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你?”莺莺睁大了眼睛,疑问地看着张珙。

“是啊,莺莺,求你救救我,没有你,我将活不了啦。莺莺,我爱你,我爱你。”张珙说着,把莺莺抱进了怀里,把火热的脸贴到莺莺的脸上,“莺莺,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我爱你!”

莺莺被他的爱烧热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很爱这个抱着她的人,他的体温是这样的高,高得把她快要烧化了。

“莺莺,我爱你,”张珙把莺莺的嘴含到了自己的嘴里,拼命地亲,拼命地吮,他要把莺莺吞下去。

莺莺被张珙亲得软成了一团泥,“这就是爱吗?”她在心里问自己:“这就是爱吗?”但是还没有等她来得及多想,张珙已经把她放在了沙滩上。

“不,”莺莺惊醒过来:“不,张珙,不。”

“莺莺,我爱你!”张珙跪在她的身边:“你救救我,我爱你!”他抚摸着莺莺的脸:“莺莺,我的心碎了。我会永远爱你,永远爱你!”

莺莺流出两行泪水,她闭上了眼睛:“张珙,你真的这么爱我吗?”

“莺莺,我永远爱你!”张珙伏到了她的身上,把她少女的血,像朵花似的洒在了银色的沙滩上。

“在想什么哪?”一个清脆声音打断了莺莺的回忆,把她惊回了现实中。是小红来了,穿着一条酒红色的羊绒连衣裙,戴着一串长长的珍珠项链,长发披肩,淡妆适宜,豪华标致地站在莺莺的面前。

“没有想什么,在看湖景。”莺莺笑笑说:“快坐下吧,真是大忙人,说是六点钟到,现在都快七点了。”

“什么呀,”小红坐在莺莺对面的椅子上,顺手把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大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北京的路是多么的不好走!是多么的堵!好不容易来到,又找不到地方停车,我差不多折腾了20分钟才找到地方把车停下来。北京现在这车多得没办法开了。”

“没法开就别开了。”莺莺说:“像我这样,骑自行车,着急的时候坐出租车。

“得了,我的大小姐,就别再说这种风凉话了。我也知道骑自行车好处多,环保、健身,等等,等等。但是,得有好的空气才行啊,天哪,你看这鬼天气,这鬼空气,骑自行车会骑出矽肺病的。北京啊北京,我的爱我的痛。”

“行了,”莺莺说:“都是你们这些开车的人把空气污染坏的,还好意思抱怨。”

“谁说的,我可没有污染北京的空气,我那车的排气标准可是欧洲4号的标准,比国家规定的最干净的标准还干净。”

“好,好,你的车干净,行了吧,总不成今晚咱俩来这是为了争论你的车达到欧洲几号标准吧?”

“嗨,还真是,这一扯就说远了,对了,你找我来,有什么重大的事?”

“没什么重大的事,”莺莺懒懒地说:“想见见你,不行吗?”

“行,我的大小姐。”小红笑起来:“你要见我,是我的荣幸。不过,你的脸色这么难看,肯定有事。”

“我能有什么事?”莺莺苦笑了一下:“我都这样了。”

“都哪样了,”小红说:“不就是那个张珙吗,跟他离了得了,我就不信,死了胡屠户,要吃带毛猪。”

“他已经跟我提出来了。”莺莺说:“昨天晚上他打电话来说的。”

“这狗东西!”小红瞪圆了眼睛:“现在的男人,他妈的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说着冲服务员叫道:“服务员,给我来一杯咖啡,要正宗的巴西的啊!”说完又对莺莺说:“离就离,还怕他呀!”

“倒不是什么怕不怕的。”莺莺说:“只是觉得,这人啊,怎么回事呢?到底有没有真情呢?”

“什么狗屁真情。男人就这么回事,你拿真情对他,他拿负心对你。我算是看透了他们,什么爱,什么情,统统是假的,骗人的把戏。你说当初你和张珙,男才女貌,谁不说你们是天设一对,地造一双。但是现在呢,不就是生不出个孩子来吗?生不出孩子是他的问题,他的罪过。要不是当初他那样,你后来会生不出孩子吗?”

莺莺的眼泪掉了下来。

那个夏天,那个浪漫的夏天,是她的福还是她的祸?

他们天天晚上约会,因为有小红,所以莺莺瞒过了一起度假的父亲。

偷尝的禁果让张珙越尝越美味,停不下来。张珙对她的依恋难以控制,而莺莺,也真的爱上了他。莺莺没有办法不爱他,张珙救了她,使她对张珙感激不尽。而张珙,长得是那样的英俊,浓眉凤目,鼻直口方,身高1.78米,玉树临风,北京理工大学的硕士毕业生,在中科院物理所工作,父亲是住旅顺港的一个海军高级军官,母亲是军区医院的副院长。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他们这么般配,门当户对,又是这样的英雄救美式的相遇,如果他们不相爱,那简直就是对上天的大不敬。所以,他们相爱了,海滩上的沙子被他们漫长的散步踩热了,仅仅一个星期,他们成了一对火热的恋人。每天晚上,相拥在银色沙滩上,难解难分。年轻蓬勃的生命力,使张珙的种子在莺莺的子宫里发芽了另一个新的生命。

好在假期还长,好在张珙临危不乱,好在张珙的妈妈是医生,好在张珙认识他妈妈的那些医生同学,于是,事情偷偷地解决了。但是,这样的方便,使在他们结婚前仅仅两年的时间里,莺莺做了3次人工流产。

就是这3次人流,把莺莺的身体彻底摧毁了。结婚后,等他们想要孩子时,她那被刮得不再健康的子宫,已不能胜任孕育胎儿的重任,5年里,莺莺怀孕3次,3次流产。

开始时,张珙还说:“没有关系,就我们俩人过,挺好的。”但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张珙对她疏淡起来,先是经常出差,后来彻夜不归,最后,张珙干脆到了上海,两地分居。人真是说变就变啊,莺莺哀叹,想想在北戴河的日子,张珙恨不得天天贴在她的身上,刚结婚的那几年,也是三天两天的蜜意柔情,亲热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