然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但他从未如此渴望触碰他人,不仅如此,他还想和她走得更近一些。他想让她成为自己的一部分,正像辛迪加所说的那样,趁一切还没改变,夺取她吧,不要犹豫,这并非伤害,因为她也是爱他的不是吗?

是的,他记得很清楚,菲莉丝说过喜欢他,她愿意与他分享一切,哪怕是灵魂,既然如此,便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他用唯一可以动的那只手抚摸着她那稚嫩的蓓蕾,直到她的喉咙里传来一声**的呻吟,他迫不及待想要她,却又担心动作太大会伤到她,他很清楚,这个**有多么脆弱,仿佛一个不小心便会碎似的。

就在这时,头顶的方向,却传来微微喘息的声音,是菲莉丝在笑,她呵呵笑着,哼哼着“痒,好痒”,她睁开惺忪的眸子,瞳孔显然还没开始聚焦。

见她醒来了,阿尔法当即用一个吻封住了她的唇,这一次,他不会让她再逃了。他贪婪地汲取她齿间的甘露,她不由自主地回应着,头一次没有对他紧闭牙关。

然而,这样的吻刚刚进行到一半,这丫头的表情却变得很古怪起来,她呜呜哼哼着,似乎想要表达什么。察觉到她身体不对劲的颤动,阿尔法纳闷地松开她,不料,菲莉丝居然猛地坐起来,鼻子一皱,嘴巴一鼓,可怕的气味顿时开始弥散。

不会吧,阿尔法差点忘了人类喝醉后可能的反应——他可是见识过的!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阿尔法当即发动了空间转移,一团污秽喷溅而出,却在落到**之前被一个紫色的法阵包围,干脆利索地转移到了马桶里。

终于没有落到什么不该落的地方,否则,打扫屋子的工作量又要加大了,阿尔法禁不住松了口气。

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菲莉丝居然满足地咂巴着嘴,两眼一闭,就那样往后一倒。虽然阿尔法已经及时接住了她的脑袋,但这丫头浑然不觉,就这样枕着他的手,喉咙间已发出轻微的鼾响。

阿尔法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还有她嘴巴边挂着的菜渣,颇有些哭笑不得。

轻轻把她脑后的那只手抽出来,菲莉丝抓紧他的手已随着身体的放松而完全松开了。阿尔法无可奈何地站起来,认命地打了一盆水过来,细细擦净她嘴边的污渍,然后重新为她拉好被子。

果然,还是太早了么?哭笑不得地抽抽嘴角,收拾好一切,阿尔法看到菲莉丝毫无形象的睡姿,干脆把她的四肢摆好位置,然后自己在旁边找个地方,躺了过去。

两人睡在同一个枕头上,他歪着头,看着她,只是这么静静地躺着,也是不错的。

没想到,这酣睡的人儿却又翻了个身,把手脚都压在他身上,胡乱抓了一把,然后这丫头红晕未退的脸上却咧开了嘴,“咯咯”傻笑起来,看上去格外满足。

这一刻,连阿尔法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被她耍了……

*

第二天,菲莉丝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只是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个很不可思议的梦,那应该是非常甜蜜非常满足的梦,可惜,她却就连内容也想不起来了。宿醉的后果就是头疼得厉害,脑子昏昏沉沉,像要炸开了一般,什么都不想想——果然以后要好好控制喝酒这件事。

不过屋子里似乎比她想象中要整洁,为什么直觉应该是一团糟?她昨天做什么了吗?果然都是梦吧,她一定只是多喝了几杯,然后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睡着了,否则为什么连厨房和壁炉看起来也像新的一样?

声讯器一直闪烁不定,上面只有一句话:有要事,我在楼下。落款是南狄。

菲莉丝从窗口探出头,果然楼下大门口站了个雪人,看身材应该是南狄没错。

大清早就要会客,菲莉丝有些不耐烦,嗓子干得像要冒烟了一般,她转了一圈寻找着水杯,床头居然就有一杯,还是温的!

的确挺诡异的,这屋子里现在只有她一个活人在吧?菲莉丝懒得多想,随手抓起一饮而下,然后匆匆披了身衣服下楼,开门,门外的南狄简直快成了块雪雕,恐怕已经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了。

“出什么事了?”菲莉丝纳闷地问。

“城里出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她专门强调要见你。”南狄说。

“很特别的人?你们打发不了吗?实在不行,还可以找塞尔维斯……”那位大叔好歹也是个黑暗公爵,很多事应该都能摆平才是。

“他也应付不了……”南狄遗憾地说,“就是他让我来找你的。”

“是什么人?”菲莉丝意外地问。

“黑暗皇帝的女儿,九十九公主。”南狄说。

嗯,她没听错吧,克劳斯什么时候有了位这么大的人物?菲莉丝暗暗吃惊,黑暗皇帝,那不就是塞尔维斯和克雷斯提起来都要缩一缩脖子的大人物,整个黑暗联盟的老大?

说起来,自己和他还有些缘分呢,记得用于她身上无色封印的无色钻石,就是当年她的母亲从黑暗皇帝那里弄来的。

只是,为什么这样的大人物的女儿,会出现在新科瓦尔城这么个小地方?自己好歹也是黑暗联盟伯爵一枚,而且克劳斯现在也是隶属于黑暗联盟的领地,因此,于情于理,黑暗联盟的公主驾到,她都是应该去迎接的。

菲莉丝意识到事态严重:“我明白了,稍等片刻,我马上和你一起走。”

南狄连忙点头。

菲莉丝当即返回屋子,翻箱倒柜收拾了一番,带上了自己最强大的魔法装备,当然,也没忘记叫上卡帕,唉,这个时候,如果阿尔法在就好了……

想起阿尔法,菲莉丝总觉得有什么事不对劲,她甚至有种时空错位的错觉,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不过现在有要事在前,她来不及多想,匆匆返回门口,很快便和南狄消失在了转移法阵的光辉中。

阿尔法从爬满星落翡翠的窗户边探出头,停下了手里浇水的动作。

居然,走了?他怀疑自己看错了。

细细确认那空间魔法的波动,阿尔法明白,自己的感知没有出错,那丫头就这么走了!

原本是看南狄有要事才放他进来的,可没想到这个菲莉丝,竟然又把他丢下自己一个人跑了——难道她真的一点也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