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我起了个大早,虽然酒意还没散去,可我已经急不可待的想查查洛辛堡的资料了。

这支挪超强队近两年在低谷中回升,由于处在球队重建期,他们的一半先发主力都是20岁左右的小将,非常有活力。

我仔细看了下人员配备,洛辛堡打4-4-2,锋线老将皮里卡(PRICA)32岁,瑞典国脚,经验丰富身强体壮,很有冲击力。4个中场非常年轻,两员挪威小将都是92,93年出生的,25岁的加纳后腰伊萨哈(Mohammed-Issah)非常能抢能跑,23岁的捷克前腰多克卡尔(Bořek-Dočkal)和罗西基一个风格,能传善突。

而最让我头疼的,是他们的四个后卫,个个实力坚强。我研究了半天,他们的乌拉圭中后卫拉戈(Alejandro-Lago)已经34岁,年龄偏大,可能是我能找到的最大弱点。

带着一脑的头疼,我跑步去了俱乐部。

今天主要还是恢复训练,麦卡锡的注意力,显然已经转移到了欧洲联赛的小组赛中,很快他就地宣布了打洛辛堡的先发。

我非常吃惊的是,麦卡锡在这场比赛恢复了4-4-2的打法,锋线我和道伊搭档,而他在中后场做出了很大调整,格曼在中场负责进攻,爱德华,米哈里斯,凯特利在他身后,后防线也略略调整了下,上场比赛跑动过大的球员们都没有先发。

我开始想起麦卡锡的用意,其实英超球员双赛是常事,体力上并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但麦卡锡的大轮换意味着什么呢?

我有些搞不懂。

狼队这一小组的出线形势不容乐观,四支球队都很强,也许每一个进球,每一个三分,都能决定出线结果,一点都大意不得。

我看了看麦卡锡,爱尔兰人正一脸严肃的讲着战术打法。

其实我对麦卡锡的执教能力还是很服气地,毕竟,他一手造就了现在的狼队,从一支没落的英冠球队,到现在的欧洲联赛球队,麦卡锡在狼队身上,下注了很大的心血。

媒体显然是激动的,下午我们训练还没结束,记者们已经围到了训练场外。

我实在是不想去纠缠,于是对新闻官推说自己身体不舒服,需要赶快回家休息,然后我推推道伊,“你去说两句吧。”

道伊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我?一个替补有什么好说的。”说罢,道伊转头远去。

我看着道伊的背影,心里堵得慌,随着在球队的地位下降,以前开心的道伊不见了,他的笑容从脸上消失,他的背影变得沉重。道伊已经29岁,对一个前锋来说,很难再有高峰。

我叹了口气,悄悄走向后门。

麦克最终没拗过珍妮,夫妻俩决定去挪威游玩,他们会先去特隆赫姆看我代表狼队和洛辛堡的比赛,然后在挪威玩几天,渡个假。

“抱歉,吴,可能会耽误几天训练。”麦克有点难为情地诺诺着,他毕竟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

珍妮一把搭着我的肩膀,“小麟,拜托,现在可是挪威最好的旅游季节。”

我一笑,抓过他俩的手叠在一起,“我作为官方表示,这次你们的旅游属于公司福利性质,住行找我报账,时间不限。”

“耶!”珍妮高举双手欢呼起来。

“这可不合适。”麦克摇摇头。

“就这么定了。”我挥手上楼。

自从塔公草原上,我羡慕地看着麦克和珍妮热吻开始,我一直在他们身上寻找着我和羽田相爱时的影子,也许,我是自私地把他们当成我未完成爱情的代替品,我总希望,他们能一直这么恩爱下去,就好像我在他们身上看到某一维度的我和羽田,同样那样恩爱。

飞机在云雾里穿行着,英国飞到挪威其实不需要很久,而球队早到一天,除了适应一下气候,主要还是麦卡锡想让大家远离伍尔弗汉普顿那一片歌功颂德声,狼队,已经快被鲜花和掌声淹没了。

飞机降落在瓦尔内斯机场,这里距离特隆赫姆市还有20公里,挪威的自然植被比英国更好,四处森林葱郁,人类和城市只在自然中占一小部分。

我深呼吸了新鲜氧气,9月的挪威比英国冷个5,6度,对我来说没太大影响。

洛辛堡的主场莱肯达尔球场是一座标准的欧式球场,长方形,四面各有一个看台,可以远眺到远方的山脉。

我们进行过适应性训练,宣布晚上自由活动。

我联系了下麦克夫妇,约他们一起去吃挪威美食。特隆赫姆的街头自由恬静,挪威人生活节奏比英国要慢一些,其实在这里街头,我能感觉到故乡成都的气息,松闲。

挪威的经济没有英国发达,因此城市也要老旧简陋点,不过却另有一番北欧的艺术美。

雕像,你在欧洲的很多城市都可以看到,这里也不例外,一座别具神韵的雕塑,总能传达出很多文化气息。

珍妮是个专业的吃客,这从麦克的厨艺也能看出来,她精选了一家挪威餐厅,我费了点周折,才找到他们。

挪威以渔业闻名,所以来挪威,就不能不吃海鲜。我们的主菜是鲸鱼菲利,就是特殊烤制过的鲸鱼肉,其实吃起来,感觉和牛肉差不多。

珍妮还点了个海鲜拼盘,虾、贝、蟹什么都有点。

麦克一边帮珍妮剥壳,一边对我说:“明天要打比赛,今天就不能喝酒了,我也不喝。”

麦克真是个认真的人,我笑着点点头。

其实我一直不好意思跟珍妮说,我实在不喜欢吃海鲜,于是我闷着头猛吃北欧薯条,不过这种马铃薯味道还不错,土豆加盐,用高温一烤,总有股特殊的香味,你看看薯片在全世界都卖得掉就知道了。

珍妮打量了我一会,大姐姐温柔地一笑:“原来你不吃海鲜的呀,早说嘛。”说罢帮我补叫了一份麋鹿肉,其实这里也卖驯鹿肉,就是拉雪橇那种,只是麋鹿更小只,口感也更细嫩,难得的是,这道麋鹿肉里,还有些小樱桃,很甜,吃的我口水都差点滴出来。

此刻,特隆赫姆已经是夜晚,可天空依旧明亮如昔。

大快朵颐之后,我挥别麦克夫妻,由得他们去二人世界,自己悠哉地散步回酒店。

我看着前方出现的球场,心知这里明天又是一场激战。

想想此刻携手逛街麦克夫妇,我突然一阵苦笑,如果羽田此刻叫我明天别踢比赛,陪她去看风景逛街,我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