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身完毕,我走下球场时专心留意了一下蓝军球员的神情,到现在仍算是强级一时,正在领跑英超的切尔西球员,此刻表情却是不同地。前年拿下联赛冠军,去年拿下冠军杯冠军,按说这正是蓝军最强的时候,可两球落后,生死一战前,我看见了有轻松的,有凝重的,有目露求胜眼光的,有眼圈下有疲态的。

来到阿森纳更衣室,这里的氛围让我放了心,大多数枪手球员都跃跃欲试,大家相互交谈着,领先的比分让所有人都想上场去露一手。

我脱下训练背心,折起它,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我想起了以前在狼队的一幕幕,曾经我们在连续创造奇迹,击败几大强队之后是多么气势如虹。也曾经我们军心涣散到谷底,比如在7球惨败给红军后。

想想刚才蓝军队员的表情,足球场还真是一个需要渴望的地方,也许在一次,两次,三次追逐胜利的过程中,你可以激情澎湃,你可以热血沸腾,但第八次?九次?一百次?

我摇摇头,努力让自己不要乱想,这场球,我还得必须帮助球队拿下来。

在听完温格开场布置后,我随着球队到通道列队,在冠军杯的主题曲中伴着“咔嚓,咔嚓”的照相机声走上球场。

脚一踏上草皮,我瞬间释然,刚才对精神渴望的疑虑一扫而空。

原来球迷就是球员精神的充电器!酋长球场满场挥舞的手臂,将他们的精神能量通过呐喊声传给我们,这也是主场优势的根本所在。

数万人不停地喊着,告诉你他们需要你,告诉你你得为身上这件球衣不停地去追逐胜利。

即使是巴萨、皇马又或者不管历史那支无敌舰队,如果他们没有主场,那他们又能赢几场?

而这场比赛的主角,正是数万红白的枪迷。

我这场球的任务,就是回拉做球,这也许会让现场和电视机前期待我进球的人们大失所望,但温格这个战术无疑是最明智的,从比赛第一分钟开始,我就不停地勾引着切尔西两名中后卫,我在大禁区附近不停回拉接球,然后格曼和威尔希尔就像闪电般轮流插入禁区。

这样的打法让蓝军头疼不已。

比赛进行到第八分钟,大卫.路易斯终于忍不住贴着我追了出来,我脚下拉着球,等待着机会出现。

在这样的比赛里,最漫长地等待也不过就是半秒,特里不愧经验丰富,他很快发现了不对,威尔希尔飞快地冲到了大卫.路易斯身后空档,特里正准备去补位,可格曼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就在大卫.路易斯起脚铲抢我,特里犹豫地瞬间,我拉球跳起,眼睛看着格曼,脚下却把球踢往了威尔希尔。

在几万主角的呐喊声中,阿森纳今天每个人都比我勇猛,威尔希尔像饿虎一样单刀杀入禁区,切赫再厉害,在这样正面十米单刀前也只能成了羔羊。

威尔希尔很有胆识地推射了一个近角。

满场欢呼,开场不到十分钟,我们就1比0领先,总比分4比1领先。

我轻松地追着威尔希尔奔跑着,有时候当配角也是一种乐趣,为他人奉献,看着队友激情地满场狂奔,心里又是一种别样的喜悦。

切尔西很快对我的配角生涯留了神,特里指挥着拉米雷斯回防来盯我,同时叫喊着后防线其他人保持一致。

可惜蓝军这场球最需要的已经不是防守,而是进攻。

我继续完成着我回撤做球的任务,阿森纳其他球员则在全场球迷的歌声中越打越来劲。

切尔西的士气在阿森纳一次又一次进攻中不断低迷,直到下半场70分钟,格曼罚入任意球,比赛已经彻底失去的悬念,我被吉鲁换下场,阿森纳可以从容地考虑冠军杯半决赛对手是谁了。

我完成任务下场,微笑着跟教授拍手,这么容易就迈过蓝军,这是八强赛开始前谁也没想到的。

去年冠军杯冠军,英超领跑,这几年加起来投入数亿,无论那一项,切尔西都比现在的阿森纳拿得出手,可他们输了,输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我坐回替补席,看着场边意气风发的温格,另一侧已经无奈坐下的光头迪马特奥,真有种风水轮流转的感觉。

我靠在椅背上,仰天长长舒了一口气。

我身边的老阿科尔斯拍了拍我肩膀,笑着看着我,“人的一生很长,留得青山在,总会有柴烧,对吧?孩子。”

我点点头,满场阿森纳球迷的欢呼让我的汗水变得平静。

红蓝大战就这么结束了,酋长球场满布着枪迷满意地欢呼声,彩纸的碎片漫天飞舞,今天是球场的节日,阿森纳球迷很久没有这么舒爽地离开球场了,快乐的基因把整个空气都铺满。

我从走下球场,一路直到更衣室,脸上几乎就不能停下笑容,大概平均我每走三步,就会有镜头后的记者大声招呼我,“吴,看这边。”

“恭喜阿森纳,继09年以来,阿森纳又一次打进了四强,你认为球队有可能再进一步吗?”在球场通道口齐刷刷几支话筒递到我面前。

我只好在脸上又挤出一个笑容,“我当然会说yes,阿森纳已经开满了马力,我会为球队再催上一脚油门。”

“这场比赛你没有进球,你会觉得这是美中不足吗?”

“no,no,no,”我连忙回答,“球队的胜利任何时候都是摆在第一位的,切尔西是支强队,我需要拉出来为其他队友制造机会,这是赛前就决定好的,我们过关了,5比1的总比分已经极尽完美。”

带着僵硬地笑容,我来到更衣室,大家都在这里击掌相庆,威尔希尔特别上来抱了抱我,“传得漂亮。”越踢越好的纯种阿森纳“太子”今天打满全场,拿了这场球最佳球员,这让他春风满面。

“别客气,记得,你得还十个传球给我啊。”我笑着跟威尔希尔开玩笑。

威尔希尔撇撇嘴,“还十个妞行不?”

“那就麻烦了,”格曼在一旁探出头,“你不知道他女朋友的厉害,铃铛只要敢出去把一个美眉,他女朋友多半就要剪掉他一寸。”

张伯伦听得“噗哧”笑出了声,他阴阴地来了一句,“那够剪吗?”

我顿时无名鬼火上头,冲上去压住张伯伦就开始扒他裤子,大喊:“先量量你有多长。”

“哈哈哈!”酋长球场的主队更衣室乐成了一片。

赛后,切尔西主帅迪马特奥这么说:“阿森纳准备得很完整,他们最近状态正佳,我们在战术上可能犯了一些错误。”

而温格的话让整个红白心情一振,教授告诉媒体,“最好的阿森纳正在回来,我们可以在场上看见这样的身影。”

阿森纳球迷则在比赛过后欢乐很多,有人发帖说,“两回合5比1?原来球场上有时候也不是钞票说了算。”

这样的论调让我想起在老特拉福德球场通道里,弗爵爷和温格交谈那一幕,没想到我们提前做到了,阿森纳阵容并不算完美,可踢出了漂亮的足球。

家里房间里充塞着香薰味道,这场球赛后我总觉得疲倦,在接到翠斯塔后,我倒在回家的出租车上就睡着了,翠斯塔察觉了我的疲惫,所以在今天训练后说要为我做一个香薰按摩。

这丫头手可是真不轻,我简直分不清她是在报复我还是在帮我,按得我是惨叫连连。

“你不是还在记恨我前女友的事吧?”我忍不住问道。

翠斯塔手指忽然在我手臂上狠狠一拧,她淡淡的声音传来,“这才叫报复。”

“哇!”我痛得惨叫一声,回身看着翠斯塔,“你要谋杀亲夫啊!”

软软地灯光下,翠斯塔扎了根马尾辫,她倒真是在帮忙我,金色的细发下,她额头也满是汗珠。为了按摩方便,翠斯塔穿了件米黄色背心,白皙鼓鼓的胸部在背心下起伏着,我忍不住动了色心,咽了口口水道:“你把我弄痛了,我要索赔。”

翠斯塔白了我一眼,“你可是运动疲劳,我费了1小时力气在帮你按摩肌肉。”说罢,她静静地看着我,眼睛里清澈地像一汪湖水。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让我欲/火全消,翠斯塔真是个奇妙的女人,有时侯,她市侩得像这个主妇,而有时,她又纯洁得像个仙子。

我的运动疲劳还真是件麻烦地事,阿森纳4月份开始的赛程堪称头疼死人,我们将连续在主场迎来曼联和曼城,之后,冠军杯半决赛我们的对手是在八强中淘汰了曼城的皇马。

我从科尔尼的摄影室中走出,我被评为了阿森纳3月最佳球员,因此拍摄了一辑感言。

可此刻我的心思却是有些焦急,我要去找麦克商量商量,看看怎么能解决我的竞技疲劳,想起在狼队踢伤那第二个赛季,阿森纳的比赛渐进**,我可不想在这种时候退出。

阿森纳少年队的训练场地出现在我眼前,我很少来这里,十来岁的孩子们嬉闹成一片,他们有自己的世界,我已经完全不明白他们的笑点是什么。

难道我已经童心已逝?

我等了片刻,少年队正好也结束了训练,麦克一头大汗,正在收拾着训练器材。

我上前帮忙,对着麦克懒懒地笑笑。

“我好像白拿你薪水很久了,”麦克冲我也笑着,这个新爸爸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我最近有点问题了。”我叹了口气,把自己从头指到脚,“我最近一跑步就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