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钓鱼台。

一名浑身带着上位者才有的那种正气凛然,即便面色温和却也难掩渗人威压的老者,端起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抿了一口,对着面前头发已全然发白了的老者,微笑道:“你家这小子办事,我还是很放心的。”

“这话,首长您可千万别当面跟他说,这臭小子,经不住夸。”老者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没少乐。

熟悉一号首长的人都知道,想从他老人家口中听到一句夸赞,那可不是常有的事。

“唉,你们三个老家伙,这次可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啊。想起来,我就头疼。”老人家说完,揉了揉光亮宽敞的额头。

老者自当是知道老人家这话不足以真信的,连忙笑道:“这麻烦,我们也只有扔给您老人家去解决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事情发展顺利,而祖辈上传下来的那事真的存在的话,您还有什么值不得的?”

老人家微微一笑,道:“你话都这么说了,这麻烦事我还能推脱吗?放心吧,我会督促下去,尽量把事态影响范围缩减到最小。不过,你得答应我,这小子损失的五十名狼牙,你得赔给我。明天我就叫人送一百人过去给你,一年后,我要看到他们个个凭借实力进龙组。”

“不是,首长,这损失您得管夏宇枫要去啊,您找我算怎么回事?再说了,不是五十人么,怎么突然变一百了?”老者表情很委屈的说道。

老人家端起茶杯,自顾的喝了起来,眼神无辜的好像真的跟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面对老人家的‘无赖’举动,老者总不能叉着腰跟他理论讨说法吧?所以,只要投降道:“好吧,我先替他垫上,回头我找他要账去。”

“这就对了嘛!”老人家听得老者的话后,当即放下茶杯,喜笑颜开道。

“首长,真不带您这样欺负人的。”老者忿忿不平道。

“哈哈,咱不谈这个了。对了,那小子如今在哪?”老者打哈哈道。

老者委屈的白了老人家一眼,说道:“您放心吧,他已经前往神农架了。”

“那就好,那就好啊。真期待,这小家伙能快一点啊!”老者畅快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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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位老者于钓鱼台说话时,夏宇枫正坐在一辆从武寒市前往神农架所在县城的大巴上。

他击杀谭天琪等人逃离大楼后,很‘凑巧’的遇见了怀仁和尚。

怀仁和尚交给他一封信后,聊都没闲聊一句,就自行离开了。

打开信,看了内容后,夏宇枫毫不犹豫的立马赶赴了黄花机场,买了一张星城飞往武寒的机票。

坐大巴靠窗的位置,他偏着头看着窗外,望着路旁映入眼帘那仿佛倒带一般快速倒退的小榕树,一股淡淡的忧伤弥漫心头。

这一幕多么熟悉。

去年的7月,被迫背井离乡,但离开的只是家而已,很多事,很多人依旧在。依旧可以想念,想念时仍可以再叙。

而如今,想念依旧在,但也只能是想念了。

大巴继续前行,路过一片田野时,看着忙碌在田间耕作脆嫩禾苗的人们,他惆怅的心境,突然变得宁静、安详。

车在傍晚时分,抵达了神农架山脚下的天龙镇。出了车站,一身野外登山装扮的夏宇枫背着一个大包,开始穿街过巷的游走。

“这位大哥,请留步。”夏宇枫闲逛至一条人潮拥挤热闹非凡的小吃街时,一位稚气未退,跟初中生一般大小的少年,从他身后窜出来叫道。

“什么事?”夏宇枫盯着他问道。不过却也没有因为他看起来年龄小而放松警惕,这年头的骗子都跟在中国电影学院进修过一样,让人防不胜防。

“大哥,我看您这身打扮,您是想要去神农架游玩吧?一个人去?”少年上下打量了夏宇枫一遍问道。

“然后呢?”夏宇枫反问道。

“您可能不知道,我们这神农架像野猪,毒蛇这些会攻击人的动物特别多,你这一个人遇上事也没个帮手什么的,很危险,这我不骗您。”这位少年一板一眼的向夏宇枫解释道。

“哦,那你觉得该怎么办呢?”夏宇枫嘴上这么问,心里却在想:很危险?我不主动惹它们就算它们走运了。

少年见夏宇枫来兴趣了,赶紧上前一步,说道:“不瞒大哥,我家刚从西臧进了一只良种藏獒,这只藏獒不仅人高马大凶猛无比,鼻子灵,警觉性强,而且还特别通人性,特别乖巧,您去神农架若是能带上它,我敢保证,您绝对不会碰上那些难缠甚至可能伤害您性命的凶猛野兽。”

听完这位少年绘声绘色的描述,夏宇枫很想笑,但还是憋住了。

“乖巧的藏獒我还真没见过,小朋友,不好意思,我不需要。”夏宇枫委婉的拒绝道。

“别啊,大哥,您去看一眼再做决定也不迟啊?”小少年见夏宇枫迈步欲走,赶紧拖住他的胳膊求道。

被他这么一拖,夏宇枫不免皱起了眉头。

怎么,强买强卖不成这还讹上我了?

少年虽然年纪小,但深谙小市侩那套察言观色的功夫,瞅见夏宇枫不爽的表情,少年立马松开手臂,眼神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的说道:“大哥,这藏獒虽然不能说是真正纯种的藏獒,但跟藏獒没什么区别。它跟了我三年了,如果不是我妹妹治病急需要钱,我也不舍得将它卖了,大哥这我真没骗您。我求求您,就去看一眼吧。”

少年虽然说话时眼神流露出无助可怜的神态,但夏宇枫一时间还真的拿不准这少年是真情表露还是演技出色。

在这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的社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用在跟陌生人打交道上,没有什么不对。

不过,从心底里说,夏宇枫倒还真的愿意相信他。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自己碰见了,却因为无端的怀疑而视若无睹没有出援手,这会让他很有内劲感。

如果是假的,那也没什么,因为即便他把自己骗回去,再即便那里等着一大帮人准备实施敲诈,自己就真的能被他们敲诈到么?

想通了这一点,夏宇枫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说道:“好吧,我就跟你去看一眼。”

“真的,太谢谢大哥了,来来,我家就在这附近,我这就领你去。”少年惊喜的说完,拉着夏宇枫的手往巷子里走去。

途中,夏宇枫询问了一遍这少年的情况。

得知他有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叫曾东坡,家里一共四口人,父母妹妹和他。

父母皆在工厂打工,他今年本来上初二的,可为了给卧病在床多年,最近病情极具恶化的妹妹筹钱治病,两年前小学毕业的他便辍学在家打零工赚钱。

知道这个情况后,夏宇枫心里感觉很难受。

在剥削金钱的资本家和剥削资格的官僚双重剥削下,社会最底层的人民,除了靠卑微的能力苟且的活着外,别无其他。

靠国家?那你就等死吧。(此处省略一千字,因为十八大要召开了,连真实的人名地名都不能出现,这些更不能写了。)

很快,夏宇枫跟着曾东坡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了一间只有十平方不到的破旧平顶房。

进入房间后,还未来得及打量房间,夏宇枫便本能的屏住了呼吸,臭,太臭了。

药味,馊味,霉气味,屎尿的骚-味,寺庙用的香所燃烧的气味。

名副其实的‘五味杂陈’

“夏大哥,这是我妹妹的房间,很乱,您小心点。”曾东坡回过头看着夏宇枫说道。

“嗯,没事。还是先看看你妹妹吧。”夏宇枫看着**躺着的那个只露出一个头在棉被外,模样憔悴的女孩说道。

“哦,好的。”曾东坡说着,径直走向他妹妹的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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