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马公公对淳熙的临阵脱逃深感不忿冲他一瞪眼,呶着嘴似乎想揭穿他,这让他很有些压迫感,不过以他这几日从梅小人那里偷学来的招,还能勉强保持自己的心脏正常跳动。

陈烈却在此时关心起他的病情来,问他要不要随梅大人一起坐轿。

淳熙当即摆了一副宁可自己病死也绝不拖累大家的无畏神情来,说了句:“陈总管尽管去忙,本将自去歇歇就好。”说罢捂住下腹让一名御林军扶着自己闪在道旁一棵大树下休息去了。

陈烈强忍住想笑的冲动,看着惺惺作态的皇甫大将军离去,他不是没发现他的小技俩,他只所以不说破,是冲着马公公对淳熙指手划脚的不满。

他一个太监凭什么就敢对一个将军这样拿势。喜欢离经叛道的淳熙对他貌恭实倨气得马公公跳脚很让他解气。他也是从武出身,做为一个相府的家奴,比起淳熙身份就要可怜的多了。

他在边关是看到过督军公公的颐指气使,也深知公公督军之患,心中也常替武将们鸣不平,今日看到马公公这样,哪里还能忍得下去,少不得替人出头。

他绝不会多事,只不动声色的假装不知情的允了淳熙的告假。

淳熙坐在树下,现在的他是看山山绿,看天天蓝,看水水清别提心中多畅快了。

正是深秋粮食上架季节,道旁的不远处既能瞧见农夫在晒场上扬谷、舂米,依稀还有山歌甜曲传过耳边

心情大好的淳熙翻身上马,扬鞭追赶远去的队伍。

相对于他的身心愉悦,本来还在快意的欣赏"天势围平野,河流入断山"的壮观景色的梅香儒却陷入极度痛苦当中。

行走过快的大轿,很快就让他有了不适感,先是胸闷上不来气,接着是恶心欲呕,直到后来呕完早饭,呕口水;呕完胃液,呕胆液呕的自己手脚冰凉,口唇发紫。

吓得小厮不顾相爷的反对,叫来了郑申君。

郑申君探探呼吸困难,虚软无力的相爷的脉搏。

突然把相爷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伸手拿出个药丸子喂在他口中,又给他灌了些温热的水。

梅相爷却在咽下后很快再次开始呕吐,郑申君一边帮他顺着后背,一边帮他掐按着身上几处大穴。

不大会功夫倦作一团的梅香儒终于瞌上了双眼,紧闭双眼的他慢慢放松了身子,靠在郑伸君的怀中渐渐入梦。

郑申君打发小厮开始打理衣袍上沾着点点脏污的梅大人。

看着小厮帮他脱去衣袍,郑申君打量着梅大人,眼中露出一丝奇怪的光芒。

直到小厮完全剥下梅香儒的外服后,他突然伸手揭起梅香儒被汗水濡湿的中衣,直到看到梅大人腰上一块淡紫色的斑痕时眼里像是被灼了一下随后又眼神宁静看着小厮为梅大人换完衣衫。

不过半个时辰,梅香儒再次醒来。他咽了口口水,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喉结在滚动可嗓子却像是失去了知觉。吸入的每一口凉气都引起肺部的极度不适带来肺叶撕裂般的痛,而不断翻涌的胃又让他一次次的吐着直到吐无可吐只剩下干呕,心却跳的好像要冲出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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