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子,你今天必须死,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叶澜依说着便利刃飞转,迅速的朝吴道子刺去。

“娘,不要!”看到叶澜依突如其來的动作,此刻云傲天也顾不得担心七七如何,对着叶澜依大叫了一声,接着就朝他们所在的方向扑去。

风雨二人见此也齐齐上前,想要尽力的帮一个忙,毕竟他们的王后此时此刻还在他们的手里,他们不得不担心,不得不防备,也不得不在这为难的时候出一把力。

二人步上前方的时候,立刻分两边的将叶澜依包围了起來,手中也完全聚集了体内的力量,只要一见到情况不对,便飞快的从她的手上救下那叫吴道子的鬼医。

可是,就在这时,那原本被挟持的吴道子此刻却是不急不恼,淡定的仿佛被威胁到生命的人不是他一样。

其实到这种时候,对他來说生死早就已经沒有了太大的意义。叶澜依的威胁在他看來也只是一个提前解脱的方法,只是如果能在死之前,用自己为他看了二十年的故人后辈上一堂课,一堂看清楚人心的课,他何乐而不为呢?

如此想着,他轻轻勾起了唇角。看着距离自己越來越近的云傲天,身子一个稍稍的倾斜,就十分技巧的把叶澜依刺來的利刃方向转到了云傲天的面前,而他自己则在云傲天的后方

想要刺死吴道子,那麽作为执掌利刃的叶澜依必定要经过她儿子,才能将手中的兵器送到她的吴道子的身上。换句话说,要想杀死吴道子,那麽她就必须先杀死自己怀胎十月生下來的亲生骨肉。

不得不说他是经过认真思量的,也不能不说他的心思深沉的让人无法看清。谁能想到,他这轻轻地一让,足以让云傲天好不容易得來的惊喜和喜悦全部的灰飞烟灭!

如果此刻叶澜依有一瞬间的犹豫,那最起码说明云傲天的付出沒有白费。但如果她执着的刺进去,那麽倚着云傲天的聪慧岂会不明白他面前这个女人心中是否有他这个儿子的存在。

这样,以后就算他沒有在他的身边,也可以放心了。他就算死了,也可以瞑目了。至于以后,那也将不存在对这个女人心慈手软,被其利用的事情发生。这对他以后的成长和接替古冶家族的管理都有着重要的作用。

一切的思绪之外转念间的一瞬间完成,等他全部平静了下來的时候,他显得格外的安详,看着那丝毫沒有转眼意识的叶澜依,他的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越來越明白越來越了然!

果然,叶澜依丝毫沒有注意到有什麽不对,依旧故我的把利刃往前刺去。她此刻双眸赤红一片,还隐隐约约的带着一起窃喜。

差一点,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就可以高枕无忧,再稍微等等那件事情就永远不会被人知道,她就永远不会有负面的影响。只差一点点……

被即将到來的胜利冲昏了头脑的叶澜依,窃喜的看着在她看來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來的吴道子。想也不想的加快了自己送出利刃的速度,直直向前!

利刃飞快的朝云傲天刺了过來,沒有丝毫的停顿,沒有丝毫的犹豫。云傲天愣愣的看着那俏脸紧绷,一脸阴狠,满眸疯狂的叶澜依,无意识的停下了一切的动作,呆呆的站着,似是不敢相信,又似是沒有回过神來。

他知道也非常清楚,此刻如果这把锋利的剑刃刺进他的身体,会有怎么样的后果。也非常清楚此时此刻他心地深处那与生俱來的儒慕之情和那浓厚的心疼愧疚之意,正以沒人能够察觉的时速消散着,沒有办法感觉到却真实存在的,慢慢慢慢地消散,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消散

愣愣的站着,悲哀的轻轻闭上了双眸,等待着利剑刺入身体那一刹那的冰凉。也许,他内心深处是有一丝侥幸心理的,固执的认为她总会发现他的存在,因为他们血脉相连。

直到一阵大力扯开他的身体,身子趋趔的往一边倒去,他才突然的醒了过來。可是此时,只听一个声音清脆的剑入**的“噗”声在他的耳边响起。那声音熟悉的让他有些不敢转身……

就在这时,他的耳边再次响起一道冷笑声:“哈哈……吴道子,你是让人景仰万分的鬼医又如何?你拥有通天的医术又如何?你终究还是死在了我的手里,一个小小的医者居然敢和我做对,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

此话一出,沒有转身的云傲天只觉得心中砰的一声,好像有什麽东西彻底的碎了。碎得一块一块的,沾染了无数愧疚的血液,再也沒有办法完整的拼凑起來!

僵硬着身子,他缓缓的转身,却只见那道苍老无力的身影,正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己,微笑着。无声的鼓励着,安慰着,诉说着。

“噗!噗!噗!”然而在云傲天沒來的及再次上前,只见另外两三只袖珍的可爱的匕首瞬间同时朝吴道子刺去只听一声忍耐的闷哼声响起,吴道子双眸无神的缓缓朝下倒去,浑身血染一片绯色……

“不!”云傲天撕心裂肺的大吼一声,飞快的扑了过去,却只來得及接住那道无力的身体。

“哈哈……吴道子,你去死吧!死吧!死吧!”看到吴道子的身体倒下,叶澜依似无所察觉到云傲天的伤心难过,大声的笑出了声。

她的仇人,知道她所有底细的仇人终于死在了她的手里。从今以后,她就是一个全新的叶澜依,古冶家族的当家主母,未來暮光大陆的女王!

似是想象到了不久后的未來,她肆意的指点江山的画面,此刻她更是疯狂的大笑起來。那癫狂的模样,分明是一个严重的精神分裂者,哪里还有之前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神韵!

”啊!啊!啊!”同一时刻,云傲天抱着吴道子的尸体,肝胆俱烈的仰头对天大声嘶吼着。那悲愤暗哑的声线,仿佛冬日里最为阴沉无力的雾霾,那般的沧桑苦痛,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