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挥手,长枪兵把枪头对准出口。

鲁焕章低声道:“不要看出来的是谁,只管一枪刺上。”这是相爷的命令。

他多少还是有些担心,万一扎到了自己人怎么办?

容不得他多想,一个马头已从甬道中闪了出来。

神情高度紧张的他大喊一声:“刺。”带头一枪扎了出去。

伏在两边的兵把早就高举在手中的长枪同时刺出。也顾不上看刺的是人是马。

呼延龙只来的及挑伤立在马头两侧的几个小兵,就倒下了。

可怜呼延龙一杆长枪天下无敌最后竟让长枪把身上扎的像个马蜂窝。这情景是不是可以诠释一下好汉难敌四手,强龙难压地头蛇。

那黑马身中数枪竟然还能坚持冲出道口后才倒下,身上鲜血淋淋。

后面几名铁甲军见头领被暗算,大叫着往外冲,两眼血红一副拼命的样子。

只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这地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年轻的鲁章焕一边瞅着就要冲到眼前的山下蚩戎兵,一边看着手下长枪兵正与山道口处的几个铁甲军拼杀,他急啊。

突然听到那窄窄的山道中又传来马蹄声,正心惊肉跳的想着这要是山道中再冲出一股敌军,自己被人两面夹击可不就是一死吗?

死不足惜,任务却是完不成了。

山道中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叫道:“前面是谁?”

鲁章焕欣喜道:“司马先锋是您吗?”

果然传来司马灼的声音:“正是本将军,你是谁?”

鲁章焕大叫道:“我是鲁章焕奉命在此伏击。”

一见铁甲军后面跟出来的果然是司马灼,鲁章焕顾不上见礼,只说了句:“司马将军这里交给你了。”

带着自己的兵,转身向山下杀去。再不冲下去,敌人可就杀到眼皮子低下了。

萧山关城头,探子再次来报.

“将军,蚩戎大军进小沙谷后正中我军埋伏,将军所带兵卒和山上埋伏的弓箭手已开始围击敌军。不过……”

“不过什么?”

“山上只伏了两个营的弓箭手,根本压不住蚩戎兵,他们还在往山上冲。”

皇甫将军恨恨的瞪了余下的四个骑射营统领一眼。他们要是请战,势必给蚩戎兵以痛击。

看到四人胆怯的眼光,高参将的声音再次响起:“将军,这也不能怪他们,将军用兵不也是点将的吗?官,就是太清高了,总是喜欢玩些没用的花式,让将领自己请战!这在哪**中也不可能。官用兵终是靠不住,这设伏,必得强于敌人才能形成威胁。换任何一个武将来指挥都不会明知敌军强大却用如此少的兵士伏击。败笔,又是一个败笔。”

不管是武将还是参谋们都觉着高参将说出了他们的心声,看看皇甫将军黑的吓人的面色,却没人敢附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蚩戎兵已停止向山上强攻,他们担心山上伏击着重兵。想等天黑下来再突围。

他们这耍滑的一招撞到梅相爷这个兵法白丁身上,可就大错特错了。

山上的大兴兵,直到夜幕垂下,敌军已缩回山洼处,他们才收了家伙躲在掩身处休憩。

掏出带来的干粮和水囊刚吃了一半,就听对面山坡上传来了喊杀声。

投枪手们放下手里的饼子,拿起松油硫磺做的火把向山下摸去。

直至一个时辰后,对面山坡上的喊杀声渐小,月光下一从从的黑影向这边山坡上潜行而来时,投枪手们突然点亮火把向那黑影所在处投去,一时间山谷中竟是灯火通明,偶尔伴有中枪的人发出惨叫声。

骑射营的已开始向山上转移,接替他们的是手提大刀英姿勃勃的女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