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科尔尼足球训练基地,这被看成温格最漂亮的投资,当年皇马花大价钱从阿森纳买走了阿内尔卡,温格把卖阿内尔卡的钱一半买了亨利,一半修了科尔尼,为所有枪迷津津乐道。

如今海布里之王亨利大帝早已离去,但美丽的科尔尼却培养着一代又一代阿森纳俊杰。

“喂,这里不能进!”两个警卫冲了上来,一人一个拦住正从小路通道走进科尔尼的我和格曼。

“呃,我们两个将是这里的球员,今天来签约的。”我指指我和东张西望的金发帅哥。

为首的警卫胖乎乎,有点秃头。“你们有预约吗?如果你们是球员,应该会有人来接你们。”那哥们上下打量着我们,似乎有点不确定。

我和格曼体型是球员无疑,问题是,我俩都穿着随意,因为是夏天,我是一副屌丝装扮,凉鞋,短裤,而格曼也好不到哪去,他信教了之后认为衣衫因该简陋,所以衬衫和七分裤都是旧的。

“不行,不行,你们得退到门口去打电话。”另一名警卫拉着我就走。

“喂,你们都不看英超的吗?伙计们!”一辆白色跑车停到我们前面,一个戴着墨镜的帅哥探头出来,“你们连狼队双星都不认识?俱乐部才花了2300万买他们。”

警卫松开我和格曼,顿时涨红了脸,“他俩进门就乱冲,”胖哥辩解着。

Wow,我心里轻轻叫了声,眼前的人常常出现在阿森纳广告中。

我拥抱了下胖哥表示对他坚守职责的理解,像跑车里的人伸出右手:“杰克.威尔希尔,你好,我是吴麟。”

威尔希尔跟我握了握手,指指大楼,“等会见,伙计们。”

“回见!"我对威尔希尔的跑车挥挥手,这名比我大1岁的阿森纳希望之星在1年多伤停后,为枪手越踢越好,今天一见,我对一脸笑容的他备生好感。

另一名警卫哥仍然用报话机和基地内联系着。

出于对他们的礼貌,我和格曼站在这里等了等。格曼这家伙对这一切倒是毫不在意,他似乎喜欢上了这个到处都是足球场的地方。

这里确实比狼队的足球基地大多了。

不久一个胖乎乎的白发老头带着一个人走了过来,他远远对格曼伸手:“帕特.莱斯。”

格曼跟他握了握手,笑着介绍了我和他自己。

事后我才知道眼前这个可爱的胖老头帕特.莱斯是彻彻底底的海布里人,曾经踢右后卫的他,在六、七十年代为阿森纳一共出场了500多场,是俱乐部历史上最伟大的右后卫之一。

如今,帕特.莱斯是温格的助理教练,教练组的2号人物。

帕特.莱斯跟我们调侃了几句,然后说道:“孩子们,你们今天先安顿一下,随队训练着,明天再来做最后的签约仪式,我们还需要通知新闻官方,以及媒体。”

我和格曼点点头,知道大俱乐部,必然花样繁多。

科尔尼训练基地主要是供阿森纳一线队,预备队,以及青年队使用,帕特.莱斯旁边的助手一路走,一路向我们介绍着,以前这里差不多有7,8十人活动,到今年扩张上了百人的规模。

基地一共有十块足球场地,每一块下面都有自动排水和自动喷洒系统,而我们一队用来训练的那块,甚至还有地热系统,为了和酋长球场的宽度保持一致,每块场地的长宽都精确测量过,与酋长球场的草皮大小丝毫不差。

牛啊!我对格曼作了个鬼脸,心想,咱们这可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了。

格曼也跟我翻了个白眼,看来他也跟我差不多,一副土包子样。

帕特.莱斯向我们表示他还有一线队工作,请我们在助理的带领下参观,之后来一线队集合。

进入基地大楼,我们这才知道什么叫内有乾坤,这里面比外面还奢华。

“楼上是健身室,一整层,什么器械都有。”助理自豪地跟我们解说着:“以后你们会有足够的时间在里面呻吟。”他不怀好意地笑笑,接着指向另外一边,“那边是游泳池,可以是室内,也可以是室外,”他用手比了开关的姿势,“屋顶是可以开合地。”

“餐厅在那边,我们的厨师可是伦敦奥运的特级大厨。”助理洋洋得意地把我们带到一线队更衣室,打开门,他指着角落两个打开的衣柜,“阿科尔斯先生已经帮你们空出了衣柜,里面的东西也准备好了。”

最后助理微笑着对我们说:“你们休息下自便吧,今天一线队正好是热身赛,你们到有金属石碑那块球场就可以找到大队伍。”说罢,助理对我们摇摇手,离开了。

更衣室里空无一人,看来我们的新队友们都已经准备热身赛去了。

“我看过阿森纳电视专题,你知道阿科尔斯父子是谁吗?”格曼和我走到衣柜前,一面看里面的东西,一面问我。

我当然是傻乎乎地摇头。

“我来之前查过资料,”格曼一边整理着自己的东西,撇撇嘴对我说,“维克.阿科尔斯是爸爸,60多岁,在阿森纳呆了20来年,当过一线队教练,女足主教练,队医,主管,几乎阿森纳所有的球队职位他都干过,现在年纪大了,就主管后勤,我们的衣服、球鞋什么都归他管。”

格曼拍拍我:“在阿森纳,你可以给温格甩脸色,但是像阿科尔斯这样的人,你如果对他不尊重,你就不要在阿森纳混了。”

我笑着点点头,别说我的脾气温和,就算我是个暴躁的货,像阿科尔斯这样的人,也值得我尊重,从心底看来,我觉得正是阿科尔斯、帕特.莱斯甚至阿森纳的缔造者查普曼,这些人才是枪手血液里强大的传统根源。

一个心里只有这支球队的人,是什么都无法代替的。

阿科尔斯还有一个儿子保罗,也是阿森纳的后勤经理,此刻他们想必也去了比赛场地。

我和格曼的衣柜里已经放好了我们的新球衣,我拿起我的枪手队服,新赛季还没开始,我的这件球衣还是2012版本,红衣白袖,和电视里看到的一样。

球衣右侧是阿森纳赞助商耐克的标识,正前方大大地标记着今年才跟阿森纳续约赞助的“阿联酋航空”,左侧心脏位置,是树叶环绕的阿森纳队徽,下面印有几个英文字母,“Forward”。

前进。

翻过球衣背面,除了衣领下的阿森纳英文字母,还印着大大的9号,以及我的英文拼音“WULIN”。

我拿着球衣,有些自豪。

“靠,9号,”格曼不满地换着衣服,他的球衣是28号。

我对着格曼晃了晃脑袋,同时斜眼瞟了眼他的28号,“嘿嘿。”我得意地笑了两声。

“想不想我跟你普及一下阿森纳的9号魔咒?”格曼忽然阴险的笑了。

这家伙一定不怀好意,我试着新球衣,满不在乎地轻松说道:“说来听听?”

“温格执教阿森纳之后,第一个九号是阿内尔卡,”格曼换完衣服,干脆慢悠悠坐了下来,看着豪华的新更衣室,笑地很古怪。

“阿内尔卡在阿森纳踢了两年,愣是不讨全队喜欢,发挥也一般,即使温格是他的同胞,还是在99年把阿内尔卡卖去了皇马。”

“第二个温格手下的9号是达沃.苏克,你知道吧。”

我当然点点头,克罗地亚金左脚,号称能用左脚拉小提琴的世界杯最佳射手。

“苏克只在阿森纳呆了一年,适逢亨利爆发,金左脚愣是在替补席坐穿板凳。”格曼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你也要小心。

“第三个9号是杰弗斯,他也只在阿森纳呆了两年,作为温格少有签下水货,他被称为海布里的夸梅.布朗。”

我撇撇嘴,心想,我可不是水货。

“再下面一个9号是雷耶斯,西班牙金童,本来前途一片大好,可被曼联的内维尔踢废了以后,呆了3年下坡路,甩卖去了马德里竞技。”显然,格曼还真是阿森纳通。

“雷耶斯之后的9号是巴普蒂斯塔,他比之前的9号好些,但除了打利物浦进了4球,其他时候乏善可陈,07赛季后,阿森纳球迷一度高呼,前塞维利亚球员一律退货!”

格曼忽然长叹一口气,“2007-2010的9号,爱德华多,全世界都知道的,断腿花朵,本来可以比肩巴西其他天才的前锋,就因为那次伯明翰的断腿,最后没落去了矿工。”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腿,吐了个舌头。

“你前面一个9号,韩国人朴周永在阿森纳呆了两年,先发加满才4次,最后被连卖带送的赶去了西班牙。”格曼戳戳我胸口,“怎样,怕了吧?”

我脱下球衣,反复看了看上面的9号,又穿上它。

“走吧,”我起身对格曼挥挥手,“阿森纳也该有一个正式的9号射手王了。”

推开更衣室大门,我也推开了来到阿森纳的第一天。

阿森纳的9号,兵工厂的9号,我会让这个号码成为杀手标志,传说,就是用来打破地,我笑了,经过十强赛的洗礼,我毫无畏惧,中国队那么大的阴影都能扫除,阿森纳的小小魔咒算什么。也许,格曼看到的是我在场上的客观表现,可他不是中国足球人,他不明白在我那八成发挥之下,隐藏了多少东西。

望向科尔尼训练基地外,晴朗的阳光照射着翠绿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