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皇甫两兄弟天不亮就在中军帐等着,这会还真是有些饿了,听梅大人这么一说,皇甫绍邕接道:‘大人说的是,饿着肚子还真打不成仗,那就先吃饭吧。”

下令开饭,饭后集合。

将军兄弟俩可是在天上还是繁星满天时就升了帐,只是与众将商量一番应敌对策并没想到真要出城做战。

因为那个监军太监总是与他们两兄弟对着干,你说可以发兵的时候他偏不同意发兵,你说不能出战的时候他偏要派兵出战。

他不懂军事,还要处处显示出自己这个监军的重要性来。又不肯去了解边情,敌情,只一味的凭空想像着乱下令。整得这两兄弟焦头烂额。

昨日大胜,蚩戎大军又在盐城未回这还真是歼灭这股敌军的好时机。

宰相一说要出战,两兄弟自然是正中下怀。知道那个监军吴守侗必会出来作耿也没敢抱多大希望。

果然不出所料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吴守侗,于是乎心便凉了。大人有令,他俩已等了一早晨了,也不在乎这一会,反与众将议些军中事务,也不显得难熬。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天亮。梅大人倒是来了。显然这位是不知道大军早晨升帐时间的。因为他一来就问“大战在即怎么不见监军。”还不知自己也来晚了至少一个时辰。

只这一问只怕帐中将士早在心中耻笑于他。对他的轻视之心更重。

超乎想像的是这位宰相大人倒是干脆,一来也不搞什么官话、大话、套话的领导讲话,只一句就让大家下去准备出战。

好心提醒他监军未必同意,他竟然很有魄力的命人去提了监军来。还把个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吴监军打的满嘴找牙,真的解恨。

不过就是说话太大胆,能说不能说的乱说一气。皇帝的事可是乱说得的?稍有差没池就会送了项上人头。这位大胆到不见分毫怯意,还要送那个太监回去告状,如果他不是皇宠盛隆,就是脑子坏了。不过这都与他们无关。

吴守侗今天倒霉透了,大清早还睡着呢,便来两个恶神,也不说话,也不答言上来掀了被窝就把他拎了出来。要不是看他光着腚只怕穿衣服的时间都不给他。

故乱的套了件衣服,才到中军帐,平日对他颇为恭敬的皇甫竟然会坐在帅位上,倒给自己端了条打板子用的长凳来。只叫嚷几句就被人打落一口的牙。才提到皇上,这个梅大人非但不惧还要捆了自己送京城去。

自己手握虎符还没交接呢,马公公就宣了旨虎符也被人搜出来拿走了。那是什么,那是权力的象征,那是他撑腰的依仗,就这么轻易被人拿了去,还把人也绑了,形势比人强,他不依都不成。

那个马公公在陛下面前时也与他有过些交情,怎么现在竟当不认识自己了呢?是自己离开陛下时日太久,与他生疏了?还是这位大人有什么不得了的后台?

后悔啊,自己不该得意忘形,忘了打点这些宫中的同行,以至到这关键时刻想探个消息都不成。

被麻绳捆得严严实实,嘴也堵了的吴公公脑中还在想着到了京城如何跟陛下添油加醋的告这位梅大人一状。

不知被扔在军营中哪个小黑屋子里的吴公公饥肠碌碌,倒在地上还在浮想联翩。

梅大人端坐在中军帐中和皇甫两兄弟谈起粮草一事来。

“大将军莫怪本相现在才把粮草送到才好,坦白的说,若不是淳熙到本相府中说起大军断粮,本相还在府中安养,实在是本相过于懈怠才会造成今日之窘况。”梅大人的自责却让皇甫绍基一下子变了颜色,脸上隐隐现出些诡异的红晕来。

淳熙心中明白的很,梅大人中毒在府上休养还是大伯手下的高参将亲力所为,梅大人这样说不知是故意羞臊于大伯还是真的不知情在自责。

大风大浪里淘过来的皇甫绍基倒也不含糊很快就正了颜色,谦虚的恭谢起梅大人的倾力相助。

梅大人没有如官场之人那般客气一番,而是很恳切地说道:“将军,此次庐州、青州和京城调运来的粮足够大军支持些日子,将军那个限粮令就取了吧。饿着肚子怎么打仗?大兴军士本就不如蚩戎的强壮,再饿一饿差距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