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国内时听大臣们提起大兴称其百官**、军队不堪一击、各方势力散沙一盘,灾民遍野。特别是大兴的宰相梅香儒贪婪、怕死;目光短浅又无大谋,主动派人向蚩戎国求和示好并从蚩戎提取、伪造大兴将军的通敌罪证。他秘密联系三弟白赤勒,以宰相之名承诺向蚩戎岁贡八佰万两白银及其他蚩戎紧缺物资。

国内诸派大臣自然愿意接受这不费一兵一卒就送上门来的好处至于打不打大兴却分成两派,一派以官为首的认为议和之后既然大兴年年有岁贡交来自不必再战好让百姓休养生息;而另一派以图乎尔为首的武将认为大兴的岁贡要收仗也要打,既可以用大兴上贡的物资装备军队攻打大兴,又可以逼迫大兴上缴更多的岁贡。

大臣们认为大兴的梅宰相想要图谋大兴的军权,那皇甫势必难以自保。没了皇甫的大兴军队根本不堪一击,对蚩戎武将来说,有这样的好事何不趁火打劫捞个盆满钵满?最后武将们意见占了上峰,所以蚩戎一边派人来议和一边让图乎尔领大军侵入大兴边境。

当时父皇病重,其他几兄弟忙着争皇位而他不想在这场争夺中成为炮灰所以就争取了这个来议和的差事。

按三皇弟的交待,他的任务很简单:到两国过境后会有大兴宰相派人送来通关牒,进了西都城只要先行联系上梅宰相他自然会帮助说服大兴的百官上贡议和。

他在边境等了数日虽然联系上了梅宰相的人却没人给他送来通关牒最后连这个联络人也消失不见,而他到西都打听到、看到的实际情况完全与大臣们说的不符。

他了解到的大兴宰相梅香儒与三皇弟还有大臣们口中说的那个大兴宰相更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不但没有夺取皇甫的军权反而在朝堂上与构陷皇甫将军的大兴乾亲王反目,事后还亲临兵部衙门督促大兴与蚩戎作战大军的后勤供应。

这些且不说,他派出去联络梅宰相的人全被拒之门外,仿佛他压根就没联络过他们蚩戎人一般,他传出消息去问取三皇弟,三皇弟一怒之下除了派出杀手来刺杀这个反复小人再无别法。

晚宴上,这位宰相更是力主先战再议,非但没有派出大兴的九皇子去蚩戎作质,反要他留下作质。

他一口应下,一来如果不和大兴议和的话,蚩戎国内可以说是内外交困,二来几位兄弟的争位大战已进ru白热化,他没必要回去参一脚。

他亲眼看到的大兴宰相牙尖嘴利,气度不凡。一张苍白的脸上除了显示他的气色不佳外,看不到丝毫胆小怕事的影子。梅宰相的一篇讨伐檄观之让人热血沸腾,不但采斐然,又极有号召力。他不相信这样一个人会是胆小怕事之徒。

他看到的大兴各方势力也没像大臣们说的那般各顾私利,如一盘散沙。他来的时候恰逢大兴都城西都在改造扩建。那举城同心协力美化家园的情景给他的感触是很深刻的,这样的百姓、这样的官民、这样的衙门怎么可能是散沙一盘。

朝臣口中那个贪婪成性的梅宰相捐赠出家宅、财产建成大兴最大的学院——西都学院,还有那个据说是他在背后操控的铭德医学院。听说教授的东西都很新奇,是各国学府所未见未闻的**巧技和正统学院所不齿的技艺。还听说学院里风气很开放,男女学子平等。而那盘桓在西都城外三月之久的上万灾民听说也被他几日之间安置妥当,所有的传闻让他对这位梅宰相平生好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