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熙果然是好样的,越斗越勇。大兴将士心中无不为少将军喝彩。观战的梅大人却气的鼻子都歪了。

那个司马灼从上场到败下阵一步都没把人往葫芦口引,下场了不往葫芦口跑还在边上观看,大畚虽然险象环生,却还记着自己的命令,好歹往北移了几百米。这个淳熙一上场只顾拼命,不但没向北,还有南进的意思了,看样子也是个没指望的。

这些人难道都忘记相爷我下的军令?

梅香儒气哼哼的让护卫给二帮主下命,一会谁不记得往北撤,回去全斩了。就是死也要死在往北面葫芦口去的路上。

恨铁不成钢的又叫人去提醒那位先锋官,快些往北走,别在那儿傻愣着了。

护卫领命走了,梅香儒带着那群黑河府来的地痞,策马向北面葫芦口狂奔而去。

他也是一个饵呢。

那位先锋官正看的紧张万分,他算是长见识了,这样的对决不看怕是要后悔终生。

护卫连叫数声才回过神来,猛然想起军令。大惊之下再去看相爷只见一个往北疾驰而去的紫色背影。圈转马头带着兵马紧追过去。

梅香儒跨马提剑,行出不足二里,身边的郑申君突然用一个宽大的黑色斗蓬把他连头带脚的全包了,填进大轿中。

梅香儒揭起轿帘还没叫出声,就看到乌骓上端坐着位紫衣金冠与自己身形极像的人打马扬鞭向葫芦口跑去。

就在这当口,鼓声响起接着是“砰砰”爆竹响声,和人喊马嘶的嘈杂声。

大轿已被人抬着飞快的奔萧山关去了。

走出去有一里的梅宰相,就见呼延龙带着近千人的铁甲卫士呼啸着向葫芦口追去,他只来得及冲跟在轿旁的一班人马喊一声:“别跟着爷了,快上去,拦住后面的。”抬轿的已经飞一般的狂奔起来,左颠右晃的轿子里他双手紧紧抓牢还不能保持平衡,那还顾得上看他们是否听到自己的命令去拦截呼延龙的亲卫。

直到萧山关北城门,轿子才慢了下来。

梅香儒问郑申君道:“那个骑在马上的是谁?爷不记得自己有兄弟?”

郑申君道:“那人和爷同姓呢,是凤鸣山的大侠,爷可不用担心他,功夫好着呢!”

梅香儒这才嘘一声道:“这谁想的主意,连爷也瞒着!”

郑申君笑道:“本来是打算找个替身在城里用的。不想今天就用上了。”

梅香儒没接话,进城门时却见城门内不远处满满候着的全是兵,城楼上晃动的全是人影。恨道:“这个皇甫绍基,让他管好人,不在营中呆着,都跑这来干嘛,不放心爷吗?”

郑申君道:“可不,爷要出事了,他哪担待得起。”

梅香儒忍了多时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在这里等有个屁用。”

郑申君道:“他不还守着与爷的约定吗!呼延龙一刻不死,他就一刻不能放心,可不就只有在这等。”

梅香儒冷哼一声道:“虽然呼延龙还活着,打从他向葫芦口追去那一刻,爷看到的他已是死人了。”

郑申君定定的瞧他一眼,半晌后突然问了句:“爷,回哪去?”这转折也有点太突然了。

梅香儒气壮道:“当然是回府衙了,准备庆功晏。”

郑申君不免笑话道:“爷这么有把握?现在就准备庆功了。”

梅香儒道:“刚才没把握,他一往葫芦口跑爷就有把握了。在呼延龙前面跑过去的是淳熙吗?太快了爷没看清。”

郑申君道:“可不是少将军,还能是哪位?”

梅香儒这时已露出笑颜道:“这小子总算记住爷的军令了,比那个傻瓜强。”舒口气道:“总算有个靠谱的,要不这仗还真就胜着难啊!”

突然有人在外面敲敲轿栏,轿夫们放慢了步子,梅香儒问:“什么事?”

一个沉稳,醇厚的声音低低道:“相爷,属下回来了。”梅香儒一听这熟悉的声音,惊喜道:“快上来。”

郑申君下了轿,一个人影只一晃就上了轿子。

梅香儒迫切的握着他的手问道:“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