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常年在此山打猎,然而当他瞧着这只野兽时,不由得身上冒出一丝冷汗,此兽如牛无角,似虎无斑,其鼻如象,其头如狮,其发如豺,其鬣如豕,其身大于马。其体壮如牛,孟蝶瞧之,只觉双腿打颤,这那里是兽,简直就是一魔,一怪物。伯小声低喃道,

“吾在此山二十年,从未见过此物,难道此兽乃为‘貘’”?

‘貘’?孟蝶不解,只听伯又道,

“曾听祖父提起,此兽秉天地之精气而生,头小足卑,好食虎肉,其骨实无髓,可以代槌,取其皮为褥,能辟瘟去湿。皮肉如铁结实,惟鼻孔中有虚窍,可以纯钢之物刺之,或以火炙,立死。”

此兽居然以虎为食,虎乃兽中之王,岂不比虎历害十分,孟蝶听之瞠目结舌。

此兽似在悠闲散步,并未注意孟蝶三人,他们悄然的蹲于灌木丛中,一动不动,只等此兽快些离开。

然,山年少气盛,血气方刚,见到神物,惊奇大于惊慌,他悄悄的拉弓满月,对准兽的要害之处,此兽本欲侧步离去,一支木箭嗖的射出,然而在触及到此兽的身体时,却是折箭而落,兽受惊,大叫一声,如牛鸣之响,呼的转过身来,眼露凶光,张着血盆大嘴,吐出的浑气,让十米之外的他们闻着皆一股恶心之感。

三人皆骇!伯来不及指责山,迅速而言,

“尔等下山召集村民,吾引开此兽。”言完,嗖的一声窜了出去,常年在深山打猎之人,早己练就了‘眼如鹰,耳如狼,速如豹,胆如熊’的本领,随之,此兽又是大吼一声,朝着追扑了过去。

“阿爹!”山紧张而呼,孟蝶急忙捂着他的嘴巴,“听你爹之言,快且下山,找人帮忙。”

言完,接过山手上的长弓,也跟着窜了出去,却是朝着相反的方向。

山此刻才知自己闯下大祸,后悔无极于事,咬咬牙,迅速的朝着山下跑去。

野兽奔跑如电,片刻功夫就己追到伯的身后,正当它欲扑倒伯时,身后连中三箭,虽未射进皮肤,但锋利的箭尖所带来的痛疼,还是让野兽恼怒,只见它猛的转过身来,朝着数米远的孟蝶奔去,伯得到喘息的机会。

孟蝶身后就是一棵大树,她灵敏的攀越而上,坐在一粗壮的树干上,喘着大气,暗忖,我攀得如此之高,莫非你还能追得上来?那就真神了。

野兽不能攀树,然,它却能撞树,只听“咚咚”的一阵阵巨响,此兽以身相撞,大树一阵阵摇晃,“它大爷的,你还真神了。”孟蝶惊讶无比,这只野兽体壮如牛,此刻,树木己被它撞得花枝招展起来,孟蝶不由得环抱着树干,免得被震下树来。

伯也己攀上一棵大树,对着孟蝶焦急的喊道,

“女,抓紧了。”

孟蝶回转头来,大喊道,

“用箭射之!”

伯听言,拉弓满月,几支长箭射来,然而对于皮坚如铁的此兽豪无作用,更可气的是,此兽受到袭击却不转移注意力,而是专心专意的撞着大树,孟蝶欲哭无泪。

大树瞬间倾斜,伯拿出身上的火油,倒在麻布上,并把麻布捆绑于箭上,用打火石点燃之后,又朝着此兽射来,火箭落入野兽的脚下,野兽身子一僵,有了片刻的停顿,然此星火却微不足道,野兽又专心的撞起树来,随后伯又点燃两支火箭……

此刻孟蝶冷汗连连,想着赵雍还在等着她救命,瞧着树下散落的草药,心里又急又难过,又忆起伯刚才之言,可以纯钢之物刺之鼻翼,虽然她此刻身子弱不禁风,但总得拼一拼,不能坐以待毙。

这时,伯跳下树,脱掉上衣,束在长矛之上,浇上火油,火焰高窜,他持着长矛就向野兽挥来,野兽惧火,这次倒是放弃了撞树,与伯周旋左右。

野兽聪明,并不直接向伯扑去,时而欲做攻状,直立而起,大声吼叫,欲以气势压人,时而低头左右渡步,似在寻找时机,眼瞧着火势越来越小,野兽欲做进攻,说那时那时快,孟蝶突然从树上扑来,居然跨在那兽身上,双手将他项子抱住。那兽奋力踯躅。孟蝶随之上下,只不放手,如斗牛士一般,野兽越发凶猛,一个猛然直立,身子一甩,孟蝶被抛下数米远,然而,野兽的鼻端却是插进一把匕首,野兽左右发狂,四处乱窜,伯迅速扶起孟蝶,向山下逃去,孟蝶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快走,快走,”孟蝶无力的喊道,“救活他,一定……”孟蝶言语继继续续,再无一丝力气,

野兽发狂一阵,紧跟着追了过来,伯大惊,扛起孟蝶向山下冲去,正在这时,山下的村民举着高高的火把,持着长长的矛赶来,火箭,长矛,甚至石块纷纷朝着野兽掷去,野兽本受伤在身,见此人多势众,却是嗖的一声,窜入了密林之中。

夜晚,一盏晕暗的牛油灯,映着孟蝶的身影十分孤寂,她跪坐在赵雍榻前,守侯着他,她很疲惫,可谓之虚脱,眼眶深陷,嘴唇干裂,头发凌乱,样子十分狼狈,妇人几次唤她休息,她却不敢走开,她心情焦虑,脑子的那根玄绷得紧紧的,适才给他喂药时,这厮居然全吐了出来,再喂再吐,孟蝶急红了眼,只得含药相喂。

如此,她怎敢离开一步?她害怕这一离开,赵雍就会随之而去。

渐渐的他脸上有了红晕,额上冒出了汗水,因为发热而引起,不管怎样,比刚才的煞白让人放心了许多,仿佛是魂魄被招了回来,气息也急促可探。

她不时的用温热的锦帕与他拭擦汗水,隔四个时辰为他喂药,换药,整个夜晚,她因他而忙碌着。

靠在榻边小憩,脑子里一直萦绕着一个问题,他怎会掉了下来?是因为自己吗?以他的身手及众多护卫,她不相信他是被公子明击下山崖,他是为了她,为了救她?想到如此,孟蝶心里一阵酸楚。

感动吗?当然感动,非常感动,以前好不容易压制的情感突然找到了一个缺口,喷,泄而出,她是在意他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说不清楚,或许就在悬崖之上,他突然出现时,或许是在驿馆,他缠着她,告之相思之苦时,或许是邯郸宫里,他突然戎装出现时,或许是那日桃花树下,他送她玉佩时……或许还是更早的时侯,或许是一点点的积累,因此,当她得知他又一次算计她时,才气他,恼他,恨他,远离他,可现在该怎么办?她还能恨他,恼他吗?她还能逃避吗?他们本是不可相交的平行线,命运却将他们一次次纠缠在一起。

孟蝶这人很简单,从未想过什么轰轰隆隆的爱情,即使来到这个时代,她想得更多的就是报一家之仇后,如何的快意江湖,做一个剑客,就如华一样,累了,就找一个顺眼的,能够忍受她欺负的老实人,把自己嫁了,粗茶淡饭也乐个自在。

她从未有想过与这些王孙贵族扯上关系,包括阿止,赵雍,他们表面光鲜,却是内心孤独,他们虽一乎百应,却也更多的身不由己,他们一生为了权利,也许到头来,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他们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所以,她一直逃避,逃避阿止,逃避赵雍。可如今,她逃得了吗?

孟蝶轻轻的拉起他的手,抚摸在脸上,喃喃自语,为何如此?为何如此?心中万般苦涩。

她要的他给得了吗?正如他要的她同样也无法办到。

他是王,她要的一夫一妻,他给不了,她是平民百姓,他要的政治支持,她办不到,仅心中那份感情,又能维持多久?就如现在的社会,没有物质基础的爱情总是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

她不敢爱,她爱不起,他太珍贵?

孟蝶越想越心烦,越想越心酸,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是怎么了,怎的如此多愁善感?这还是她吗?

抛去这些烦恼,瞧了瞧赵雍,抚上他的额头,似乎不再烫手,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有了着落,天己经微微发亮,再一次给他换了药,孟蝶靠在榻边,晕晕而睡。

正在浅睡之中,突然手被重重一捏,孟蝶一个机灵,猛的抬起头来,瞧着赵雍己经睁开了双眼,正迷糊的看着她。

孟蝶惊喜不己,紧紧反握住他的手,声音沙哑而不失柔和,

“你,醒了?”言毕,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嘴唇微微颤抖,泪水激动的流了出来。

赵雍紧紧的看着她,看着她,然而,他一动不动,一言不语,表情木纳。

孟蝶瞧着,着了急,喜悦之情瞬间消失,脸色突变紧张,抚上他的额头,急切言道,

“怎么了?还有那里痛?”

他仍旧不语。

“赵雍?你怎么了?”

孟蝶瞧着他呆呆的模样,吓得七魂六魄俱失,泪珠儿更是大颗大颗的落下,她有些手足无措,心里全完没了主意,声音颤抖,

“别吓我,赵雍?”

“我,我去唤人。”孟蝶结巴而言,强列压着内心的不安,起身就要离去,然而赵雍却是紧紧的抓住她的手。

“赵雍?”孟蝶再次唤着他,声音哽咽得不行,她睁大着双眼,眼神透着无比的紧张,眉头紧蹙。

见他缓缓的伸出手来,抚上她的脸颊,抹去她眼角的泪滴,她一动不动,他的声音轻得如天空中飘扬的柳絮,空洞而漂渺,却又充满着无比的宠爱与柔情。

“怎么哭了?”

怎么哭了?怎么哭了?仅一句话,让一直处于惊慌边缘的孟蝶为之一愣,随即梨花带雨,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双肩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激动,惊讶,喜悦,众多情感交集在一起,让她越哭越伤心,一天一夜,心里一直崩着的那根玄终于得到松弛,他活了过来,他终于活了过来,一天一夜的担心,一天一夜的祈祷,老天爷这次没有捉弄她,一种死里逃生,劫后余生的喜悦感因他的苏醒而真正的体会到。她很想大声呐喊,发泄心中的压抑,宣泄那份珍贵的喜悦,她的表情丰富,悲伤中透着喜悦,惊鄂中透着激动,泪水不停的落下,脸上又挂着微笑,她死死的咬住嘴唇,又止不住的微微颤抖,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甚至冒出丝丝微汗,她想言语,却哽咽得嗓子隐隐作痛,她的眼神闪着光芒,闪着希望……

赵雍的神情逐渐变得清晰,初醒时,他有短暂的迷茫,只觉浑身软弱无力,像散了架,他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觉得自己是一股游魂,他拼命的想抓住什么,却不能,他仿佛做了个梦,梦见小儿离他而去,梦见在一片充满雾气的水潭里,一个小小的人影躺在水面上,他拼命的游了过去,终于抓住她的双手,然而,她的面容却模糊不堪,是她吗?是她吗?直到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晰,他才回过神来……

小儿就在他的面前,她在哭,她哭得很伤心,然而他的心却很喜悦,她还活着,她没有离他而去,他一遍遍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然而她的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像屋檐的雨滴,怎么也止不住,他心里慌了,乱了,这样的她,他从未见过,他的心也跟着纠痛起来,他不要她如此伤心,他宁原她对他龇牙咧嘴,他反握她的手,轻轻一带,她伏在他的胸口上,她怕压着他的伤口,她欲撑起身来,他却不允许,他搂着她的肩,紧紧的搂着,她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漫延在心里,只听他喃喃言道,

“小儿是因孤而哭?”

不是询问,而是一种肯定。

她没有回答他,而是搂上了他的腰,他的身子为之一颤,他的眼角有着湿润,心脏狂跳不己,甚至不得不张着嘴喘着气,她没有再排斥于他,一份浓浓的情意在两人之间流转,随后两人都没在说话,此刻任何的言语都显多余……

孟蝶睡了一个安稳睡,精神好了很多,伸伸懒腰,瞧着屋顶发了会呆,脸上露出一丝傻笑,心里有种酸酸甜甜的感觉,咬咬嘴唇,忆起昨日在赵雍榻前睡了过去,后来还被妇人撞见,尴尬无比,这才急急回到小屋,此刻她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一种说不上来的甜蜜之情拥上心头,外面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射了进来,她的心暖暖的。

起身后,穿上妇人为她准备的麻衣布裙,颇为合适,这种平民裙装,不比富人深衣那般讲究,袖口狭窄,腰身紧致,裙摆宽大,本是为了方便妇人做活,却也存托了她的窈窕身姿,胸部没有白布缠绕,更显凹凸有致,倒让孟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不是她第一次着女装,仍觉得怪怪的,不知赵雍瞧着她这幅模样会是怎样的表情?

长吁一口气,长发披肩,用一小布条束一个结,清爽淡雅。

正欲出门,撞着妇人端一盆清水进来,瞧着她的模样,眼神一亮,盈盈而言,

“赵氏乃富贵之人,穿上粗葛布衣,也不失贵气。”

孟蝶忙接过木盆,突听妇人一句赵氏,随即一愣。

“赵氏?”

妇人好奇她的表情,“君子姓赵,女乃他之妇,自然冠以夫姓,赵氏不喜此称呼?”

“啊?!”孟蝶尴尬一笑,“否,否,然,吾与他并非夫妇……”

孟蝶的话还未言完,却听妇人格格的笑了起来,

“吾知,君子己言明,夫妻之间如唇齿相连,岂有不相磕之理,赵氏何必行事偏激,赵氏跳崖,君子随之,足表真心,吾见赵氏对君子也是情深意意,进山寻药,险些丢了性命,如今两位贵人均安,也是神明护佑,可千万别在意气用事,说什么并非夫妇之言,若让君子听去,又会恼心。”

妇人之言,孟蝶听得一愣一愣,什么夫妇,什么跳崖,她可是被推下的,欲辩解,却又无处开口,唉,孟蝶暗叹一口气,暂且由他们误会去吧。

接过妇人递来的锦帕,孟蝶擦擦脸,又端起木盅,准备漱口,又听妇人言道,

“赵氏年轻,以后还有机会,即使一时不能受孕,也不用过于担忧,吾嫁入夫君三年之后,才生下大子,又过三年二子,幼子才相继而来,呵呵……”

孟蝶听言,一阵咳嗽,漱口水呛进了嗓子里,满脸涨得通红,赵雍这厮究竟都说了什么呀?

妇人停下唠叨,忙拍着她的背,孟蝶再也无法做到镇定,不好意思的言道,

“吾,吾去看看他。”言完狼狈而逃。

走出屋子,孟蝶立马沉下脸下,怒气冲冲,她还从不知道,赵雍胡说八道的本事居然如此出神入化了,都己远超于她了。

猛的推开他的房门,瞧着他居然端坐在几旁,正在喝一碗栗米粥,他着一身褐色麻衣,头发并未束起,而是披于身后,脸色还有一些苍白,也清瘦了不少,然仍旧掩示不了高贵的气质,及周身散发出的王者气息,孟蝶好生纳闷,这厮不管处于何境,都是一幅妖孽样。

他的动作如此优雅,显示出极高的涵养,然眉头却是深深皱起,显然,此食对于他,实在难以下咽。

赵雍抬起头来,瞬间,脸有露出一丝惊喜。

孟蝶直直的走过去,没好气的端开了米粥,劈头责问道,

“汝与妇人胡言乱语,不佩享用此食。”

赵雍好笑的看着她,“孤,吾言之何语?”

“汝?…..”话到嘴边,孟蝶着实说不去,红了红脸,暗忖,奇怪,我堂堂新时代的女性,被这厮占了便宜,且无反驳之力?

她咬咬唇,鼓起勇气言道,

“谁是你妇?谁生不出孩子?”言完,又一阵哑然,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此话似为不妥。

果真,赵雍呵呵的笑了,随之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起来,

“过来!”

“嗯?”

孟蝶瞪着他,不为所动,赵雍斜眼瞟了瞟她,眼角竟是笑意。

“孤,吾有些不适。”

孟蝶听之,收敛脸上的怒气,疑惑的看着他,想确定此话的真假,不适?他不是挺精神的吗?然,瞧着他又咳嗽起来,不由得心里一紧,急急来到他面前,手放在他的额上,谁知,赵雍伸手一拉,把她往怀里一带,孟蝶重心不稳,却是坐在了他的腿上。

随即他的手绕了过来,扣住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孟蝶这才知上了他的当,又羞又怒,

“汝骗我。”

“否,吾真有不适。”

“何处?”

赵雍拉起她的手,放在胸口之上,柔情而言,

“此处。”

“嗯?”孟蝶摸了摸,暗忖,莫是伤口在痛?抬头紧张的看着他,却见他脸上微微泛起红晕,

“心跳如鼓,乃小儿所至,小儿该如何治之?”

他语气柔柔,眼神灼灼,孟蝶随之一愣,又满脸通红,颇不自在,她扭了扭身子,欲挣脱他的束缚,然,却不得。

岂直他心跳如鼓,孟蝶也是心如鹿撞,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明明是她来兴师问罪,为何却变成这番情景?如此暖昧。

赵雍双手搂着她,两人的脸近在咫尺,他呼出的气息,扑在她的耳际,有着麻麻的感觉,引起她一阵战栗,耳根子隐隐发烫。

赵雍好心情的看着她的囧态,格格的笑出声来,

“小儿羞也。”然后又凑近她的耳边,有意无意的碰触她的耳垂,喃腻而言,似如撒娇,

“吾饿了。”

孟蝶身子一僵,此话说得真是暖昧之极,她瞟了瞟他,又瞟了瞟几上的粟米粥,急于离去,连言语都是急促。

“汝先吃食,我且出去。”

言完,猛的站起身来,却又被赵雍拉坐在腿上,双手更加紧紧的环住她的腰。

“否,”赵雍腻道,“小儿喂之。”

啊?孟蝶瞪着他,表情惊讶,这厮何时变得如此难缠?这还是那个严峻冷酷的赵太子吗?全是一幅赖皮的模样。

“汝,自己动手。”孟没好气的言道,再次扭扭身子,这样坐在他腿上,真是如坐针毡,身子也越来越僵硬,

然,赵雍却嘻笑道,

“吾搂小儿,如何吃食?几日来,不都是小儿喂之。”

嗬!他还理自气状了?那不是因为他晕迷未醒吗?孟蝶皱起眉,双手抵在他的胸膛,试图避开一些距离,然而,他却越靠越拢,直到他的唇来到她的唇边,轻轻一碰,如蜻蜓点水,孟蝶却犹如触电,急急的垂下了头,一颗心跳得毫无规律,难道这就是情窦初开的感觉?羞涩,甜蜜。

赵雍并未放开她,再次低头啄啄了她的唇,就如小鸡啄米一般,似乎还不满意,最后,竟是含着她不放了。

瞬间,原本僵硬的身子更如雕像。

他在她的唇上轻吻,像是在品尝美酒,珍惜,爱怜,孟蝶愣愣的微眯着双眼,只能瞧见他的睫毛一颤一颤,他的睫毛真好看,又密又长…….

赵雍搂紧她的腰,头抵在她的额上,鼻尖顶着鼻尖,他脸色红晕,额上己渗出汗水,喘着粗气,似做强列的挣扎,他险些失控,或许他己经失控,若不是小儿立马制止,他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想她,却也深知,小儿才刚刚接受他,他不能如此着急,她不比一般妇人,感觉她颤抖的身子,他克制着自己,渐渐的平息了气息,但仍在她耳边喃喃言语,

“小儿,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