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冯宇衡兴冲冲地骑着车往学校赶去。他现在心中充满学习的热情,昨天一个晚上,他居然就把高中英语知识学了个七七八八,照這种速度下去,要不了多久,宅男将成为全校最优秀的学生,考个全班第一完全不在话下。

陈悦早已来到学校,正在自己的座位上认真的看书,她的座位紧靠着窗户,晨光映耀在那张玉洁纤华的面庞上,微微反射出圣洁的光芒,宛如尘世中的精灵,让冯宇衡看得呆住了。

昨天的事,总之是自己不对在先,男人应该拿得起放得下,做错了事理应道歉。于是冯宇衡走到她面前,讪讪地没话找话:“陈悦,看书呢?”陈悦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面前没這个人似的。“咳咳!”宅男有点尴尬,但还是鼓起勇气道:“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陈悦继续看着书,直接无视那手足无措的宅男。“别這样,你说句话嘛。”宅男有点挂不住了。“哼!”陈悦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过身去,面对着窗户继续看书,把漂亮的后脑勺留给宅男欣赏。

一边的许佳佳奇怪了,陈悦从来对谁都是又和气又大方,就算有人当面冒犯也能保持克制和风度,象這样使小性子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女孩敏感的心里顿时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一个女人,如果对所有人都很和气,偏偏跟一个男人过不去的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她爱上這个男人了。

不会吧,许佳佳的嘴立刻张大了,陈悦和冯宇衡,這两人简直是九重天的差距,完全没可能嘛?不会的,一定不是這样。念头一转,她突然想起昨天三八台播出的班级爆炸性新闻,据说這变态宅男偷偷地把陈悦的卫生巾藏了起来,看来陈悦一定是真生气了。对,一定是這样!

這个好打抱不平的女生立刻就热血沸腾了,自己的好朋友岂能受這种宵小之辈的欺负,她猛地一下站起来,用力一推宅男道:“滚开!臭流氓!上次去勾引小女孩没收拾你,现在变本加历了,死不要脸!”

陈悦吃了一惊,想转过头,但最后又生生忍住了没理会。

宅男這下真的挂不住了,丢尽了面子,狼狈逃窜回自己的座位上,旁边的钟晓冬一张胖脸早乐开了花,“活该!谁让你偷人家的卫生巾!”

“滚!”宅男没好气道。

“真看不出来,你這小子现在进步了,竟然敢去偷班副的卫生巾!怎么,最近**了?”钟晓冬把一颗胖头伸了过来:“钟晓琴這家伙不知发什么疯,也老是和我提起你,一天问這问那的,我可告诉你,不准打我妹妹的主意。”

“怎么了,我那点配不上你妹妹。”宅男气急败坏地问道。

“打个比方吧。”钟晓冬严肃地比划着说:“假如你有一个妹妹,长得也还算过得去,可是一个又懒又笨又丑又穷的小子整天过来猫三狗四的勾引,你会怎样?”

“我打不断他的腿!”宅男不加思索地答道。

“对了,我就是這样想的!”

“我拷,你太阳的,我啥时候去勾引你妹妹了!”

這话声音讲得大了点了,前排的许佳佳听得直皱眉,這冯宇衡是个什么人啊,简直是一彻头彻尾的超级大变态。

教室的另一个角落,阿玛吉和他的两跟班坐在一起。“黑狗,你看看废材,有什么感觉?”阿玛吉问道。

黑狗端详了一会儿道:“还是以前那感觉,人畜无害!”杂皮在一边点着头。

“我怎么越看心里越发毛呢?”阿玛吉道。

黑狗又想了一会儿,道:“那也是,這家伙最近突然变得很邪门,跑又跑不过,打又打不烂,我也越想越发毛。”杂皮继续猛点着头。

“要不,咱们找松仁大哥收拾他!你们觉得怎样?”阿玛吉突然狠狠地问道。

黑狗吃了一惊,“這么点小事就去找他,你真的想弄死废材啊?我看用不着吧,咱们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杂皮在一边点着头表示支持。

阿玛吉突然狠狠地给了杂皮一下,“妈的,你就知道点头,晃得老子晕死了!”

校长室里,则又是另一番热闹景象。飘影店那鸡婆正在拍着校长陈长江的桌子大叫大嚷:“还不承认,就是你们学校的学生,那身破烂校服隔八里地远老娘也不会认错!”

陈长江一脸尴尬,“哎,你别闹了。我和你们老板啥关系你不知道?我怎么会包庇自己的学生,我们学校的学生谁不知道你们飘影店的威名,那敢去惹事!会不会是其他学校的学生穿着我们的校服去干的。”

“放屁!你這垃圾中学校服谁会穿,很光荣啊?”

“好好,那你们就去认一认嘛。”陈长江也有点气了。

這时,张敏走了进来,奇怪地看了鸡婆一眼,问道:“陈校长,你找我?”

“嗯。”陈长江脸上立刻恢复了平时的威严,“這是飘影名发店的大堂经理,昨天他们店被歹徒袭击,砸碎了很多东西。据她说,带头的歹徒是我们学校的一个学生,人长得很瘦弱,头发长长的,脸上戴着个大黑眼镜框子,似乎和你班上那个冯,冯什么来着,就是上次校运会3000米跑拿冠军的那个学生有点象。”

“就是嘛!”鸡婆在一边大叫道:“那小子可滑溜了,跑得象狗一样快,這就绝对没错了!杨队长,你一定要把他捉去坐牢!”

杨队长坐在一边抽着闷烟,心里直叫郁闷。上次孙书记公子打架的事自己没处理好,就被发配到這老城区当队长,屁股还没坐热,又遇上這棘手事。這飘影店的老板手眼通着天,怎么自己刚一来就有人去那里闹事,這块热山芋可不好接。怎么自己這段时间老是流年不利,是不是该找个庙子去供个猪头。

张敏直摇头道:“那个学生叫冯宇衡,很胆小老实的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出去打架闹事,不可能是他!”

“呸!你还是个当老师的!教的啥学生,简直是一伙恐怖分子!全该拉出去枪毙!”這鸡婆还真是逮谁咬谁。

杨队长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就算是那学生砸了你的镜子,最多也就是一起民事纠纷,赔点钱就算了!”

“赔!他赔得起吗!”鸡婆口中的唾液横飞,四周的人赶紧都闪开了几步,“一共砸烂了十八个镜子,全是德国进口的,一个就是十万块,十八个一百八十万!這些穷鬼赔得起吗,卖了他全家也赔不起!赔,赔你老母!”

這时,一个年青人突然在门口问道:“请问,陈校长在吗?”

陈长江象见了救星似的窜过去,“我就是,你是那位,有什么事吗?”

“我叫司南,是来报道的。這是我的介绍信。”那年轻人微笑着递过一张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