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叮叮叮六声清脆的响声连续传来,流云跳到空中,居然在一瞬间同时向赵高的六个侍卫各递出一招,速度之快,连声音都不及分辨,耳轮中宛如只听见一个长音。

六个侍卫仓猝中招,均怒吼一声挥刀扑向流云。

流星和阿豪一快一慢两记火球同时传到,狂狼的裂地锤也于同一时间携风而至。原来他们都看见了我向流云发出的那个手势,蓄势待击。当流云发动进攻后,他们也不甘落后向空中的赵高发起猛击。

我没有动,我也很奇怪我为什么没有动,但直觉告诉我不对。停留在空中的赵高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他面对袭击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呢?

果然,当火球离赵高那肥硕的身躯不到半米时,仿佛碰到什么东西顿时碎裂化成无数烟花飞散,狂狼奋力跳起当空横扫的一锤也无声无息的被格挡在赵高身体半米之外。

这是什么,金钟罩?护体神功?金刚不坏?流星和阿豪不禁发出一声惊叹,落地后的狂狼冷哼一声,满脸的怒气!

这都哪跟哪啊,攻不破的气罩,赵高难道被系统设置成不可杀死的人物吗?我靠,那样对玩家来说可太不公平了吧。

手里拿着扶苏令牌的赵高笑了,yin冷的眼光看着我们仿佛猫看着一群老鼠。接着赵高嘿嘿再次发出几声jiān笑,漂浮在空中的身影不断模糊,慢慢变得清谈起来。

不妙,他要隐身!我心中疾呼。不能再想了,奋力向渐渐消失的赵高刺出一剑,嗤的一声响,剑尖刺入**的感觉明显的传到手心上,渐变透明的赵高身上散出血花来。

奇怪,难道我的银剑能破他的气罩?还是赵高隐身后就没有了气罩护体?

思路一怔,空中消失了赵高的身影,我只感觉身后恶风响起,忙弯腰缩腹弓背全力抵御,轰的一阵大力从身后传来,我觉得自己的后背几乎都被这一拳打透了,身体被击飞到空中的时候我还在想:“真猛,幸好赵高用的是拳头,如果用的是板刀,估计现在飞在空中的应该是我的上半身!”

飞行下降,往下一看,大呼不妙,原来赵高用拳头的目的不是打死我,是要把我打落到水银河里面毒死我。我靠赵高你也太yin险了吧!不就是个游戏吗?有必要整的这么变态吗!

自怨自艾不能忘了自救不是,空中的我将左手的铁盾牌急速放低至脚下位置,啪的一声盾牌触击河面,拍出无数银sè的小水珠向四外飞溅,飞速下降的我被盾牌拦截住身形,不自禁的趴伏在盾牌的里面上,巨大的阻力反向扑噬差点让我昏厥过去,胸口一口闷气堵住难受至极。

还好,小命得以保存。

由于靠近岸边,铁盾牌拍击出的水银颗粒有一小部份扑向站立在河岸边上的众多下跪着的冤魂们,嗤嗤声响带着腐尸的气味同时传来,无数哀嚎鬼哭狼叫般的蓦然四起,身上粘着水银珠的冤魂不停的嘶叫着,痛苦的在地上翻滚!眼前情景非常恐怖,当极小的水银颗粒打在冤魂身上,开始形成一个极小的黑点,接着黑点开始变大为黑洞,黑洞接着扩散,全身的皮肤肌肉开始萎缩变黑,继而内脏变黑变瘪,最后是骨骼变黑,接触到水银的冤魂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内就变成一具黑sè骨骼,再过两秒,轰的一下连骨骼也化成黑灰簌簌飘落地面,原来人模人样的一个壮汉,最后竟变成了一滩黑灰!

河边除了被水银粘上的哀嚎的冤魂外,其他的冤魂包括领头的陈胜吴广均面带恐惧拼命的向内城墙根逃窜,面对死亡威胁,连冤魂们也谈不上讲义气了。

看着眼前翻滚变灰的工匠冤魂,我先是恶心,继而怜悯,心想:“对不起啊鬼兄弟,我不是有意的,谁也没成想这条水银河的水这么歹毒,早知道这样,下回哥们跳水时尽量压住水花好了。”

再一瞥,看见狂狼衣服上也粘了几滴水银,正满不在乎的抖着袖子甩着。

心头灵机一闪:“哦!原来这个水银才是冤魂赵高等人的致命点,怪不得李斯虽然恨极了赵高,也不敢从水银河面飞过来呢?看来始皇帝这条水银河不仅起着阻止玩家进入作用,更大的作用是用来限制眼前这些工匠的冤魂的。

难道?。。。。。。。

(读者甲怒骂:“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抓紧时间,赵高还隐着形呢?流星和阿豪生死未卜,不要墨墨迹迹的解释了,我接受你的这种说法了!)

(写手老鲁感慨道:“多好的读者啊,我不说了,这就继续!)

我摘下头盔,顺手舀了一盔子水银,水银质重入手颇沉,双手端稳了,我对着可眼里的鬼兵鬼将大喊道:“各位老大,我对付的是赵高,无关紧要的快快闪开了!”

我的话音刚落,众冤魂呜嗷一声四面八方散去,走的还真快。岸边仅剩下继续追杀流云的赵高侍卫,以及狂狼等人。

见没有了工匠冤魂,我心中放定,盛满水银的头盔当空一扬,泼洒的水银在空中形成宽大的扇面向河岸上的扑去。

狂狼、流星、阿豪也都看见了冤魂身粘水银的惨状,顿时理解了我的举动,纷纷向河岸边奔去,或拿头盔盛满水银四处泼洒,或拿武器挑拨河面向身边乱扬。

有了水银护体,赵高这个隐形的鬼官应该不敢接近了。

大家在始皇陵墓彻底的过了一把泼水节的瘾。

最惨的莫过于与流云鏖战的六侍卫,被水银泼中,一边忍受着水银噬体之苦,一边承受着流云不断的袭击,哀嚎连连,不消一会就都化作飞灰湮灭了。

消灭掉侍卫,五人聚齐在河岸边,我和狂狼端着两盔子亮闪闪的水银将阿豪和流星护在身后,流云全神贯注的感觉着周边空气的异动。

水银浇在冤魂身上是致命的,偶尔少量的水银透过皮肤粘膜渗入体内,我们的血量也被毒的下降加速。还好有阿豪及时体贴的照顾,才使我和狂狼能够不用自行回血,安心准备招呼赵高。

老jiān巨滑的赵高居然不再发出任何声息,整个地宫内城前除了我们几个紧张的呼吸声外,其他都归于刚刚上岸前的死寂。

静待了约十分钟左右,我端着沉重的水银盔手开始感觉到发酸,大家都处于紧张的情绪中,流云蓄势待击的状态从她小腿绷紧的肌肉完全可以感受到,耳畔传来狂狼那粗而重的呼吸,背后无声无息的淌着汗。

然而,赵高仿佛消失了一般,没有出现。

这个狡猾的赵高,他想以逸待劳,趁我们疲累的时候偷袭我们吗?我心中充满了疑问?对着狂狼道:“还端动了吗?”

狂狼勉强的笑了一下道:“还可以,不过这一盔子水银还真够分量的!”

我点了点头道:“咱俩轮换着休息一下,我估计赵高也在等待着机会!你先放下歇会儿,一分钟后你换我。”

狂狼道:“你先!”说完将手中的青铜盔向身边一倾,倒出半下水银来,减轻分量之后,狂狼右手一举将头盔端在肩膀边上,左手扶着头盔,做出像投篮一样姿势。

我将手里的水银盔放在地上,活动一下发酸的手腕,四顾看看。

呓?河对面那个跪着的人不是李斯吗?他跪着干什么?只见李斯脱掉了官帽,披散着头发,跪在自己的《谏逐客书》碑文前,口中喃喃自语,仿佛吟唱神秘的咒文。

他在干什么?刚才由于情况太紧张了,没注意道李斯这个骂声不断的老家伙。我说赵高消失后,李斯也没有了动静,原来老家伙在念咒呢?

看情形又不像念咒,李斯的手上摆动着几块龟板模样的东西,难道是算卦吗?我隔岸对着李斯喊道:“李大人,您老也别轻闲着,赵高老匹夫可是咱们共同的敌人,您老也发发威,帮助帮助我们啊!”

李斯抬起飘着三绺长须的老脸,对着我笑了笑,但口中吟唱不断,声音越来越高。突然,李斯双手将地面上的龟板当空一扬,喊了声:“显形吧!老贼!”

喊声方落,从李斯的身边暴长出一道白sè光环,光环越扩越大,宛如原子弹的冲击波一样急速扩散,瞬间,光环充斥了整个内城与外城之间的空隙。

当光环抵达到内城墙壁上空时,众人发现,赵高那臃肿身形的轮廓被映shè出来。突然‘波’的一声响,光环的冲击力煞是惊人,赵高隐形的身形仿佛被一个大力击中,横飞到墙壁上,撞了一下,反弹几下。赵高不再隐身,肥硕的身体重重的跌落到地面上,口角带着血丝。

摔到地上的赵高,一边挣扎着爬起,一边怒骂道:“老贼李斯,破我隐形绝技,毁我天都罡气,你,你,你敢背着大王帮助外人。我说这些低等级的玩家怎么能轻易通过外城关卡呢?原来是你这老贼故意放水!现在居然反助外人,咳咳。。等我修理完他们再来找你算帐!”

“修理完我们?你吗?”我端着水银盔站在赵高的身边冷冷的道,手中水银倾泻而下,从头到脚给赵高来个彻底淋浴。

狂狼索xing将盛放着水银的凯旋头盔一下子扣在老贼赵高细皮嫩肉的脑袋上道:“靠,说什么大话,给你个头盔戴戴,凉快凉快!”

一滴水银就可以致冤魂于死地,何况面对着倾盆如雨的水银cháo呢,赵高在失去了罡气的保护下,其灵魂的抵御力基本和普通冤魂差不多,顷刻间嗤嗤声响,刚才还nb至极的赵高变成一堆黑灰。

狂狼重重的一口痰啐在赵高化成的黑灰上,道:“切!我以为丞相有多么了不起,挂了还不是一样,和普通老百姓一个德xing,黑灰一滩!”

不错,人生名利之争无论有多么激烈,死后不过都是一抔黄土,一撮骨灰罢了。人啊,种马人生也好,yy人生也罢,结局不都是一样!

赵高一死,系统也提示我升级了。还真是喜上加喜,好事连连。

赵高消失的地面上遗留下一块令牌样的东西,我顺手捡起,不用想也知道这就是震慑数万鬼兵的公子扶苏令牌,金光闪闪,入手沉沉。心中窃喜:“这个沉乎的金牌当到铺子里怎么也能给几十枚金币吧,和呵呵,钱哪!”

流云站在我身边惊喜道:“我连升了两级啊!”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我观看流星、狂狼、阿豪三位,他们脸上都带着喜悦。肯定等级都获得了提升,果然,赵高这个老家伙还是有一点点好处滴!只可惜,地上除了扶苏金牌外,没有任何掉落物,稍嫌不美!嘿嘿,人心不足蛇吞象吗!

大家终于从刚才的紧张情绪中释放出来,互相对视着,心头仍然回荡着曾经经历的幕幕险情。

我刚想说句轻松点的话,突然看见无数鬼兵在陈胜吴广的带领下再次包围了我们,面sè严肃沉重。尤其是为首的两位义军头领,更是满脸yin鹫之sè,默默的看着我手里的令牌,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贪婪之光。

干什么!我下意识的将扶苏金牌收进行囊,掏出剑盾来,不爽的看着陈胜吴广。心道:“靠!刚才杀赵高的时候你们怕的要死,现在老子把赵高解决了,你们想来拣现成便宜吗!不要以为你们人多我就会怕,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狂狼等人也发现了这一异常现象,均各自手持兵刃满脸戒备之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