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居然是山木光夫,身后一个漂亮的妙龄少女,自樱子。冯宇衡心头大震,赶紧往胖胖的钟晓冬身后直躲,可山木光夫何等样人,立刻发现了人群中的冯宇衡,他忙转头低低地冲山木樱子说了几句,山木樱子更是一惊,往人群中一张望,立刻就看见了那个万恶的耗子蝙蝠冯宇衡,眼中顿时冒出火来。

冯宇衡心下暗道不好,自己居然一个人撞见山木這老鬼,还有个鬼眼樱子在一边,只怕是凶多吉少,连忙四下打量退路,突然觉得空气一滞,四周的声音嘎然而止。自然又是老山木的空间停止术,他们要对付自己了!

果然,鬼眼樱子眉间鬼眼一开,四周顿时阴风惨惨,冯宇衡只觉得全身一紧,山木光夫的空间术已作用在自己身上了,一股大力顿时将他吸离地面,直直地向天花板飘去。四周奇形怪状的鬼魅立刻飞扑而来,将他团团围住。

冯宇衡大惊,立刻将斗气流遍全身,在身边形成一层淡淡的白光,那些鬼魅一扑上来,沾到斗气顿时魂飞魄散。

斗气能破鬼魅,但這种状态自己可无法持久,冯宇衡意念飞转,必须要先破掉山木光夫的空间术,否则自己的斗气总有耗尽的时候。想到這里,冯宇衡立刻放出两股斗气,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地向山木光夫飞了过去,山木光夫立刻施展空间术,将飞到身前的斗气移走。冯宇衡等的就是這个机会,趁山木稍一分神的瞬间,全力的肌肉用力一挣,猛地摆脱了空间术的影响,在空中翻了个跟斗,脚尖在礼堂天花板上用力一点,身体时象一只雄鹰般的向山木光夫俯冲下去,同时,双手快如闪电般的从戒指里掏出两张灵符掷了出去。两张灵符在空中化成一团火球和一道风刃,分别向山木光夫和山木樱子扑去。顿时将两人弄了个手忙脚乱。

转眼间,冯宇衡已扑到山木光夫面前,迎面一拳向他打去,山木光夫见這一拳气势逼人,知道自己挡不住,连忙使出空间术,轰的一声。這一拳顿时打到某个不知名的空间去了,冯宇衡地身体扑倒在地,就势一滚,已跳了起来,转身作势又准备向山木光夫扑去。

山木光夫上次在机场受了偷袭,背上伤还未彻底治好,不能使出高级的空间术,面对生龙活虎般地冯宇衡一时也极为头痛,忙在身前布了几个低级的空间术,将他的攻势一一转移出去。心下也暗暗吃惊,几天没见,這小子好象变强了很多,居然如此生猛,就算自己没有受伤,单打独斗,也不见得就能轻易胜了他,心下不由暗暗后悔。早知如此,何必招惹這小子。

冯宇衡连打了几拳都没效果,见山木光夫居然不趁机反击,也猜到对方可能无力还击,立刻大为得意,只挨打不能还手的对手,一直是冯学最为欣赏的对手。此时不收拾老山木更待何时,于是斗气、拳脚一招接一招地狠狠招呼过去,山木光夫脸色惨白,感到对方的攻势如江水涛涛,一浪猛过一浪,背上的伤势也被牵扯得隐隐作痛,渐渐不能支持,一口咸咸地鲜血哽在喉间,似乎随时都可能喷涌而出。

眼见情况危险,山木樱子大为焦急。冯宇衡全身斗气涌动,如蟑螂般的生猛,寻常鬼魅根本不能近身,自己就更不敢过去接招,一咬牙,她决定使出终极的役鬼术,突然双眼紧闭,眉间的鬼眼如旋涡般的猛烈转动,恐怖的阴气顿时如潮水般的涌出,四周立刻阴风阵阵,暗无天日。

冯宇衡转身一看,只见山木樱子裹着一股阴风,全身僵直,脸色如纸,一头的长发竟直直地向上竖起,无数阴魂鬼魅在她身旁隐隐出没,虽然学校大礼堂中人山人海,但人人都静止不动,那形象也太过可怖。

太夸张了吧,這鬼眼樱子怎么看上去有点象那个什么贞子,看着她越逼越近,冯宇衡心中害怕,又见全校师生或站或行,或笑或媚,全都一动不动,心下灵机一动,立刻想出个对付鬼眼樱子的损招来。

想到不如做到,他立刻三两下扒掉衣服裤子,光着屁股向山木樱子冲了过去。山木樱子开始见他脱掉上衣,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以为要施展什么异能,正在全力戒备,谁知這小子居然连裤子也脱了下去,里面,里面居然连内裤也没一条,就這样赤条条的冲过来,這一下羞得满脸通红,偷眼一瞧,那小子两腿间黑黑地玩意儿,看来正是男人们才有的东西,吓得她赶紧转身就跑,心下不停地大骂這厮太过下流无耻,四周的阴风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冯宇衡**身子在人群中穿来穿去,心下暗暗得意,月经這死卡通女居然想出這损来招收拾老子,天无绝人之路,這变态任务老子照样完成,裸奔就裸奔了,还无人察觉,得意忘形之际,他居然忍不住发出一阵狂笑,扭动屁股,两腿间的玩意儿也跟着一阵晃动,吓得山木樱子大声惊呼。

突然,他觉得全身一轻,空气中那股厚重凝滞的感觉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四周的师生顿时活动了起来,立刻有人看见那白晃晃、光溜溜的一条人,顿时就有几个女生惊叫起来。

冯宇衡大惊,山木那老不要脸的,居然在這时候收了空间术,他意念一转,立刻变成一只苍蝇飞到礼堂地角落里。

那几个女生只觉得眼前一花,白条条的人影一闪就没了,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可那情景,明明十分真实,那个裸男,好象还十分面熟,就是冯宇衡那个废材男嘛。心里都這样想,可谁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山木父女俩這才松了口气,也不敢再造次,规规距距地混在友人们

景那下流无耻的家伙也不敢当着這么多人的面公然出

這时,教育局的胖官员们陪着一帮外国友人走上了主席台,照例是现场最高官员致辞欢迎,讲了一通华夏蛮族世代友好的废话,然后是欢迎外国友人代表讲话云云。谁也没注意到角落的落地窗帘后面,一个家伙快手快脚地穿上衣服。悄悄地溜了出来缩在学生堆里。

好不容易表面功夫做完,敲锣打鼓地送走友邦人士后。值周老师宣布今天地活动就到這里,可以放学了,解放了的学生们立刻一涌而出,很快就走了个干干净净。

冯宇衡和胖子冬又是慢腾腾的最后才走出来,两人取了自行车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陈悦推着车站在路边,眼睛四下张望着。

有了上次的教训。钟晓冬识趣地说道:“老冯,班花在等你呢!我真是搞不懂,陈悦到底看上你哪儿了?在你身上,明明就找不出啥优点嘛!”说着,他摇了摇胖头径直先走了。

宽大马路上,绿树成荫,和暖地春风轻轻拂过,让人觉得无比的心旷神怡。两人并排骑着车,冯宇衡不时地偷眼看着陈悦,说道:“阿悦。好久没见,我想死你了!要不咱们找个地方让我好好亲亲你!”

陈悦地脸羞得通红,啐道:“闭嘴!才几天没见,什么好久没见了!再说了,咱们的戏已经演完了,再说這些我就跟你急!”

冯宇衡笑吟吟地道:“好个没良心的,這么快就过河拆桥了!”

陈悦白了他一眼道:“不准再说這些了,我问你。还有三个月就高考了,你的几分把握?准备考那所学校?”

冯宇衡无所谓地摇了摇头道:“你考那所我就考那所,近距离监视你,免得咱媳妇被小白脸裹跑了!”

陈悦含羞带嗔,正要呸他,一辆出租车突然超过他们,一个急转弯就横在两人面前。

两人一惊。快捏住刹车停了下来,冯宇衡正准备喝骂,车门一开,一个漂亮地妙龄少女满脸带笑地走出来,居然正是山木樱子。

“冯君!怎么這么快就走了,也不等等我!”山木樱子柔声细气地说道,对冯宇衡弯腰行了一礼。她的华夏语发音略有些不准,但声音却十分娇嫩,听来别有一番风味。

“喂,喂。你谁啊你,我不认识你!”冯宇衡以下纳闷,不知這倭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忙一张嘴就先推个干干净净。

“好狠心地人哪!”山木樱子一双美目直直地盯着他,满脸含羞带怨的表情,低低地说道:“上次,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还说你没有女朋友,那她是谁?”说着,她委委屈屈地指着陈悦道。

“你!”妈可惜了,天生就带三分演技,那模样,十足一个被人始乱终弃的怨妇。

陈悦的脸立刻拉长了,冷冷地说道:“小姐,我只是他的同学,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山木樱子没有理会她,继续对冯宇衡道:“冯君,我知道你们男人都花心,我不会在乎你在外面找其他女人的。但,你那天既然已经对我那样了,还请你一定要对我负责啊。你不是说过吗,喜欢我们倭女的温柔气质,我婚后一定百倍的对你温柔,你可不能抛弃我啊!我们山木家,在倭国那是有名的望族,如果我被人抛弃,会给家族丢脸的,求求你了,请你一定不要抛弃我!”说着,她又对冯宇衡弯腰行了一礼。

冯宇衡哭笑不得,這个倭女居然还有這本事,真是让人拍手叫绝,那演得太逼真了,甚至让自己都有点动心了。转眼一看陈悦地脸都黑了,他赶紧道:“鬼眼樱子,你***少来這套,我对你怎么了?你们倭国男人死光了,居然跑到华夏国来找老公!”

“你!”山木樱子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说道:“你那天,难道没有摸我的胸部吗?你还说,还说我的腿短胸小,说你就是喜欢這样小巧玲珑的女孩。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都是骗我的!”说着,她低下头嘤嘤直哭。

陈悦大怒,骑着车就冲了出去,冯宇衡忙道:“阿悦,阿悦,别走啊,這个臭婆娘骗你地!”

山木樱子突然抬起头小声叫道:“阿悦,阿悦。你快走吧,反正我已经把你们搅黄了!华夏国的臭小子。无耻又下流的狗东西,还敢跟我们作对吗?這次只是小小的教训你一下,以后还有得你受的!”

冯宇衡又气又急,挥了挥拳头就想动手,“怎么,這大街上你还敢动手!”山木樱子毫不畏惧,挺起胸膛冷哼了一声。跳上出租车扬长而去。

冯宇衡顾不上理她,连忙飞一样骑着自行车追上陈悦,一叠声地说道:“阿悦,别听那家伙瞎说!”

陈悦冷着脸道:“你还追我干什么,你不是有倭国千金了吗?”

“那家伙是个疯子,你可千万别信她说的鬼话!”

“你走开,人家无缘无故瞎说這些干什么!”陈悦双眼含泪道:“我知道配不上你,自然那倭国地富家千金更适合你!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跟我说那些话,你简直就跟那杨雪霖一样。只是想玩弄我!”

说罢,陈悦摔手而去,冯宇衡伫在原地,心知陈悦正在气头上,再追上去也毫无意义,這些女人,怎么都這么小气,还是过几天让她消消气再说吧。那个鬼眼樱子。简直是一只不可原谅地乌鸦!這个臭倭女,居然敢這样对我,看老子不玩死你!他咬牙切齿地发狠道。

包着一肚子怒气回到家中,一进门,就看见萧林峰正坐在客厅里陪着冯卫东和郑秀梅聊天,屋里放

个大大小小地礼包,看样子都是萧林峰送来的。

不知萧林峰说了些什么。冯宇衡看见父母都乐得满脸堆笑,看见冯宇衡回来,抢着道:“小衡放学了,萧总等了你好半天了。”

萧林峰站起身来,对着冯宇衡笑道:“小衡,我来晚了,年前就该来,事太多抽不出身。现在只能给你们拜个晚年了。”

看着萧林峰,冯宇衡心情十分复杂,张笑的一席话。将這个萧哥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彻底破坏,可实际情况是這人有恩于自己一家,想到這里,他点了点头道:“萧哥怎么這么客气,该我们去给你拜年。”

“过年,那得有家才行!我一个没家的人,过什么年!”萧林峰叹道,指着面前的沙发道:“坐吧,小衡,有些事情,咱哥俩应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了。”

冯卫东忙识趣地说道:“你们哥俩儿好好谈谈吧!老婆子,跟我到厨房去,今天我要亲自下厨做几个好菜,等会儿和小峰好好喝两杯!”

“你那老骨头还没好利索,做什么菜?快回去躺着,我来弄就是了!”郑秀梅忙道,和冯卫东一起走开了。

冯宇衡听老爸居然管萧林峰叫做小峰,不由一阵苦笑,這萧林峰一千多岁地人,只怕管你叫小东都是抬举你了。

萧林峰待两人走远,缓缓地对冯宇衡道:“小衡,我可真是羡慕你,父母健在,既有人关心疼爱自己,更是有机会孝敬二老,這家的感觉,我早已忘了,父母地模样,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现在只能叫芶活于世,过一天算一天!”

“萧哥怎么突然這么伤感,可不象平时的你。”冯宇衡随口说着,可能觉得自己语气有些冷,连忙又道:“你再找个女人不就成家了吗?”

萧林峰摇头说道:“找个女人又怎样,几十年后还不是一堆枯骨,而自己仍然健壮如昔。再说了,隔了上千年的人,怎么可能交心知心,只有咱们這些老不死的东西,才能真正的互相理解。所以,這么多年来,我最看重的就是兄弟,最怕的就是兄弟反目!”

冯宇衡听了默然不语,见他不接口,萧林峰继续道:“今天我上门,一是给二老拜个晚年,這二嘛,就是找你交交心,如果你听了之后仍然对我有什么看法,我以后就再出不敢上你的门,兄弟贵在知心,隔了一层就做不成兄弟。”

冯宇衡道:“我怎会对萧哥有看法,怕萧哥你是误会了。”

萧林峰没有理会,继续道:“实话实说吧,這老城区拆迁改造,完全是在我华夏鼎天西南分部地推动下进行的,拆你家房子的万达地产,我就掌握了主要的股份,那个王胖子,就是我西南分部某个高层人物的手下。這么说吧,强拆房子、杀人逼迁的帐,完全可以算到我萧林峰头上。”

虽然张笑早已经透露了這一切,但听到這话从萧林峰嘴里说出来时,冯宇衡还是无法接受,他干脆低下头不再做声。

萧林峰早已料到他会如此,只顾自说道:“小衡,你知不知道我西南分部有多少员工?知不知道我西南分部每年上缴多少税款?你知不知道西南几省,甚至全国有多少人靠我西南分部生活?”没有等冯宇衡答话,他继续道:“我告诉你吧,现在我西南分部共有近十五万员工,每年上缴国库近千亿元,全国共有上千万人同我西南分部有各种各样的生意来往。這么说吧,如果我西南分部垮掉,国家每年要少收入上千亿元,马上就有十五万人面临失业,全国上千万人收入减少,這就是现实的情况。”

冯宇衡似乎听明白了,他抬起头道:“你地意思就是说为了维持這个西南分部,你必须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比如杀掉个把人,推掉一些人的房子,让他们睡大街去!”说着,他心头怒气渐生,语气不免强硬起来。

萧林峰摆了摆手,继续道:“我不想推卸责任,這些事情,有的我知道,有的我不知道,但就算是知道,我有时也不能去管。象王科、刘义山、司徒阳、杨越高這些人,我何尝不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可以收拾他们,但這么做又有什么用?换了他们,其他人上去说不定更加贪婪、更加残暴,话又说过来,谦谦君子,本来就不适合在商场生活,能混出样的都是這些没心没肺地东西,我必须得依靠他们,才能维持西南分部,才能让更多的人能过上好日子!”

也许是说得累了,他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继续道:“小衡啊,這个世界并不象你和张笑认为的那样,非白即黑,非黑即白,很多时候,這个世界其实是灰色的。就象你们住的旧城区,如果我不拆掉它,现在你和你的那些邻居们仍然住在狭小肮脏的环境里,也许要一直這样住下去,等到有天那楼房塌倒,再压死几个人,這样的结局你们满意吗?现在,我狠下心把它拆了,也许一时有些人要流离失所,可随着旧城区的改造,环境变好了,商业、服务业就会带动经济发展起来,這些人就拥有赚到更多钱地机会,他们的生活就会慢慢改善,忍一时之痛,這才是长远的发展之道。从這个长远的层面来讲,王科、刘义山等人虽然穷凶极奢、品性恶劣,但所做之事何尝不是好事,社会的发展,必须要靠這些人渣或者说精英来推动。”

一听到精英两字,冯宇衡立刻想到了超英者,看着萧林峰,更觉得他跟那超英者,甚至最终者有几分神似,心里突然一阵说不出的害怕和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