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月色清明的夜晚,一队黑衣人悄悄靠近了芦花村,与那些正在大吃二喝的蚩戎人中间相距不过数丈。这样清亮的月色下都能看到那些蚩戎兵长满胡子的脸。

深呼吸,心跳要放稳,放稳。戈长皓深吸两口凉气,却呛的差点咳出来。他涨红了脸,强憋住气才忍住。

只听一旁的张正彪瞅准时机断然的轻喝一声:“射。”神箭手们早就瞄准了目标,只等这一声令下,数箭齐发。有数十蚩戎兵应声倒下。

有的就此没了声息想必是中了要害,死了;有的倒下后却在哀哀的惨叫。随着惨叫声起,剩下的蚩戎人开始警觉起来。

黑夜中射手们却是目光如电,再次引弦而击。正准备过来看看究竟的蚩戎兵再次倒下。

其余的蚩戎兵迅速地汇合在一起,摆起架势准备迎敌,可是等了许久,他们也只能听到夜空下呼呼的风声和偶尔响起的几声鸟鸣声。

张正彪轻喊了声“撤。”所有人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转入村口不远处的另一个伏击地点。

当受惊的蚩戎人在村中四下寻觅未见异常之后,这诡异的事件让他们心生中充满了恐惧感。

很快,他们就集合起队伍,准备离开村子。

刚到村口,又有近百人无声无息的落下马去。本来打算剩黑摸出村子的蚩戎人,觉察到不对劲来,点起火把开始向四周搜查。

可是在路口除了看到被压倒的草茎和树枝外再找不到一个人。

张正彪他们在敌人遇袭后陷入一片混乱,尚未点起火把前就已经离开了。

蚩戎人小心翼翼的戒备着走出了三、四里,却没遇着一个人,更没出现意外。

当他们刚刚放松下神经后,两边树阴摭掩下的暗影中又射出一阵箭雨

。他们再次折损了近百人。

这时他们这支近千人的队伍剩下的不过一半。

恼羞成怒的蚩戎兵不管不顾的向两边树影中冲过去时,大道当中却突然杀出一队人马,带着疾风向他们砍杀过来,从中间把他们冲成两股。

这突然的变故让他们不知是向两边树林中冲还是回头迎战。树影中仍有暗箭向他们射来,后面的为首的一人手拿大砍刀,哗愣愣的响声在静夜中极是清脆。

他们先自己混乱起来,有人往前冲有人往回杀。不过半个时辰后他们就无需为怎样选择为难了。因为战斗结束了。

他们或者已到阴曹地府报到,或者已受伤落马,那也只不过是晚去一刻罢了。

因为那些偷袭他们的人,这会已经打起火把,开始一个个查验,没死的他们会补上一刀。火光下这些人仿如地府的鬼差般让人恐怖。

孙大土匪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说了句:“他妈的,真不过隐,还没杀几下就没了。”

张正彪突然郑重其事地说了句:“不要出声,缴去刀械、马匹,回营。”

刚准备要说笑的土匪们,齐刷刷一下收了声。

一些人过去收了马匹牵上,另一些人收缴蚩戎兵身上的刀械,他们可不管那么多,死了没死的都补上一刀。这也许是土匪的作风吧。看来想从他们手下成为幸存者那真的是不可能。

队伍正行进间,路边的树林中突然响起几声高昂的鸟鸣声。

张正彪叫停了队伍,撮起手指在唇上,回了几声相同的鸟鸣声。

一个黑影很快从树林中跑了过来。

两人一见面,就听那人用急促的声音对张正彪道:“有五、六百蚩戎兵正往这边来,大概离这里还有五六里路。”

张正彪小声传下命令,让神箭手伏击在中间路段,二百多护卫在他们前面数丈远处设伏,孙震山带着人拉起绊马索隐在射手的后段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静谧的夜中,所有人在路两边的庄稼地里隐去了身形,马匹也被藏在了林中。路面上隐隐拉起了几道绊马索。

宁静中很快听到有隆隆的马蹄声传来。这些蚩戎人不知遇到了什么事,跑得很急。

当大半人马跑进埋伏圈后,射手们先行发动了。随即马嘶声,人叫声响起一片。

跑在最前的人已经中招被绊马索从疾施的马上摔了下来。有土匪跑上前补上那致命的一刀。

后面的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护卫们一声喊就掩杀过来。懵懂中往前冲却又再次遇到两边不时射出的暗箭。

本来两方人数悬殊,张正彪他们就占了极大的优势,又是暗中埋伏更占了先机。对方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上突然遇袭,饶是蚩戎人健壮能战,也终是不敌,不过一时半刻就被灭了个干净。

孙大土匪这次是知道了厉害,再不敢放声大笑。

月光下连火把也不点,只清点了人数,又缴了刀械收了马匹,当然不忘斩草除根的补上一刀。然后悄无声息的跟在张正彪身后刻意压低声音问道:“兄弟,咱们现在干吗?”

张正彪果断的说了声:“回营。”

孙震山跟在他身后,这才发现,每过四五里,树林中就会传出高昂的鸟鸣声,张正彪会停马回应几声,少不得跑出个人来。

虽然后面再没有蚩戎人出现,一路平安到达相爷所在的梅林村,孙震山还是无比佩服张正彪的谨慎和虑事周全。

以他那作风,说不得在遇到第二拔蚩戎人时就没这么快得手。他那般不知收敛的大喊大叫,谁伏击谁还不一定呢?

守备戈长皓白天便没歇过,晚上又与他们一起战斗。纵使这样,他依然兴奋的瞪着一双闪闪发光的眼,仔细观察张正彪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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