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魏斯驱车出了城门,手持长戟,与赵军峙于阵前,单搦乐毅打话。

“汝等何人?报上名来。”

欺乐毅年少,语气不屑。

乐毅重哼一声,高声应道,

“吾乃先锋乐毅是也。”

魏斯笑曰,“无名小卒,黄口小儿,还不快快退去寻汝娘亲,不得再此污吾刀斧,唤汝正将来决一死战。”

魏斯言毕,其身后的魏军哄堂大笑。

乐毅大怒,大吼一声,举戟刺来,魏斯抡戟接战,两人各驱绒车,斗了数十合,不分胜负。

乐毅毕竟年少,性子又燥,毫无战斗经验,被魏斯寻一破绽,刺中手臂,乐毅回车即走,其身后赵军,见着主将吃败,也纷纷遁去,一时间,赵军队形皆乱,谚云,兵败如山倒,赵军混乱不堪。

魏斯哈哈大笑,领军强追而去。

乐毅等人逃入野林之中,魏斯追至,却于林外止住脚步,不敢上前,瞧着茂密的树林,恐有埋伏,正在犹豫之际,这边乐毅的骂声又至,

“魏军妇人,魏军妇人!”

魏斯大怒,下车徒步追进野林,身后魏军自是如潮水般的拥入。

然而,紧接着就是一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林中赵军伏兵四起,把魏军团团围住,魏斯这才反映过来,遭到埋伏,心中怒火更甚,举刀与其拼杀。

于城墙之上的魏军,瞧着魏斯受困,大惊,急急禀报元帅而去。

却说公孙衍先前听言魏斯私自出战,又惊又怒,“狂夫独出,必为赵擒,不可不救也。”正欲传令三军出战,又闻,魏斯被困野林,沉思片刻,又令左军随之出战,右军死守城池。

一一号令下达,众将听令行事。

公孙衍领左军奔出城门,于野林而去,远远瞧见魏斯正奋勇杀敌,正是此时,只闻,战鼓雷雷,炮声震天,放眼望去,却是赵爵帅领其右军从其身侧杀来,旌旗飘扬,尘土飞扬,公孙衍早己料到会如此,领兵迎之。

顿时,野林四周嘶杀一起。

襄陵守城兵力己被抽走一半,乐池领着他的先锋军,赵汤帅领百金之士,推车架梯,开始全面攻城,徒留北门,与他做走路,却留申差帅领的韩兵埋伏于此。

峰火四起,箭矢如雨,战车数千,兵如虫蚁,襄陵城下,喊杀一片。

车中载木石,泥土,行至城门下,各将车中之物抛于深沟之中,壕堑顷刻填平,士卒大刀阔斧,城门被破,杀将进去。

再言襄陵城内,自赵军围攻之日百姓逃走有二,人心慌慌,士气低落,如今闻赵军凶猛,更无心应战,弃械而逃者不在少数。

然而,逃入北门,又是一阵嘶杀,申差正守株待兔,魏军被杀得七零八落,赵韩联军入城。

魏斯被擒,公孙衍见着赵军己攻入城,不再恋战,往北而遁,所乘残兵,百来十人,赵爵领兵而追,却被左右幕僚制止,

“将军,乐池与赵汤先后入城,此刻入城为重。”

赵爵思索片刻,驱车调头,入城而去,此为抢功也。

公孙衍站于一高地之上,瞧着赵军争先恐后的朝着襄陵城拥去,脸上露出不可查觉的笑容,其副将上前,言道,

“将军,城内之事,己安排妥当,只等援军一到,赵韩十万大军,必葬于襄陵之地。”

公孙衍轻哼一声,转身离去。

乐池入城,观之城内情景,萧条苍凉,土坯房,木制屋,杂乱无致,道路狭仄,两旁野草横生,街上无一百姓,家家关门闭户,然,乐池发现一奇怪现象,每户人家墙旁,都堆有杂草烂木,唤来封人,言之,为过冬所存,乐池皱眉。

襄陵城内太过安静,只能听见踏踏的马蹄声,和战车的轱辘声,还有一种死亡的气息飘散于这座城内。

乐池军队驻扎于城东,赵汤,赵爵,分居其余两门,赵侯大帐位于城中。

乐池巡视城内一番,其左右惊讶来报,赵侯晕厥于大帐之内。乐池大惊,急忙策马奔入大帐。

大帐内众位将士皆在,巫医于榻前诊治,此时,赵侯己苏醒,神色看似颇为精神,责骂周围护卫,大惊小怪,不过风寒而己,何须劳师动众。

众人听言,都长吐一口气,只有乐池眼中有疑,赵侯令众将退出,却独独留下了他。

赵侯终于忍不住了,捂着嘴又是一阵咳嗽,巫医急急端来汤药,被赵侯置于几上,招乐池上前。

“君上,保重身体。”似乎除了此言,乐池再也找不出其它话来,瞧着躺在榻上的赵侯,脸色瞬间苍白,赵侯本欲言语,谁知刚一张嘴,噗的一声,竟是一口鲜血喷口而出,乐池一惊,竟是一动不动的杵在一旁,这与支挥千军万马威武不凡的将军比起来,真是大相径庭。

片刻,赵侯气息逐渐平稳下来,支退了帐内所有奴仆,对乐池言道,

“寡人原本以为只是风寒所至,谁知此病引得旧疾突发,寡人自知大限己至。”

乐池听言,扑通跪了下去,脸色悲痛,

“君上,何须此言,下臣这就护送君上回邯郸,宫内御医定能治愈君上之疾。”

赵侯摆摆手,却从怀里拿出一枚虎头兵符,令乐池上前接受。

乐池大惊,不明其意,只听赵侯又道,

“寡人之疾恐是己传遍三军,为了防止意外,此符托付将军暂管,回到邯郸,交予太子。”

乐池怎敢接受,揖手道,

“还望君上,亲自交于太子,臣不敢授。”

“这是军令!”赵侯厉声道来,“寡人视将军为贤士,不似那般权贵,只知争权夺利,赵汤左右摇摆,赵爵心术不正,如今大军在外,各掌兵权,唯恐生变,军符交予将军,寡人放心矣,若此二人有异,将军可先斩后奏。”

自古新旧政权交接,都有一番血雨腥风,赵侯未曾想到自己病于大征途中,如果真有什么不测,将士造反,哗变,都不无可能,防患于未然,绝不能让赵国再陷入混战之中。

乐池听言,眼眶湿润,授之兵符,对他一个外臣而言,是君上的信任,仅这一份情,就可令他为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乐池朝赵侯一拜,郑重的接过兵符,誓言道,

“下臣定不负重望,将此符交予太子。”言完,再次向赵侯稽首,言道,

“君上,下臣以为,大军不易再次攻魏,还须尽快退兵方可。”

“唉!”赵侯长叹一口气,“本想为太子打下一片江山,千军万马之中冲杀出来,无奈却倒在年老力衰之上。”

乐池对曰,“我军己攻三城,虽不能直捣黄龙,却也威震魏国,此后,魏国必不敢冒然兴兵。”

赵侯点点头,言道,“派使臣至魏,只要魏王割地求饶,赵军即退,并归还魏斯。”

“诺!”乐池领命而去。

乐池出了大帐,唤来传令官,告之,将大军退守于城外,传令官领命而去,乐池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暗忖,希望心里所凝仅是假像而己。

夜晚,夜黑风高,襄陵城静得有些诡异。

乐池在大帐内处理政务,突闻帐外鼓声雷雷,吵闹不己,乐池嗖的站起身来,正时,乐毅提戟进帐,满头大汗,身上战袍残破不堪,差点与乐池撞了个满怀。

乐毅急急言道,

“将军,公孙衍袭营,城内拥出大批魏军,城外也有,吾军粮草被烧,城内大火漫延……。”

乐毅还未言完,乐池一把推开他,奔出帐外,只见天空一片火光,喊杀声四起,四周赵军混乱,四处奔逃。

“来人!”乐池大吼

其左右上前,并递*军大刀,牵来战马。

乐池一跃而上,大声言道,

“随本将军去城门。”

正在这时,传令官急报,伏于乐池马前,颤抖而言,

“将军,赵汤将军与赵爵赵军因不肯尊将军之命,未将各自兵马调于城门驻扎,如今己困城中,出门不得,魏军己从北门杀近,有十万之众,城内伏有魏军接应,两位将军正奋力苦战。”

乐池暗惊,公孙衍不愧号称犀首,竟然以一座重镇为诱,以万千将士为诱,佯败弃城,引赵韩入瓮,是以灭赵韩十万大军。

乐池问道,

“申差将军何在?”

传令官应道,“己退城向西而走,却遇魏军埋伏,正与之嘶杀。”

乐池沉思片刻,令道,

“乐毅!”

“在!”

“汝领一师,接应两位将军,不可恋战,急奔东门,与吾等会合。”

“诺!”

“副将何在?”

“未将在。”

“速领一师去西门接应申差将军,急奔东门,与吾等会合。”

“诺!”

众人令命而去,乐池策马带领众将直奔东门,幸尔,乐池早有传令,令中军驻扎东门并未入城,这才逃离公孙衍的反扑,且赵侯也被他秘送于东门营中。

这一夜注定不再平静,乐池回到东门营帐,赵侯己晕迷不醒,真是外有兵患,内有混乱,乐池无奈之下,不等几军会合,留下传令官传令于兰城相聚,迅速拔营,只能退出襄陵。

当公孙衍领兵赶至东门时,那还有赵军的身影,心下松了口气来,又疑惑不解道,

“乐池中军力量尚存,为何不领其军从东门抗击,而是迅速逃离,莫是军中有变?”

正在这时,其左右抓来降兵,问之,降兵颤抖而言,

“赵侯病重,是以退兵。”

公孙衍大惊。

注:一不小心,怎么用了两大篇章,详描了攻魏一战,实不是我的本意,男女主角均不在也,偏题了,不行,得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