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淳熙给大家介绍了他们到嵖岈的经过:“相爷领着我们从山中直插嵖岈与畅州相交处,还没出山就遇到了数千蚩戎人与山上的土匪正杀在一处。蚩戎人有四、五千之众,围着山匪的一千多号人,眼见那山匪不敌,相爷就带头冲了上去。当时跟着相爷的也就三千多人,不过里外夹击杀了蚩戎人一个措手不及。倒是让我们占了便宜,竟然大获全胜。往嵖岈府这边走,正碰上嵖岈守备带人抓乡民说他们通匪。回城的路上正遇着数百个蚩戎人来抢劫百姓,那个窝囊守备带着兵竟然不战就逃。相爷一怒之下就把守备抓了。进城又碰上郡守命衙役驱赶贫民出城,就把郡守也绑了。这不全杀了,施先生已经接了守备的职,就等牛先生你来做郡守了。”他说的轻松,众人也吐了口气。看来他们是错过了好大一场戏啊!

说话间已到较场,路上遇到的那几个被绑的人已被捆在了柱子上,只用绳子绑定了腰身,手脚都放开了。他们这才看清这几个全是蚩戎人,叽里咕噜不知在喊些什么?

无意间一扫,却见较场边上的筹铁旗杆上像农人编的大蒜辫一般挂着一串人头,那些人头的头发编在一起,头却像一个个蒜骨朵似的,有百十个之多。

众人见此情形突然都停了脚步,定定的扭头仰望着旗杆,这场景很是吓人,连二帮主的脸上也一片死灰,颤声问道:“少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看着不像是蚩戎人?”

淳熙也不回头,缓缓吐出气道:“是,那些都是大兴人,都是嵖岈郡的守将,他们临阵脱逃,相爷就让杀了儆在旗杆上。”

那旗杆下的地面已被染红了好大一片,可见当时挂上去时血还没干

淳熙带着他们往较场中间走去,嘴里却低声对牛大总管道:“杀了这么多,这些兵还是一见蚩戎人就跑,一见百姓就凶,嵖岈人也被这些蚩戎流寇吓破了胆,见了蚩戎人别说对抗,连跑都不会了。您以后可得小心。”

大总管这时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关节都泛白了。一张平凡的脸上尽显坚毅,眼里似乎能容纳一切风雨,“我会让他们改变的。不但要把蚩戎人赶出嵖岈,还要让他们永远不敢进犯。”看似轻风般的一句话却如誓言般击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淳熙有些吃惊的看向他,脸上的欣喜一闪即逝。

较场中间,正站在一队队女兵前训话的施锦龙,眼尖的瞅到淳香,高呼一声:“皇甫女将军,你可来了。”

淳香快步上前,大方的应诺一声后,问道:“守备大人找小女子有事?”

施锦龙一脸愁苦道:“将军,相爷给你招得这些女兵,真是让人头痛,既然将军来了,现在就把交予将军吧!”

淳香随他到了队前,指着那一个个手拿砍刀举在半空,整个人却抖得像风中残叶,平端的刀尖都晃个不停,哪里还有什么准头的女兵问道:“这是做什么?”

施锦龙抬起下额一点正对她们几步远,绑在柱子上的蚩戎人道:“相爷让训练她们杀人。”

淳香看一眼那边气势汹汹又喊又叫的被杀者和这边神情紧张面无血色的杀人者,道:“看来她们还真的需要好好训练一下,才能上战场。”说罢,从面前的女兵手中取过砍刀,眼神顿时凌厉起来,锐光一闪,手中的刀已挥手甩向那边柱上叫的最凶的一名蚩戎大汉,“噗”的一声过后,那人头就耷拉下来,再没了声音。

众女兵眼中顿时放出钦佩的光,施锦龙却低声道:“将军,现在蚩戎流寇已不如前两日好抓,这些活靶子你省着点用。”

淳香眼中的锐利已消逝的无影无踪。轻语道:“辛苦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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