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纳上任后的第一场比赛,狼队就在贝尔巴托夫的进球带领下,2比0取得了胜利。我自下半赛季开赛以来,就没再进球。

球迷们显然松了一口气,贝巴终于开始适应狼队了,球迷们辗转相告。

训练场上,狼队气氛沉默了很多,但基本还算正常,米哈里斯找借口缺了几次训练,他已经被边缘化到替补名单都不大能进。

以往,每每留下来特训的我和格曼,成了训练结束后最早离开的人,与其在那里生闷气,不如去格曼家玩游戏或者找道森聊个天。

麦克倒是很高兴,“你的肌肉疲劳已经好多了,这样很难受伤。”

我笑了,我倒真是好好散了一个月步。

其实我有犹豫过,这样对地起自己的薪水吗?可我想,我已经为狼队做的够多了,虽然缺乏进攻欲望,但我至少还是好好地传好了每一脚球,跑好每一个位,只是,我不想再那么拼命地去追求进攻,我的心有点凉。

每晚,我都要打坐调息很久才能入睡,班托克森林的寒风,似乎可以将我的心吹透。

在球场上,我开始为贝尔巴托夫做球,拉空档,我想的很清楚,也许,付我工资的人,他们想要的也就是这样。

狼队在接下来一个主场1比0险胜德比对手斯托克城,贝巴接我传球攻入进球,一切似乎又回到美好的正轨。

对于“那些人”来说,狼队终于走了最大的心病,康纳连主教练的正式任命都没有拿到,只能唯命是从,狼队打的越好,就能说明麦卡锡越无关紧要。

“贝巴大帝君临莫利诺”我看着邮报大大的标题,笑了,而报纸内页,一个球迷爆料,我最近陷入进球荒,是因为我迷恋上酗酒。

“可怜的中国人,酗酒可不是个好习惯,从酒精里走出来吧,孩子。”报纸里,文章这么苦口婆心地劝说着我。

“什么破报纸!以后谁都不许看!”阿雅儿一把抢过我的报纸,撕了个粉碎。

欧洲联赛杯的32强对阵形势出来,狼队终于抽了次好签,我们抽到了实力平平的丹麦球队布洛克胡斯。

贝巴终于有了在老特拉福德证明自己的机会,二月的第一个周末,我们客战曼联,贝巴打进了前东家一球,然而,这支狼队已经不是那支可以见谁咬谁的妖队,我们被曼联3:1轻松击败。

我在射手榜早已被阿圭罗19球赶超,桑卡玛15球也即将超过我。

我在场上开始迷茫,我不知道为了什么而踢球,球迷吗?他们的确在你进球胜利时会为你欢呼,可当你真正在苦痛中时,没人会真心来关心你。

为胜利而战吗?我不知道现在胜利还有什么意义。

伍尔弗汉普顿不再是我欢乐的天堂,莫利诺不再是我的舞台,我持续的不进球开始让俱乐部着急,我一次次被找去谈话,各种鼓励,各种谎言。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静静地看着他们,我想看清楚,人类的面具下究竟隐藏着什么?

霍克过来跟我喝过好几次酒。你和麦卡锡太单纯了,他总是如此说。可麦卡锡是个教练,我是一个球员,我们单纯地追逐足球的胜利,反而是错的?为什么人类的社会任何一个角落都有那么多阴谋权术?是我们太单纯,还是这个社会太肮脏了呢。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人们怎么可以为了自己无尽的私欲,去蒙骗他人,去忘记自己做人的良心和初衷,这仅仅是一句为了生存就能解释的吗?

董事会那些人,无不是有钱有势之人,可他们还是如此卑鄙,为了自己的蛋糕,视全狼队教练、球员、球迷的梦想如无物。

这又怎么解释呢?我不明白,我陷入了深深的迷惘。

解下2个月,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过的,我开始麻木地踢球,麻木地走下球场,麻木地生活。

日子来到4月,这两个月中间的比赛,我真的是一片空白。狼队落到了联赛第9,在欧洲联赛16强输给了法国的雷恩队,我5个月没有进球了,早落到射手榜第6,阿奎罗20球,桑卡玛18球,在激烈地竞争着射手王。

四眼终于搞定了旅游签证,旷课一周,在我的金援下来了英国,他首先来的当然是伍尔弗汉普顿。

“你怎么搞的?你几个月没进球了?每次大家兴冲冲地聚在一起,总是看见你们不断的输球。”四眼见我的第一句话,就问的我哑口无言。

“走吧,”我指指驾驶座副座。

四眼看着我的跑车,吞了口口水。他虽然和我同龄,可根本上,还是个孩子,每个月找爸妈拿生活费过日子,而我已经自己养活自己快2年,这样的心里差距难以计算。

我带四眼到酒吧喝酒。

“这就是网上传我酗酒的地方。”我跟四眼介绍着,今天酒吧人不多,路易一个人兼着酒保和服务生。

路易将一杯“醉生梦死”放我我面前,笑着用嘴巴甩了下四眼,“他呢?”

我看见四眼一副手足无措地样子,代他回答道:“柠檬水吧。”

我小酌着酒,跟四眼将狼队这几年的来龙去脉慢慢地述说着,四眼认识我十来年,我对他没什么好隐瞒。

四眼愤怒地将杯子重重放在桌上,柠檬水溅了一桌。

“靠,这是什么世界,那你还给他们踢个屁,要是我,我就把球场场往自己球门里踢。”四眼愤愤不平。

我笑了笑,“狼队的球迷是不知情地,他们是无辜地,就算为了他们,我起码也要对得起这份工资。”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叹息,这两个月里,每场比赛我基本还是踢了八成,只是没了进球的欲望,没了踢球的欲望,我再也不是那个勇不可挡的我。

我开始明白以前我为什么可以那么锐利,以前的吴麟,心地是纯净的,在场上,我200%在思考足球,思考着怎么进球,怎么击败对手。而现在,我回不去了,我的心开始变得复杂,我的思绪开始紊乱。

这样的我,怎么还能进球呢?

在场上,我尽力掌握着狼队进攻,然后推卸责任似的,把关键球都传给贝尔巴托夫射门,贝巴来了狼队3个半月,已经在联赛打入7球,成为狼队球迷心目中的中流砥柱。

狼队低迷的表现,已经让部分球迷开始怀疑俱乐部决定的正确。送走麦卡锡前,我们至少还在联赛前6,一场德比的大败就足矣送走功勋教练?

在球迷的质疑声中,另一种说法开始出现,就是我低迷地表现,才是狼队欧战出局,联赛受挫的元凶。

而我,必须为自己沉迷酒精给球迷们一个交代。

我则不管媒体怎么说,照喝不误,其实,我真正喝醉,也就是和赫普斯、米克聊完那一次,路易最清楚,我来酒吧的时间里,大部分在发呆,有时候看着灯光下的“醉生梦死”,一愣就是一两个钟头。

有人拍拍我的肩膀,把我从迷思中唤回来,我一抬头,居然很久没见的罗伯特.普兰特,老爷子对我笑笑,“又来喝个大醉了?小酒鬼。”

我举起酒杯,“我是在看酒,不是喝酒。”面对罗伯特,我有些心虚,下半赛季我毕竟踢地不好。

“人可以因为迷茫而喝酒,但喝酒通常会使人更迷茫。”罗伯特神秘地笑笑,他递给我一张传单,和一根印有骷髅头的围巾,“用这根围巾可以来看我们的演唱会,地址照着纸上找。”说罢,不由得我回答,罗伯特对我挥挥手,走进里面去了。

我看了下传单,4月5号晚10点利物浦南郊XXXXX,正好是5号我们客场打利物浦比赛后,其他什么都没写,上面只有一个骷髅头,两个字,“老枪”。

“那是谁?”四眼见我出神的样子,那手戳了戳我。

“齐柏林飞船主唱。”我回答道。

谁知四眼居然傻乎乎地跟我说:“齐柏林飞船是什么?”

此刻,我终于明白当初格曼、羽田光他们对我有多无语了,我开始为我当时的无知感到羞愧。

“没文化!”我开始跟四眼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