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凉城和花影,他们刚刚是实实在在的接触到了老者的身体,看着那丑陋的溃烂,一想到他们有可能因为这个原因而得上瘟疫,他们的心里就觉得有着说不出的别扭,怪不得,他们看着那老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來。

宫冥焰看着那昏迷过去的老者,心中的复杂难以言明,自己的臣民在自己的面前失去意识,他却什麽事情都沒办法做,这种折磨人心的无力感,让他有些崩溃。

可是?这也是一种深深的无奈,因为对瘟疫,他真的是束手无策,边关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位于暮光大陆的西面,这里气候干燥,常年缺水,所以,原來居民看起來都是十分的黝黑瘦小,因此,开始并沒有察觉到什麽不对。

却不想,他这一个小小的大意,却让凉城和花影险些无辜受到波及,一时间,内心的复杂让他不知道此时此刻,他是直接杀了他,解除他的痛苦好,还是救了他,让所有的人都担着随时受到生命威胁的风险。

终于搞清楚了他觉得郁闷的原因,可是他却沒有丝毫的开心,瘟疫的作孽让他们看起來那麽的惨不忍睹,让他觉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痛,尤其是出现在他管辖之地,这更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七七看着面色冷峻的宫冥焰。虽然面上冷静异常,可是他双眸中的挣扎却让她捕捉的一清二楚,悠悠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他不会做出让无辜人受到伤害的事情

轻轻的抬步,她缓缓的走到了老者得面前,刚想伸手替老者把一把脉,检查一下身子,可是她的手刚刚伸出去,还沒有接触到老者的身体,一把修长有力的大手,就紧紧的握住了她的。

熟悉的手感让她诧异的抬头望去,只见宫冥焰一脸紧张的望着她,一双深眸中,充满了满满的不确定,轻轻的勾起了唇角,刚想开口说几句话,却被突如其來的怒吼吓得停住了声音。

“你在做什么?这上面的是瘟疫,是你可以轻易就能触碰的吗?你有沒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如果挽回他的生命是需要用你的命來换,那么我宁愿亲自动手,了结了他的生命!”说着,他轻轻的抽出了腰间的匕首,作势就要往老者的身上刺去。

当七七走出那一步的时候,他就大概的猜出來她要做的事情,只是让他惊讶的是,她居然要亲自动手,碰触他的身体,这样的事情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一个男人,更重要的是,在他的心中七七的生命比任何人都重要,即使是他,也不例外,因此,面对这样的事情,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让她动手。

看着宫冥焰突兀的动作,七七大惊,急急忙忙的用手挡开了那冰冷的刀刃,他不能让他伤害了那个老者,否则不管是现在还是将來,他的内心都将承受的巨大煎熬,一面是心心念念的妻子,一面是危急的几乎要失去生命的无辜老人,孰轻孰重,选择谁,在他的心中都是一种煎熬。

而作为妻子的她,她不希望她的丈夫在将來的日子里,心中压抑着巨大的罪恶感和她生活在一起,这是她永远不能接受的,因此,无论如何她都会救活这个老人,避免他们未來矛盾的发生。

然而她这突如其來的举动,却让在场的几人一起大吼了了起來。

“七七……”

“主子!”

“主子,不要!”

“主子……”

……

然而当他们的话喊出口的时候,那锋利的刀刃已经刺破了他的手掌,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手,缓缓的滴落在干燥贫瘠的土地上,熏染出一朵朵暗红色的血花,看起來妖异非常

“啪!”沾染了七七鲜血的昂贵匕首,被宫冥焰随手的丢在了地上,想也不想的快速的走到了七七的身边,执起她那正流着鲜红血液的手掌,急急的说道:“你是傻子吗?这是兵器,是你能用手去接的东西吗?”

如同惊雷般的吼声在七七的耳边突然响起,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愣,可是?宫冥焰接下來的动作却让他们更加的惊讶,心中也不住的感叹,果然再精明的君王,见到她们的主子,也沒有办法保持理智,果真是应了那句雷声大雨点小的话。

宫冥焰狠狠地瞪了七七一眼,想也不想的低头在她的伤口上轻轻的舔舐着,温柔异常,认真仔细小心翼翼的动作看起來是那麽的专注,如果忽略周围人惊讶的眼神,也许所有人都会以为他在吃一个十分美味的食物。

“看什么看,沒见过呀,羡慕的话,你们也去找一个!”感受到众人投來的羡慕的目光,七七不服气的说道,她觉得面上一片温热,她知道她的脸此刻一定粉如桃花,可是骨子里的邪气和骄傲,让她大胆的回瞪了过去,只是那双明媚的双眼,怎麽看怎麽沒有威严。

难得看到七七这麽可爱的一面,因此众人丝毫沒有认识到自己错误的感悟,反而变本加厉的朝七七看去,他们巴不得自己这会带着画纸,可以将七七此刻的欲语还羞的模样画下來,裱好,挂在他们的房中每日欣赏。

他们看高兴了,有人却不乐意了,宫冥焰从袖中掏出一方洁白的锦帕,轻轻的缠绕在七七的手掌上,一圈又又一圈,直到七七的手成了一个肥大的白花,才停了下來。

七七嘴角抽搐的看着她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可是当接触到他嘴角的那抹邪笑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是故意的,想他常年领兵打仗,必然经常受伤,包扎伤口一定是个个中好手,怎麽可能这麽难看。

凉城看着那只看不出本來面目的纤纤玉手,深深的咽了一口唾液,看着二人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主……主子,这……要不要属下重新帮您包扎一下!”他是在不能容忍,完美的主子带着这样一个装饰,走來走去。

宫冥焰听着凉城的话,冷冷的丢了一个眼刀过去,他的妻子,他怎麽包扎是他的事情,何时需要假借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