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孙飞虎。”

“哦,是您呀,孙总。”说完这话,一看表,得,已经快6点钟了,大前天晚上孙飞虎打电话和她说有件案子想请她,约今天晚上7点钟见面,具体地点看双方在哪再定。这下可好,忙乱中把这事给忘了。

“小红律师,你在哪里?”

“我,我在一个朋友家,”小红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打算,该怎么办。

“那咱们在哪里见面?”

“不好意思,孙总,”小红下了决心说:“今晚恐怕不行了,我的一个朋友病了,我得陪陪她。”

“哦,是这样,”孙飞虎在电话里笑到:“朋友病了,那好吧。”

“要不咱们明天见面?”小红急忙说。

“明天我得出去一趟,下周吧,我给你打电话。”

“真是很抱歉!”小红解释说:“我这个朋友你见过的,就是在什刹海一起喝茶,还有和我一起去看你那房子的莺莺,她现在病了,烧得厉害,我刚给她吃了药。”

“是不是感冒了?”孙飞虎说:“这几天降温,听说医院里挤满了感冒发烧的人。”

“大概是吧,”小红说:“他父亲刚刚去世,老公又不在身边,我要是不管她,她一个人怎么办?”

“那好吧,回头我再给你打电话,祝你的朋友早日康复!”

“谢谢!”小红挂了电话,继续看材料。

大约一个小时后,小红刚刚看完,电话响了,一接,是孙飞虎打来的,他说:“小红律师,不好意思,是我,可能有点唐突,我现在在你朋友的楼下,你能让我上来吗?”

小红心里虽然奇怪,但是嘴里还是说:“行,你来吧,她家是6号楼701。”

孙飞虎手里提着一塑料袋饭盒,塑料袋上印着“八只鹊餐馆”字样,小红看见,说:“呀,您真好,给我们送吃的来了?”

孙飞虎站在门口,有些不好意思,说:“真是很唐突,今晚和你约好了,所以没有安排别的事,正好我也是回家路过,想想你们可能没有吃饭,所以,”他顿了一下,掩饰地笑了笑:“算是给女士们效劳吧。”

“快请进来。”小红说:“真是太好了,一看见饭,我就饿了。”

孙飞虎跟着小红进了屋,按小红吩咐把塑料袋放在餐桌上,说:“你的朋友怎么样?”

“还睡着哪。”小红说:“我来时她烧得厉害,吃完药睡了,对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说着跑进卧室去看莺莺。

“呀,还在烧,”小红在卧室里对在客厅里的孙飞虎说:“孙总,要不把她送到医院里去?”

“我来看看。”孙飞虎说着也进了卧室,走到床边,他对小红说:“你把她的手拿出来。”

“干什么?”小红疑惑地问他。

“我给她看看。”孙飞虎说。

“你又不是医生,给她看什么?”小红说。

“谁说我不是医生,”孙飞虎说:“我是北京著名的孙氏医馆的正宗传人,中医学院本科毕业,我怎么不是医生。”

“真的吗?”小红更加疑惑,但是心想病急乱投医,管不了那么多了,让他看看也不妨,就从被子里把莺莺的手拿出来,放在床边。

孙飞虎拉过旁边的椅子在床边坐下,给莺莺把脉。把完脉,他对小红说,没有大碍,她这先是急火攻心,后是风寒及表,没有事,我给她开点药,让他们煎好送来,喝下明天早上就好。小红半信半疑,看他拿出电话,向电话发指令:“喂,是刚子吧,你拿笔记好了,照我说的方子抓药,煎好后给我送到西四环边的万泉好家,对,就在四环边上,到了给我打电话。”然后就是小红听不懂的防风多少克,柴胡多少克,半夏多少克,黄芪多少克,等等,说完挂了电话,看小红还愣着看他,笑了,说:“吃饭去吧,要不然饭菜都凉啦。”

他们到客厅把饭盒从塑料袋里取出来放到餐桌上,吃着饭,小红说:“孙总,您把我搞晕了,您不是做房地产的吗,怎么还是医生啊?”

“这个说来话长,”孙飞虎咽下嘴里的饭,笑笑说:“我父亲和我父亲的父亲,都是中医,本来我父亲也要让我继承祖业当医生,只是我不听话,读完了中医学院还是改行了。嗨,这点小病小痛的事,别说我是从小跟着学出来的,就是半路出家的蒙鼓大夫,也能将就着糊弄过去,是吧。”

“您可千万别是蒙鼓大夫,”小红笑道:“你要是把我家莺莺小姐医出毛病来,我可不答应。”

“那哪能呢,”孙飞虎说:“我哪里敢拿你家小姐开玩笑。哎,不过,说正经的,”孙飞虎收起笑说:“小红律师,说实在的,你们俩的友谊实在是让我羡慕又敬佩,现在这世界,你们能有这样的友谊,实在是难得。”

“哎呀,不是跟你说过吗,”小红说:“我和莺莺呀,从小一起长大,他们家和我们家的关系那也是不同寻常的好。要说起来呀,我这个人脾气直,大大咧咧,谁也不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服莺莺。你说莺莺,要说打,她打不过我,骂,也骂不过我,而且就是大小姐一个,从小到大,麻烦事不少,可是我就是愿意帮她,愿意听她的,可能,这就是人家说的一物降一物吧,也可能是我上辈子欠了她的。嗨,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听她的,就是这么回事。”小红说完,笑了一下,紧拔了几口饭到嘴里。

“你们俩的这关系是有点意思,”孙飞虎笑了。

“不过,”小红咽下饭,吃一口菜,又说:“我这么听莺莺的,其实是特别佩服她。”

“哦,说来听听。”孙飞虎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