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香没教梅大人失望,而梅大人的表现也让跟随他和投奔他的人充满自豪。

站在他身后的淳熙就纳了闷,前几天一个小小的脚疾为何要哭成那样。

别说是他,就是那野狼般有着铁石心肠,钢铁意志的西北军卒也不禁在心里好奇起来。年轻的他们还不能体会他们的前辈身受的痛苦,自然不了解梅宰相受的痛。

这位一开始在皇帝身上恸哭的梅相爷虽然让他们很是有些瞧不上眼,可后来看起来挺能忍的,这一次的表现更是出乎他们意料,那是什么样的痛让他半夜叫成这样。

梅香儒本人在饱受这几日的痛楚之后终于理解了先前那位相爷为何会那么变态的折磨人,又为何会不择手段的集聚钱财。做人做事都选择那样极端的方式。

人在忍受不了的极度痛苦之下难保不会精神失常,追求变异。

他免强也算得是上耐力超强,隐忍不发的强人在这种说痛不是痛,说麻不是麻,说酸不是酸的,说痒不是痒的怪异滋味折磨下差点没精神崩溃。好在他忍过来了。

看着天上红彤彤的太阳暖暖的照着大地,梅相爷眯起眼逡巡了一圈。昨晚休整一夜让许多人赶上了队伍。

许多人明显是昨晚追上来并没来得及休整,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腿上泥湿半截。

跟陈烈说了声:“让大伙休整个一时半刻的换换衣服填填肚子吧。”

因为淳香等女兵也在,大家很快在路旁树林里拉起块布,人就躲在后面换起衣服来。

窦大当家的也指挥人去山上取些食物下来,分予大家。

虽然把他分到了淳香手下,看着淳香正忙着组队分列,梅香儒就邀了这位帮主在山下转转

梅香儒一边仰脸望着两边山崖一边笑赞帮主安塞之处占尽地利天险,窦帮主听了梅大人的赞语,面带得色的谦逊道:“小小山寨不过依山而建怎么能入大人的眼。”话说的客气,脸上却满是自豪。

梅香儒突然冲身后的陈烈吩咐道:“陈烈,还不叫你的人下来。”

窦万山还在狐疑着打量陈烈,陈烈已从怀里掏出个炮杖,点上信子向空中扔去。

半空中“啪”的一声响,一朵红在晴空中慢慢散开。

如洗过般碧蓝的天空,衬的那朵红云分外诡异。

梅相爷依旧顺着那刀削般,怪石林立的两侧山崖向上看,嘴里随意的问道:“窦帮主,身怀绝技,下山是用轻功飞下来的吗?”

窦帮主谨慎的回道:“大人,寨中人下山是用绳索和箩筐吊下山的。”正说话间,山上果然有人用绳索吊下数个大箩筐来,箩筐下降的极快,在山下已能闻到肉香,显然里面装的是食物了。

山下就有人快速过去接了那箩筐,梅相爷没看那些箩筐和接箩筐的人,却望着山上轻声说了句:“他们下来了。”

窦帮主顺着他的目光一望,竟然惊了一身的冷汗出来。就在山上离吊箩筐不远处,有两队人马正顺着垂下的绳索双脚蹬着山崖以极快的速度下山来。

那些人穿的紧身衣很是奇怪,身上背着奇形怪状的背包,腰中挂着铁扣。不大功夫那些人就到了他们面前来跟相爷行礼。

相爷亲切的问候他们,道了辛苦,就放他们去吃饭。

大帮主直到这时才发觉身上的冷汗经山风一吹,竟是浑身透凉。

暗自庆幸帮中人没有选择与梅大人为敌那条道,否则今日谁灭了谁还不一定呢。

他顿时有了相爷身边有能人的想法,对未来一下来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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