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的压力消除,我在飞机上略等大家开始休息,立马决定跟格曼说清楚华顿的事,趁阿雅儿不在,我必须争得格曼的相信,然后一起回去揭穿那个女人。

我抓住格曼,把那天跟威尔希尔一起去酒吧的遭遇源源本本讲给了格曼听。

“那个女人是个扒手、骗子、流氓,你相信我,赶快叫阿雅儿离开她。”我认真地看着格曼。

格曼点点头表示同意,他忽然笑了下,“你不会是记恨华顿破坏你的艳遇吧?”

“靠,”我比出一根中指,“我是那种人吗?”

“行,咱们回去问个清楚,我不会让阿雅儿被骗的。”格曼的回答让我松了口气,我看向窗外,最近四处是阳光啊,阿森纳也一直赢球,我的心情终于晴朗了起来。

伦敦不愧是国际性大都市,大型机场都有5个,我们在卢顿机场下了飞机,这个机场的航班一般都是飞往南欧或东欧的,而如果要从伦敦飞亚洲,则需要去希斯罗机场。

因为球员的住处四散在伦敦,所以我们在卢顿机场小小的集合了下,然后就地解散。

教授在飞行后显然有些疲惫,亚当斯在他示意下对我们宣布:“你们今天必须马上就回家,一定要迅速恢复体能,密集的赛事等着我们,要是谁敢去逛夜场又不走运被拍到,一定队内重罚!”

宣布解散后,我明显看到桑托斯几个夜场王暗自地悄悄抱怨,威尔希尔一脸失望,不过他很快跟桑托斯打了个眼色。

“吴?”威尔希尔过来拍拍我。

我摇摇头,指指远处的亚当斯,表示害怕,其实就算亚当斯不管,我一朝被蛇咬,怎么还敢去夜店混?

“好吧,那下一次一定要去喔。”威尔希尔遗憾地跟我再了个见,很快开溜了。

机场来往的乘客很多都认识我们,一路上不停有人跟我们打招呼,“嘿,踢地不错。”这是这一路我最常听到的话。

我开始轻松地笑着,来了阿森纳两个多月,这么写意还是头一次,我似乎有点当初在狼队初到贵境立住脚后,那些舒服时光的感觉。

因为一路疲惫,我和格曼决定不去坐机场内的快铁颠簸,而是找个计程车直接回家里。

在伦敦,你四处可以见到有卖阿森纳商品的店铺,在卢斯机场,我也看见了一家窗明几净的耐克店里挂着阿森纳球衣,而且展览架上挂地不是别件,正是我的9号,背后还印着我的名字。

9号,我貌似正终结着阿森纳的9号魔咒,看着自己的球衣在耐克官方商店里这样悬挂,任谁都有一点飘飘然。

“吴!”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尖叫起来。

然后我就看见一对白人夫妇带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走了过来。

“吴先生,能耽误你一下吗?”男孩爸爸主动跟我打招呼。

遇见热情的球迷,我当然只能点头说好。

男孩没有直接过来找我,而是飞快地拉着妈妈跑进耐克商店。

“我儿子是你的球迷,所以,等会请你给签个名。”男孩爸爸笑着跟我说。

“没问题的,谢谢你们爱阿森纳。”我们的回答,都被专人教过。

“额,”男孩爸爸似乎有点尴尬,“我是热刺球迷。”

我也尴尬地笑了下。

这时耐克店一个西装店员飞快地走了出来,他快步来到我面前,“真是太幸运了,吴先生,能请你进来给球迷签名合照吗?我们想把您的照片挂在店里。”

“这可能涉及肖像权的问题。”我有点犹豫,我是不介意拍照,只是签合同的之前霍克提醒过我肖像权是个很重要的东东。

“没问题,我们会和您的经纪人和俱乐部联系地。”看来这个耐克店员胸有成竹。

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好微笑点头。

格曼被晾在了一边,他不满地撇了下嘴,站到电动扶梯旁拿着背包等我。

我笑着把自己的背包也交给了他,“小弟,拿包等着吧,没办法,我比你红啊。”和格曼兄弟多年,让我敢肆无忌惮地这么跟他开玩笑。

“靠,咱们以后走着瞧。”格曼接过我的包,靠在栏杆上,摆个POSE,看向远处。

我来到店内,也在闪光灯下摆起POSE。

那小男孩看起来家境很好,阿森纳的球衣不便宜,他还是买下了我的主客场球衣各一套,我耐心地分别给他签上名字。

“再隔个几年,我就可以穿了。”男孩兴奋地告诉我。

“行,那我们一起加油吧。”我笑着跟他握手。

拍照签名结束,“吴,你一定要再继续进球!”男孩跳着挥手跟我告别。

继续进球啊,我坐在计程车上,想了一下,问格曼道:“周末我们打谁?”

“你小样还是没记赛程的习惯,周末主场打雷丁。”格曼对我表示了鄙视。

雷丁?上个赛季的升班马照惯例在一个赛季勇猛之后,这个赛季多半后继无力。

进球嘛,只要我上场,我对最近自己的状态还是很有信心地。

一切都在变好啊,我望着伦敦的街景,心情轻飘飘地,只要再揭穿和赶走那个女人,那真是美好的日子光临了。

可当我一回到家,却迎头挨了一记闷棍。

格曼的东西已经全部搬走,我的东西全被搬到了格曼房间,这女人逆天了!居然趁我不在占了我的房间!

格曼一把拉住愤怒的我:“麟,冷静,冷静,不管怎样也不能打女人。”

我面红筋涨地吼道,“格曼,你说,这个骗子是不是太无耻了,阿雅儿,我告诉你,这家伙是个太妹,是个流氓!”

“这话怎么说呢?”华顿睁着大眼睛看着我,居然还悠哉地啃了口苹果。

“那一天,我跟着威尔希尔去夜店。”我奋力压下火头,力争把自己的口齿说清晰些。

“喔,你学坏了,麟。”阿雅儿看着我撇撇嘴。

我一时无言,这个我还真没法解释。“男人去夜店有什么大不了?我现在又没女朋友!”我急了,干脆大声承认。

“看吧,谁不是好人。”华顿叹了口气。

阿雅儿和格曼看了看我,似乎都在忍笑。

“重点是,我在夜店遇见这家伙打人,偷钱,还被人追砍。”我指着华顿说,我怎么也不甘心,阿雅儿跟我一年多交情,难道信这女人不信我?

“哪家,什么时候?说说?我看看我去过没?”华顿继续不紧不慢地说。

阿雅儿看了眼华顿,眼神似乎有所犹疑。

“8月30号,晚上在PACHA!”我继续让自己平静一些,对付这种女人,最重要就是冷静。

“你确定时间和地点没错吗?”华顿缓缓的说。

“是的,我保证绝无差错。”我狠狠地盯住她,这次一定要揭穿她!

阿雅儿忽然轻松地一摆手:“那你一定认错人了,麟,那天晚上我们几个提早报道的女生去开了个party庆祝,一整晚大家都在喝酒,华顿也在,她怎么可能去离我们那边很远的PACHA偷钱打人?”

华顿笑着对我眨了眨眼。

“这--”我一时也愣了,这是怎么回事?我看了眼似笑非笑的华顿,这家伙肯定玩了什么花样。

我一把拉过阿雅儿走向窗边,“你听我说,我以人格保证这家伙不是好人,那天那个小偷女人找我要了50英镑,这个华顿也知道有这件事,绝对没可能认错人。还有我和她在你们学校被黑社会追,我亲眼看见她摸人家钱包。”我指指自己的眼睛:“亲眼。”

“OK,就算我相信你,你先回答我个问题,”阿雅儿看着我:“你那天去夜店有勾搭女生没有?”

我顿时有点语塞:“我当然没主动去找,但是有人主动过来跟我们喝酒,我也不好拒绝。”

“是怎么个喝酒法?”阿雅儿直勾勾盯住我眼睛。

我瞬间有点脸红,那天晚上,要不是那个意外事件,我能不能在那个火辣MM的身体旁保持住定力,还真是难说。

“你听我说,麟,”阿雅儿拍拍我的肩膀:“你也知道我们印度人的皮肤偏黑,我才到学校报道后没几天,有个高年级的白人种族会就来找我们这些有色女生麻烦,是华顿,扯下所有侮辱的旗子和纸条,把来找事的女生堵在厕所烧掉那些东西,才让我们不至于被一直骚扰。”

“不管在印度还是英国,我也见过了不少风浪,我直觉华顿是个好人,”阿雅儿指指华顿,“至少她曾经帮过我,现在她遇到了麻烦,我们这几天上课都不停有人来打听她,她的安全很有问题,警察备完案也不管。”

阿雅儿真诚地看着我:“麟,你的心地我很清楚,从印度到英国,你一直都这么帮我和照顾我,现在,你能不能也帮助和照顾下我的朋友?”

我看着阿雅儿,知道已经无话好说,只好求救地看向格曼。

“麟,”格曼过来拍拍我,“我也听说了阿雅儿她们女生最近不太安全的问题,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我想搬过去和阿雅儿一起找个房子住。至于华顿,你暂时包容下她,如果她真会偷你东西,大不了她偷的我赔偿好了。”

“两位,不是钱的问题。”我无奈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德利马,嘎西(印度语的谢谢),麟,你是个心胸开阔的好人,就帮助她一小段时间好吗?”阿雅儿在临出门前再次诚恳地跟我说道。

送走阿雅儿和格曼,我窝着一肚子火关门转身。

“那就打扰一下啰?”华顿笑着挥挥手里的苹果,“我自己出钱买的,要不要你也吃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