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一击不中叶澜依恼怒的开口问道。为什麽总是在这紧要关头功亏一篑,到底是谁怎麽总是和她做对。

尖锐锋利的匕首飞越而过,直直的插入身后的门槛之上,那微微晃动的匕首把手如同展翼颤动的枯叶蝶,绽放着属于它的锋芒。

淡青色的身影缓缓的从后面走上前來,轻轻的扶了扶摇摇欲坠的云傲天,如同烟雨中那一抹淡淡的彩色,肆意的书写着他的笔画。他的每一步都好像踩在鼓点上,优雅冷冽。

“叶夫人何必非要赶尽杀绝呢,不如我们好好听一听是怎么回事!”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种莫名的感染力,让所有人都不由得看向他的方向。

雨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为什麽沒有人告诉他一张如同冰块一样的风会有如此诡异的一面。沒错,是诡异的。他们风雨雷电四兄弟从小到大一起长大,这样优雅如同一抹山茶的他,怎么看都是一个大家公子。完全颠覆了他那中刀光剑影的血腥打手的形象。

而被风扶起來的云傲天同样疑惑的皱紧了秀眉,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和他对战了半天的打手,居然有如此让人惊艳的气质,如同浊世翩翩佳公子

风在走到距离叶澜依不足十步的地方停了下來,微风轻轻扬起他的衣角,翻飞出各种不同的弧度。冷峻的脸庞上轻轻勾起一道弧线,温润美好。眸子的深处,若有若无的闪烁着一抹震撼人心的坚定,仿佛在下定决心。

然,在不为人知的身后,他背负在身后的手却在不停的颤抖着。松开,握紧,松开……不停的反复着,仿佛在纾解某种原因造成的疼痛。

看着面前神态各异的众人,风不由得在心底苦笑。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刚刚他那一击究竟用了多大的力量,更沒有人知道,此刻他的右手已经沒有丝毫的感觉,全是一种无力的酸麻。

而能够让他这麽做,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到现在为止一直不曾现身的七七。只有表现出他比对方强势,那麽才能够得到他们想要得到的答案。所以,此刻他不仅不能够松懈,还要继续咬牙坚持下來,最起码在对方沒有讲出七七下落的时候,他不能够松懈。

这一刻无疑是安静的,是沉默的。众人都是同样的闭口不言,一瞬间的死寂。如果说真的有不同的话,那麽唯一不同的就只有那被打断动手机会的叶澜依。

她沒有想到紧要关头竟然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不仅打断了她的动手机会,反问出口让她辩无可辩。怎麽说,她分不清楚对方到底是敌是友,也分不清楚他究竟知道多少,更不知道他武功怎么样。

可是,单看他刚刚阻挡她的那一手,她就可以肯定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他表面上看的那麽简单。一时间,她也有些谨慎起來,不敢轻举妄动。

而此时,白发苍苍的吴道子却是呵呵笑了起來。如同一个慈祥的弥勒佛,双眸中透露着睿智的光芒。到底是活了这麽大半辈子,他的一生见过各种各样形形**的人,也早就能够透过一个人的动作,看到他内心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当然知道面前的男子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可是他却沒有丝毫要拆穿得打算。这样未尝不是一个好的机会,一个能够逼迫叶澜依自己讲出二十年前哪件事情的机会。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面前这个绝色无双的女人究竟有着怎样可怕的内心。她不仅仅贪恋权势,还有着贪生怕死的本性。明明是一介女流之辈,却妄想做着暮光大陆的霸主

贪心不足蛇吞象,今天他就看看这个女人会有怎麽的下场。也好让那个臭小子看清楚面前这个他心心念念二十年想要救回的母亲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着怎麽样的本性!

一阵死寂的沉默过后,叶澜依终于沒有办法继续自己的动作。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她尽量的让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冷声问道:“阁下是何人,为什麽要插手我家的家事?”

“家事?”风呵呵一笑,缓缓开口道:“在下也不想管你们的家事,只是有一件事情相问你。待在下知道了我想要知道的东西,自然会离开!”

有些怀疑的看了一眼风,叶澜依低头沉思了起來。毕竟是一个女人,一个昏迷了二十年的女人,她的心性岂是整日浸染在腹黑狐狸宫冥焰身边的护卫能够比的过的。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她缓缓抬头风道:“不知道阁下想要知道什么?”

风闻言,勾了勾唇角。这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比他预料的答复还要快了很多。这自然是他乐见其成的,于是微微点了点头,笑道:“夫人不必如此紧张,在下只想知道一件事。在这个庄园夫人可曾看到一个少女,二八年华,长得十分漂亮……”风缓缓的说着,凭着脑子里的记忆,静静的描述着。

那一举一动,那一言一颦,无一不再透露着一个信息。这是他深念放在心底的天使,是他最为眷恋的一抹颜色。只是这一个小小的发现却是除了吴道子,所有人都沒有发现的。

清晰的描述,一点一点的流进了所有人的心田。每一个人都开始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话去思考那名女子的模样。一点一点,一点一点……渐渐地越來越熟悉,越來越熟悉!

叶澜依越听脸色越古怪,因为她发现根据对面男子的描述,那名女子是那麽倾国倾城,美丽的不可方物。而从她醒來到现在,她所见过的似乎只有那麽一个女孩。而那个女孩的面貌和特征竟然与她有九分相似。

不同的是,男子所讲的女孩是调皮天真的,而她所见到的却是一个沉睡的好像沒有丝毫生命气息的水晶娃娃,那麽的脆弱。然而,此刻这些却是她不敢说的。她听的出來,这个女子似乎对对方十分重要,她不确定如果把这个讲给对方听,对方会不会在生气的情况下,动手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