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雍带着楼,仇二人来到赵业府邸,赵业出门而迎,两人见面好不亲热,相携而入。

赵业设飨待之,言语甚欢。

赵业与赵雍同岁,只比他晚生一月,然而就是这一月的差距,令两人的命运大不相同。

赵业生得相貌堂堂,玉树临风,与赵雍有三分相似,不过赵雍的俊美彰显出一种霸气,而赵业却多了一份阴柔,且这份阴柔却意味着他有着热衷权力,争强好斗之心。

赵业一直不服赵雍的太子之位,他觉得他处处都要强于赵雍,论身份,论学品,论才干他不比赵雍差,可为什么他就是太子,就因那一月的差距?因而私下他伙同叔父公子成等一派大臣自成一党,又在其母妃的协助下,图谋大业。

在赵雍回到邯郸之时,两人在宫内匆匆见过一面,因赵侯病重,两人都忙于朝堂朝内,这才抽出空来相聚一叙。

两人都是腹黑的主,面子上相亲相爱,面下却各自较着劲。

两人互相吹捧客套一番。赵业恭贺赵雍大败林胡,随即叹息自己赵魏之战中一败涂地,装腔作势的有意辞去大将军一职,然而却斜眼观查赵雍之态度。

赵雍持爵慢饮,言语之间也尽是安慰之词。

“赵魏之战若非齐,秦首尾偷袭,我军怎会战败,加之赵疵过于轻敌,导致我五万大军命丧河西,此人战死疆场也算是咎由自取。”

“然,赵疵确无将才之能,唉,也是吾用人之误矣。”赵业借台阶而下,把一切责任倒也推得一干二净。

赵雍面上符合,心里却冷笑嘲讽了一番。

赵雍言道:“听闻韩举将军被俘,不知贤弟打算如何处之?”

赵业听言,又是长叹一口气,“韩举将军因救吾而身陷敌营,吾羞愧也,吾前日己上报君父,派出使臣出使魏国,力澜救出将军,可谁知那魏王竟以割城为胁,将军不受其辱,竟自刎而亡。”

言此,赵业还洒出几滴泪来,赵雍也陪着心里一阵难过。

“韩举将军也算是一代名将,可惜,可惜了。”

两人又伤感一阵,相互劝慰一番,在分别之际,赵业言道:

“明日,母妃宫中设宴,还望兄长出席,以慰母之心。”

赵雍应答道:“孤明日进宫正要去母妃处问安,如此甚好。”

两人又再谈约半刻,赵雍方才离开。

赵雍回到府内,又做了几番部署,才到寝房就寝,然却辗转难眠,突然想起帛书所记小儿在代郡的所作所为,不由得嘴角一弯,露出一丝微笑,然而立马又暗下脸来,暗忖,小儿得罪了代公,性命可忧,幸好自己临走之前派有暗卫随时跟随,再加之己下令不许任何人出入行宫,想必无大碍,不过,此事还得警慎处之。

赵雍暗叹一口气,一张倔强的脸孔出现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他突然忆起小儿那柔软的身子与双唇,顿时身感一阵燥热,于是起身在房里左右度步,心里烦躁之极,侍人在门外瞧之,心中了然,贴门言道:

“太子可须处子侍寝?”

赵雍先是一愣,随之言道:“准!”

不到半刻功夫,一名处子在两名侍女的带领下进了赵雍的屋子,众侍随即退出,赵雍瞧着面前的处子,面如桃花,肌肤似雪,迫不及待的拉她入怀,双手撕开她的衣领,雪白的香肩尽显眼底。

赵雍低头欲吻,一阵脂粉香传来,不似小儿身上的处子淡香,赵雍皱起了眉头,心里产生一些厌恶,他推开了她,转过身去,无奈的言道:

“退下吧。”

一夜无眠。

次日,赵雍应越姬所召,应呼而至,先见赵侯,再拜问安,礼毕,随即参见越姬,越姬设飨待之,赵业做陪。

楼园与仇夜被阻殿外,不得入陪。赵雍虽疑,但这王宫大院,料想也不会有人行那刺客之事。若自己在越姬宫里受害,想必第一受猜测的就是她们母子二人,因而赵雍倒是放下心来。

越姬虽三十来岁,却仍旧花容月貌,妩媚娇人,肤如凝脂,眼如秋水,姿如柳枝,声如黄莺。席间,越姬频频向赵雍敬酒,随后越姬不胜酒力,起身请辞,退于寝室休息。

赵雍与赵业继续殿外饮酒,半晌之后赵雍微感头晕,颇有醉意,赵业令侍人扶其于殿后小憩。

侍人领着赵雍穿过几条长廊,突不见了踪影,赵雍只觉头更加的晕沉,随手推开一殿门,跌跌跌撞撞踏了进去,迷糊当中,突见榻上躺有一人,衣衫半开,赵雍摇了摇头,待走近一瞧,大吃一惊,那躺在榻上之人不是越姬是谁?

赵雍倒退两步,却正巧遇上宫女推门而入,顿时惊叫声起。那宫女身后正好是跟随而来是赵侯。

赵雍顿时清醒了过来,原来自己早己陷入了越姬母子设下的陷井。

赵雍跪坐在一侧,脸色铁青,越姬哭哭泣泣,直言不管太子的事,是自己饮酒误事,并欲取剑自刎,被赵业拦下。

赵雍嘴角抽了抽,冷眼看着这对母子上演的好戏,一言不发。

赵侯眼神如炬,观之众人,心下早己了然,却颇为无奈,他以手抚额,最后挥了挥手,众人皆退。

赵侯招来宰相肥义,把此事告之,肥义沉思片刻言道:

“君上,此乃越姬陷害太子也。”

赵侯叹了口气,言道:“寡人何尝不知,太子岂会是不知轻重之人,可是那越姬如此一闹,寡人该如何处之?”

肥义言道:“如今之计,应立即把知晓此事之人杀之,逐太子回代郡,一则给越姬一交待,一则保太子之性命。如今我国战败,越国使者即将出使邯郸,此时不应与越国翻脸。越,楚交恶,越正是遏制楚国的一枚好棋,避免齐秦楚再次对我赵国的围攻,拉拢越国为上策。”

“嗯,”赵侯点头,遂一吩咐下去。

是夜,肥义又来到太子府,把赵侯的决定告之,楼园与仇夜愤怒交加,誓要冲进宫去杀了那越姬母子,被肥义呵斥住,言道:

“如今动手,时机不成,白丢了性命,还让太子背上弑母屠兄之罪,为天下人所不耻,一切还得从长计量。”二人听言,遂渐平息愤怒。

赵雍与肥义在房内秘谈深夜。

赵雍在邯郸受险,而孟蝶的日子却是过得潇洒自在,她每天都与剑客“混”在一起,直到华拿着她的金子,随着商队远去齐国。

送走了华,孟蝶又在街上游荡了半天,走进一条巷道,却前后被赌住了路,几个蒙面人持剑而立,孟蝶顿时厉声而道:

“吾乃太子府人食客,尔等何人?挡吾去路?”

其中一人冷笑而言,“吾等取汝性命之人。”说完众人提剑皆冲了过来。

孟蝶大惊,对方十人之众,她来不及多想,抽出绑在腿部利器,与之相博。

巷子狭小,孟蝶蹬墙使力一个飞身,,在空中一个翻转,瞬间跳到一蒙面人身后,转身就是一刀,不等此人回身,孟蝶与另一蒙面人相博。

顿时刀剑声起,孟蝶左右迎敌,灵活机智。

孟蝶曾也以一敌十,不过,此时的对手却比当初的胡兵厉害得多,孟蝶也深知不敌,在与对方应战时,四处找机会逃开,然而对方实在缠得太紧,令她抽身不得。

在刺到一名蒙面人后,又一蒙面人冲了上来,同时孟蝶又感到身后一阵风起,原来身后的人以掌攻来,而此刻她正在与面前的敌人对战,眼看身后无防,势必要受这一掌,心里一急,难道今日要丧生于此,正在危及时刻,突见眼前一道剑光闪过,众人皆愣,瞬间,围困孟蝶的三名蒙面人顿时毙命,鲜血洒在了墙上,像泼墨一样。

原是有两名黑衣剑客出现,显然这两位大侠是助孟蝶而来,身手不凡,一剑划出,立毙三人,孟蝶大喜,众人大惊。

孟蝶有了帮手,不在畏惧,持起匕首又刺向敌人,然而她还没有碰到敌人的身体,敌人就己被黑衣剑客刺于剑下,再观四周那些蒙面人都围在黑衣剑客周围,双方交战在一起。

孟蝶倒还落了个清闲,退到一侧观战起来。

以二对七,孟蝶很有信心,刀光剑影,利器相戈,只见一黑衣剑客手中的长剑犹如一条蛟龙,刷刷的两下,带着凛冽寒气刺向对方,一蒙面人举剑挡胸,剑客的长剑却又瞬间向上一挑,又改刺对方喉部,蒙面人反映不及,只能眼看着长剑穿喉而过。而另一黑衣剑客握剑为刀,向一蒙面人砍去,蒙面人举剑以挡,“吱”的一声,双剑相戈,溅出一点火星,此剑客力气甚大,剑架于对方头顶,直压得对方跪在了地上,剑客又瞬间收力,提剑一挥,正中对方脖子,蒙面人居然头颅落下,在地上连滚数圈,孟蝶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其余蒙面人在剑客精湛的剑术下也纷纷毙命,整个战斗时间还不到十分钟,看着两剑客收剑入鞘,孟蝶上前揖手道谢:

“多谢两位侠士相救,不知侠士可否告之姓名?”

然而两人并未看她一眼,欲转身离去。

“等等!”孟蝶上前制止道:“吾请两位于酒肆一聚可否?”

两人互瞟一眼,转身纵跳,跃过土墙。

“喂,大侠……”孟蝶还想拦住他们,两人顿时没了踪影。

来无影,去无踪,难道会隐身术不成?孟蝶暗忖,也不知是何方高手,如能为我所用,还怕报仇不成,她又看看倒地的蒙面人,他们又是何人所派?谁要制我于死地?

孟蝶带着疑问到太子行宫,刚进大门,守门的士兵告之,太子有令,从即日起,行宫内任何人都不得出府,违令者,杀无赦。

孟蝶一肚子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