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你是不是也得在媒体上澄清一下,这责任在施工方。”“明天媒体就能说明这事了,现在呀,我抓紧让他们好好处理这事,不管是花多达代价,也要把房子修好了,要修得让业主满意,回头再上法庭告施工单位。这已经不是钱的事了,我好不容易创起来的牌子,不能因为这事给砸了。哪怕是重新盖,也在所不惜。房地产业啊,险恶重重,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有一个陷阱等在那里。宏观政策的因素,地方政府的因素,银行的因素,一个项目,千头万绪,哪里照管不好就会出漏子,而且一出就是大漏子。”孙飞虎说:“业主用一辈子的钱来买房子,我不能赚他们的昧心钱。”莺莺把茶杯递给孙飞虎:“是啊,在这个世界上,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我们应该珍惜它。”“莺莺,”孙飞虎接过杯子,拉着她的手说:“只是这事可能会影响我们的婚期,对不起。”“看你说的,”莺莺说:“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还用这样说。”莺莺指着墙上的婚纱照,转移话题说:“你看摄影师把我们照的,差一点儿快认不出那是自己了。”孙飞虎也笑了,说:“现在的化装技术就是好,我喜欢,看照片上的我老婆,像个18岁的小姑娘。”莺莺也笑了:“你是个20岁的小伙子了。时光倒流了,咱们变年轻了。”“小姑娘,”孙飞虎说:“愿意嫁给我吗?”“愿意,”莺莺说:“只不过她已经不是小姑娘了,倒可以当小姑娘的妈了。她都这样老了,你怎么还愿意娶她呀。”孙飞虎说:“不管她是多大年龄,我都要娶她,因为她是我的虞姬。”

孙飞虎没白天没黑夜地忙开了。一方面,他安抚业主,告诉业主,虽然这是施工单位的责任,但是开发商一定保证先修好房子,让业主买到货真价实的好房子,如果业主不满意,可以退房。另一方面,向施工单位交涉,让他们赔偿损失。事情还算顺利,少量业主退了房子,多数业主表示愿意等待,因为他们好不容易才选了一个称心的房子,现在重新再去找,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了。施工单位也承认了他们的责任,表示会赔偿损失,但是由于现在资金周转有点小问题,容请等一等。一个月后,总算可以准备婚礼了,可是就在他们准备发喜帖时,莺莺发现她怀孕了。

先是例假没有来,莺莺没有太在意,因为这两年来,由于身体不太好,意外事件层出不穷,身体规律已经乱了。还有就是早在四年前流产时,医生已经跟她说过她已经很难再怀孕了,所以,她与孙飞虎在一起,就没有采取什么避孕措施,而且两个月过去了,安然无事,他们两人就都以为她真的不会再怀孕了。可是没有想到,她怀孕了。这件事让莺莺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担忧,高兴的是她还会怀孕,担忧的是会不会又像以前那样流产了。由于心中拿不定主意,她没有把这事告诉孙飞虎。但是莺莺的妊娠反应又快又明显,才刚刚过了40天,就一看见饭就恶心呕吐。孙飞虎见她这样,以为是她吃东西吃坏肚子了,赶紧拿药给她吃,可是莺莺不吃,说是没有事,可能是着凉了,躺一会儿就会好的。孙飞虎要给她把脉看看,她也不让,自己躺**了,说一会儿就好。躺了一会儿,果然没有事,孙飞虎就没有在意。可是隔天情况更加厉害,孙飞虎不由分说,给她把脉,一把脉,他愣住了:“老婆,你这是,有喜了!”他话音刚落,莺莺哭了:“四年前那医生说我不会再怀孕的了,可是你说她怎么说话不算话呢。”莺莺的话把孙飞虎逗乐了:“谁说话不算话?”他说:“医生四年前说的话与现在你的情况不一样,怎么说人家说话不算话。”“可是,”莺莺哭得更厉害了:“可是我怕又像以前那样流产,我担心得都不敢告诉你。”孙飞虎更乐了:“我说老婆呀,亏你还是个哲学家呢,怎么像个无知妇女。什么叫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如今的你也不是以前的你。从生理上来说,你那块土地已经修养了四年,还有,你知道吗,这几个月来,我给你吃的药,全面调节你的身体。怀孕了好啊,可以给我再生个儿子。”“这么说这是你的一个鬼计?”莺莺说:“你知道我会怀孕,还”孙飞虎还是笑:“还什么?说啊,还什么?不过我也没有想到我孙大夫的药还真灵,我也没有想到你这么快。看来你还真是块好地呀,恢复得着样快,我的好老婆!”孙飞虎这么一说,莺莺不哭了,但还是担心:“万一又像以前那样流产呢?”“不会的,”孙飞虎拍拍她的脸:“有我孙神医在,什么事也没有,你就等着当妈妈吧。”“我真的能当妈妈?”莺莺不相信地说:“是真的吗?”“当然是真的,”孙飞虎说:“就看你的信心了,但是糟糕了。”“糟糕什么?”莺莺担心地问。“婚礼无法举行了,”孙飞虎说:“你得静静地卧床休息,看来,咱们的婚礼得取消啦。”

婚礼只好取消,但是取消婚礼的原因让孙飞虎的母亲欣喜若狂,老太太这一个高兴:“又能抱孙子啦!又能抱孙子啦!”老太太知道这个消息后给孙惠打电话:“惠儿呀,”她说:“你大嫂怀孕了,你大哥刚刚打来的电话,说是不举行婚礼啦。”“干嘛不举行婚礼呀,”孙惠不解地说:“现在又看不出来,再说了,就算是看得出来又怕什么,人家还有人是带着孩子举行婚礼的呢。”“哎呀,不是这个,”老太太说:“是你大嫂需要保胎,你大哥说呀,她跟前面的那个,就是因为老流产保不住胎才离婚的。”“那妈,”孙惠担心地说:“这次我嫂子行吗?”“哪有不行的,”老太太说:“你不看她现在是谁家的媳妇,是咱老孙家的,咱老孙家,保个孩子还保不住,当什么医生呢!”老太太嘴上是这样说,心里也不踏实,当天晚上,她就让孙飞虎把她接到他家里,老太太说:“不放心那阿姨,我得亲自来看着,那才行呢。”

晚上,一家人集中在孙飞虎那里,商量莺莺保胎的事。孙飞扬也给莺莺把了脉,兄弟俩商量后,给莺莺开了方子,莺莺开始了保胎的日子。

保胎的第一要素是卧床。老太太对莺莺说:“这养孩子呀,一个人与一个人不同,有的人呀,养个孩子就跟鸡下个鸡蛋似的,前一个小时还在干活呢,下一个小时就把孩子生下来了。就像我,我生他们兄妹三个,哪一天也没有耽误过干活。而有的人就困难,我们有一个街坊,她养孩子那个困难,真是打个喷嚏就能把孩子给打没了。后来再有,就知道了,一到晚躺在**,吃喝拉撒全在**,这样躺满三个月,就把孩子给保住了。你呀,就好好躺在**,再吃他们哥俩开的药,保准没事。”“那倒是好,”莺莺说:“可是以前我不也是卧床了,还,”“唉呀,”老太太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你那只是自己照顾自己,是不是。”莺莺点点头。“可不是吗,”老太太说:“这没有娘的孩子,就是可怜。自己一个人躺在**,那叫什么保胎。你们年轻人就是什么也不知道。现在好了,有我,有刘姨,你这胎,一准能够保住。”莺莺听了这话,心里一阵酸楚,想起那几次怀孕,虽说医生让卧床保胎,但是张珙也不能不上班天天在家里照顾她,所以,每天自己那顿中午饭就得自己做。有一次就是端了一下锅就流产了。有一次呢,伸手去收一件衣服,就流产了。唉,如果以前像现在这样,没准就保住了。老太太看莺莺不出声,接着说:“这怀孕啊,得高高兴兴的,这样子呢,你肚子里的小孩子才会认为你喜欢他,他才会好好长,你自己首先要有信心,孩子才会有信心。”“是这样的?”莺莺疑惑地看着老太太:“胎儿知道?”“可不是知道吗?”老太太说:“别看我老太太没有什么文化,可是这个我可是知道,娘肚子里的孩子,最知道娘心里想什么了。你喜欢他,他就高高兴兴地可劲地长,你要是不喜欢他,他可是知道呢,就栖栖惶惶地不敢长了。”听了这话,莺莺问孙飞虎:“真是这样吗?”孙飞虎说:“当然是真的,妈的这话可是一点也不假。从医学上讲是这样的,孕妇的情绪直接影响着胎儿的发育。”“怪不得呢,”莺莺说:“那时候,我整天提心掉胆的,原来是这样。”“所以呀,这一次你肯定就能保住,”老太太说:“要有信心。”“嗯,我有信心,”莺莺说:“我有信心生下一个孩子。”“这就对了,”老太太高兴地说:“娘有信心,儿有信心,只要你照我说的做,就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