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格在后面走了过来,他伸手跟乌斯马诺夫握手:“阿利舍尔,让两个孩子跟我去比赛吧。”

乌斯马诺夫哈哈一笑:“哦K!我又不会吞了你的球员,放手去干吧,孩子们,向他们证明我的眼光是多么棒。”说罢,乌斯马诺夫摆摆手,回身带着一队保镖去了。

温格看了看俄罗斯大佬离去的背影,宽慰我们说:“放心,俱乐部的事,一切到球队为止,你们只用安心踢球就好。”

我和格曼对看了一眼,这才感到任何地方都不简单。不用说,刚才和乌斯马诺夫形同陌路地,正是俱乐部大老板美国人克伦克。

我看着走在前面的教授,想起他来伍尔弗汉普顿邀请我时说的话。

温格那高大的背影不知道还抗了多少我不知道的压力,作为教练,他当然想振兴阿森纳,可俱乐部高层看起来一点都不简单,温格在复杂的博弈中艰难前行着。

我又能做什么呢?无非是踢好球。我用力甩甩头,狼队在内耗中陨落让我曾经痛心不已,我不要再参合到这些事中,还是开心踢球吧。

我看向豪华的草坪,闪烁的聚光灯,欢涌的人潮。也许事物美丽的外表下都是复杂交错的根部,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深究呢?人生一世,快乐自在即可,何必自不量力,自寻烦恼。

来到场中,俱乐部主席希尔伍德正拿着麦克风,像全场介绍着:“我们又将开始一个伟大的赛季,俱乐部不再沉默,我们需要出击,为了缔造更好的阿森纳,我们一举花出2300万英镑,让我们欢迎来自狼队的两个杰出年轻人,吴和格曼。”

全场响起欢呼声和掌声,闪光灯像无数的星星亮起。在一片浮华光耀下,我和格曼拿着球衣,向全场展示着。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奢侈的舞台,英国首都北伦敦的标志--阿森纳,全世界球迷众多的兵工厂,我和格曼在6万人的欢呼中登场。

然而,比赛开始后,我们还是坐在了替补席。

阿森纳今天一众主力悉数先发,阿贾克斯急欲在欧洲足坛证明自己,今天踢地也不客气。

由于是友谊热身赛,两支进攻型球队都没什么保留,对攻地非常精采。

阿森纳这个赛季日益强大,4-3-3发挥地淋漓尽致。阿贾克斯已经重回巅峰,这支曾经拒绝得我无比伤心的荷兰冠军也打得格外犀利。

卡索拉在20分钟左右在禁区内抢射得手。可没过多久,阿贾克斯的高大白人前锋劲射扳平。

“科尔贝恩.西格索尔松。”我身边的老阿科尔斯指指他,对我说道,老人对我这个“铃铛”非常友好,他正好坐在教练席末尾,在我身边。

“温格在10年前曾经把他弄到阿森纳来训练,想签下他,当时他才13岁,”老阿科尔斯看着欢呼着的西格索尔松说道,“最后温格还是放弃了他,抢的人太多了。”

“也许踢地好的球员未必13岁就能看出来呢?”助理教练帕特.莱斯看着我笑着说:“这家伙如果在阿森纳青训营,也未必能被选上。”

我苦笑了下,我被阿贾克斯看走眼的新闻,已经被媒体杂志挖掘过多次。现在转会到阿森纳,媒体自然免不了又拿出来炒了炒,再次幸灾乐祸地讽刺了阿贾克斯一番。

“那博尔德可就该炒鱿鱼了。”老阿科尔斯笑着反击。(注:博尔德,阿森纳U18青训教练,阿森纳五老之一)

我看着西格索尔松,又看了看阿森纳锋线的吉鲁,不禁心里痒痒,在狼队我已经打了一年半的绝对主力,整个中国队也是以我为核心构架,这让我很少有在替补席等待上场的时候。看着阿森纳先发们在场上飞驰,怎能让我不心动呢?

吉鲁似乎要证明自己才是绝对主力,他在40分钟头球破门,据说,吉鲁原本不是非常擅长头球,可来了阿森纳以后,在温格调教下,他的头球技巧大大提高,加上1米92的身高,让他拥有了一项重磅武器。

然而吉鲁最大的威胁还是他的左脚,和我是右脚将不同,吉鲁的左脚射术也非常精湛,训练中,我好几次见识了他左脚踢死角的能力。

下半场,吉鲁的左脚发威,将比分改写成3比1。

“吴,去热身。”温格在教练席那头对我挥挥手。

我对脸色有些不爽的格曼吐了吐舌头,起身热身。卡索拉和阿特塔今天在阿森纳中场发挥地太好了,看样子格曼一点机会都没有。

我在场边奔跑着,正在我压脚的时候,西格索尔松又为阿贾克斯搬回一球,3比2,他冲向阿贾克斯教练席欢呼。冰王子博格坎普冲出教练席跟他拍手,西格索尔松欢呼完跑开,博格坎普回身时看到了我,对我笑了笑。

冰王子在阿森纳一共踢了11年,直到退役,由于在枪手后期他的位置偏于前卫,所以进球数不算太多,但这并不妨碍他称为海布里球迷的最爱。

我热好身,帕特.莱斯带我到第四官员处检查,然后陪我在场边等待死球。

“好好干。”帕特.莱斯笑着拍拍我的背。

换人牌举起,9换下12,我换下吉鲁,此时距比赛结束还有不到20分钟。

吉鲁走了下来,他显然有些不满,敷衍地拍了下我,走下场去。

我按了下草坪,跑上球场,整个酋长球场响起一片掌声。

我的心里也有些激动,就像出嫁的新娘终于要在球迷前掀起盖头。

一路跑上锋线,我打单箭头的经验已经相当丰富,顶在最前面难不倒我。只是,没有格曼在我身后,我得在不熟悉的球路中找机会。

吉鲁在这场比赛打进2球,只怕在锋线上更为稳固,我如果要冲击一下他的地位,只能用进球来证明。

来吧,你现在也是兵工厂的一门重炮了,我对自己说。

阿森纳的赛季前储备很好,比赛打到70多分钟仍然保持着高速。

卡索拉在中场控球,他见我压着后卫强行拉空档,干脆一个地滚球找我。

球贴着地面滚来,我知道,在身边这个后卫拼死拉拽的情况下,很难从容控球。所以干脆触球就把球踢往边路,沃尔科特插上接住球。

球踢走,我身上一松,连忙冲向禁区。然而球路的发展却让想表现的我失望。

阿森纳在外围做了一系列配合,阿特塔一个远射放了高炮。

我顿时生出一种浮萍的感觉,以前在狼队,队友们一定是想办法往我这里传,我才是攻击的最后一站。可在阿森纳,我得习惯不停地跑动拉位置,然后又跑回去,球队攻击点很多,我并不是唯一一个。

在英超,我已经不算是初入江湖,我知道越是这样,你越要主动去跟队友们多做配合,多传球。

我开始更多的回撤,更多的分边,回传。

终于,热尔维尼奥一脚无力的射门打在阿贾克斯球员身上变了向,我和阿贾克斯的中后卫同时抢向球。

我轻轻地拉了下那件我少年时穿了五年的球衣一把,抢先触到球,一挑,球被挑到了那中后卫重心的另一边,阿贾克斯**想用力凭身体撞开我,可我已经不是两年前的身板,我用身体抗住他,控下球,甩出一个空档。

这个地点就在点球点旁边半米,面对空档巨大的球门,我一脚劲射,阿贾克斯的门将黑人弗米尔反应都没能作出,一个重炮早将球网打得飞扬起来。

场边唱起“The-Arsenal...Come-on-you-Arsenal...the-Arsenal!”

不知道为什么,比起莫利诺的狼嚎,我总觉得北伦敦的球迷斯文了一些。

我跑向替补席,对着格曼弯了个肱二头肌挑衅他。

格曼啐了一口,歪着他英俊的嘴,非常不爽,因为此刻在场边等待换人的,是威尔希尔而不是他。

比赛最终以4比2结束。

终场哨响,阿贾克斯的球员跟阿森纳球员客气地握手,交换着球衣。

我找西格索尔松握了握手,脱下球衣跟他交换。

“嘿,他的球衣是我的。”一个声音说,我转头一看,已经有点谢顶的博格坎普走了过来,全场见博格坎普进场,还没离开的1、2万球迷立马鼓掌欢呼起来。

博格坎普从西格索尔松手里接过我的球衣,穿在身上,然后微笑着拉过我合照,场边的记者们立马激动了,不少人冲到场边冲我们拍摄着。

冰王子跟我握手,勉励我说:“你将是一个伟大的射手,为阿森纳好好踢吧,我会是你的球迷。”

我一时有点激动,能得到阿森纳传奇的这样嘉许,无疑是对我极大的肯定。至少博格坎普现在穿的是我的球衣,而不是吉鲁的。

巨星,闪光灯,豪华的酋长球场,我的阿森纳首秀在眩目中结束。

周六晚上,我和格曼应邀到同住在科尔尼小镇的麦克夫妇家吃晚餐。

麦克的手艺还是那样好,我喝着他的羊骨汤照旧比出了大拇指。

餐桌上,欢乐的氛围依旧,麦克夫妇比我们早来了一个月,对这里的生活适应了很多。

“多吃点,回亚洲踢了次大赛,你都瘦了。”珍妮心疼地看着我。

“阿森纳8月中旬就要开始踢冠军杯资格赛,你得练得更拼命些,好跟吉鲁抢主力。”麦克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不过放心,我已经想办法搞到了使用阿森纳基地健身室的使用资格,那里器械太一流了,非常适合做力量训练。”麦克笑了,看来他的青年队混的不错。

“我能不能也请你做我的体能教练?”格曼忽然认真地看着麦克。

“那当然好,”我连忙开口,其实我早有此意,就等格曼自己提出。我开玩笑参和道:“让这家伙多赚一份吧,珍妮姐挺爱买东西的。”

珍妮满不在乎地翻了个白眼:“我挣地可比他多!”

我和麦克都笑了起来,麦克点头连忙答应。

格曼却没笑:“我要更能跑,阿森纳中场进攻型球员太多,我得另找突破口争取上场。”

我想想表现超一流的卡索拉,非常具有冲击力的威尔希尔,不由得点点头:“那你想怎样呢?”

格曼憋了下嘴唇,严肃地说:“我想改打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