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平老爷的亲口保证,又是在众人眼前,晟语蝶和平修锦满心欢喜,期间晟语蝶偷偷抬头去看了看敦王妃,这本是她无心的动作,却不想竟与敦王妃对上了眼,得了敦王妃一个励的笑,晟语蝶带着笑低下头去。

敦王妃此刻是坐在上座了,她的一举一动自然是全场的焦点,她那样一笑,便让她的立场顿时鲜明了起来,平老爷看晟语雁的口无遮拦没惹了敦王妃对他平府的怨恨,倒也慢慢的松了口气,两相比较,晟语雁与晟语蝶在他心中的孰轻孰重已经有了个更深刻的认识了。

再然后敦王妃把晟语蝶叫到了她身边,拉着她的手絮絮的说了些家常的话,自然少不得外头那些夫人小姐的说自己手中的系列公仔才出了这么两个,都翘首企盼着她们作坊接下去的作品,最是让晟语蝶开怀的是敦王妃还说要仰着自己王妃的身份,倚着身份跟她提前预定了第三批做出来的公仔。

其实就算敦王妃不说,晟语蝶每次一做好新的样板都先送到敦王府中的,她自然知道今日敦王妃的话是说给余下的那些人听的,心中一直觉得自己的运气好,竟得了敦王妃这样的贵人相助,自然,敦王妃这样一说,她与平修锦日后在平家的日子想必会更加的平顺了。

敦王妃这次又开了她从未有过的先河,竟留下来了一起用了晌饭,敦王妃留下来了,平锦和晟语蝶也便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因为敦王妃并不松开抓着晟语蝶的手。

主位之上,是平老爷、平夫人、敦王妃这样的场面人,上桌的时候的度王妃也没松了晟语蝶的手,看到这个阵势,平夫人是不可能让晟语蝶去别桌用膳的,如此一排下去,晟语雁竟坐在了桌尾,平修良是与林巧蓉挨着的,平修锦也挨着晟语蝶,唯有平修祺是按照家中兄弟排行坐在了靠近平夫人的位置,期间还有平惠贤和平代昌都在晟语雁前头了。

其实按照了平府里的规矩,有客到的时候像平惠贤和平代昌这样的孩子是根本不可能靠前的,先前平老爷私下里吩咐了,不让晟语雁上桌,晟语雁方才的表现惹怒了敦王妃,平老爷说晟语雁要是再上前,怕敦王妃心中不满,日后对平家不利。

平夫人心中合计了,若是不让晟语雁上桌,那么以后晟语雁在平家想要立足就难了,今日晟语雁犯了傻,定然是脑子不清楚的缘故,且她话里话外也都隐含了维护自己颜面的意思,自己是绝对不会让晟语雁太过卷了面子的,这随后便想了这么一个办法,说是家宴,家中的子女儿孙的都上,这样也便不好把晟语雁格外分出去。

可是若是按照平日里排位子的习惯,定然会碍着敦王妃的心情,由此才把晟语雁安排到了长桌最下面的角落,敦王妃没有格外的意见,平老爷也便默许了,可晟语雁并没体会到了平夫人的良苦用心,只觉得平夫人同那些人一道把自己孤立起来了,愈加的觉得一切都是晟语蝶造成的,恨得她把自己的一口贝齿咬得山响。

席间大家都是有说有笑的,敦王妃还一直笑说小郡主是如何的喜欢了晟语蝶的奇思妙想,引得方老爷不得不对晟语蝶高看一眼,平夫人尴尬的附和,这话题被平惠贤和平代昌遇上了,莫不是双眼放光,晟语蝶那些公仔让他们在别的孩子面前挣足了面子。

平修良与林巧蓉原本低头说着悄悄话,莫不是彼此不见面的时候生活是怎么样的,还有孩子和外头的见闻,见敦王妃与晟语蝶她们说得欢实,也不禁跟着好奇,林巧蓉便把晟语蝶的作坊成型过程大致说了一下,引得平修良轻笑着说道:“修锦是得了天赐良缘了。”

一边的平修祺听了平修良的话,只是觉得心头泛着无意言表的酸涩,再抬眼去看敦王妃一直拉着的晟语蝶,如今晟语蝶是越来越像闪光的金子,而侧头去看坐在角落的晟语雁,以前好像是温柔娴淑的,且不料竟也是个小肚鸡肠的女人,而今天更是丑态百出,丢人现眼,再去看晟语雁的表情,充满了怨愤的让人觉得她这样是愈加的难看了,哪里有什么牡丹仙子的气质了,整个一深闺妒妇。

有了这样的念头,平修锦心中的天平很自然的更往晟语蝶那里倾斜了去,忍不住偷看一眼,再偷看一眼的……

晟语雁生完了晟语蝶的闷气,又见人家夫妻一对对的好不甜蜜,她心头也感觉空落落的了,谁知道转头去看平修祺,竟发现他竟一直偷偷的盯着晟语蝶,顿时怒上心头,差点掀了桌子,好在有平夫人投来的眼神,让她咬着唇忍下了。

这一顿饭吃得平府中的下人都有了新的认识,晟语雁这样二少奶奶如今风头算是过了,晟语蝶这个三少奶奶以前人就好,如今是老天开眼,敦王妃都表明了自己多么喜欢了晟语蝶,且还拉着她一起吃饭,何等荣耀,虽然现在还是隆冬,不过平修锦的小院子里却要提前迎来了春天。

再然后平老爷粗略了解了一下晟语蝶与平修锦的铺子,得知竟把他那个时候攒下的那么许多布头利用上了,又是他这个老商贾闻所未闻的职业,眼中也闪出了属于商人常见的犀利,又加上晟语蝶有敦王妃的支持,他自然也没有拦着的必要,为了表示自己的赞许,他不但把自己积攒了那么多年的布头全部给了晟语蝶和平修锦,还说可以再把平家名下一处私产划到晟语蝶与平修锦的名下,这样便不必让他们那么多工匠挤在那间狭窄的小作坊里了。

晟语蝶和平修锦合计了一下,在这个时候急忙找闲置的房子也不十分容易,且立刻就要上大规模的生产,既然平老爷如此的支持,他们也没有那么高风亮节的推让,不过却只说自己借用,名字到没想着让平老爷改换,达成共识之后,果真在三天内晟语蝶与平修锦的作坊重新开业,以前是偷偷摸摸,背着平府的人建的作坊,这次却是有敦王妃和平老爷的支持,这场面自然要做大,也达到宣传的作用。

平老爷允的那个作坊还是与平修锦买来的这个小作坊毗邻的,他们这边一说要从新开业,以前的工匠都来了,还有盼着晟语蝶再出系列公仔的小姐、夫人的也都过来给捧场,那场面好不热闹。

也就是在晟语蝶作坊重新开业的晚上,平修祺再一次从晟语雁的院子里搬到了书房,尽管先前平夫人曾苦口婆心的劝过平修祺,说平老爷回府了,还说平老爷对他们夫妻二人寄予了很高的希望,让平修祺不好再这个时候生出事端来,让平老爷生气。

可是平修祺是实在忍受不了晟语雁的歇斯底里,先是咒骂了晟语蝶是个不要脸的骚狐狸,没什么本事,就用小恩小惠贿赂人心,说那些人都下贱,人家给了那么点小东西便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怕到时候晟语蝶把这帮子蠢货都卖了,他们还要傻笑感激的替晟语蝶数钱。

平修祺想反驳,不过他知道自己若是开口,晟语雁会骂得更难听,倒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抱着诗词不理会了晟语雁的叫嚣。

晟语雁骂得累了,见平修祺根本不理会了她,只是抱着那本诗词似乎十分投入的看着,原本有些平息的怒火又涌了上来,伸手便把平修祺手中的书扯了过去,三两下便撕了个细随即狠狠的丢在了平修祺的脸上,指着他便破口大骂:“你这个没种的男人,你看看你哥,每次都跟着你爹,你再不努力,你爹老了,平家的大权便要被你哥夺去了,再去看看人家平修锦,虽然娶了个作风不好的女人,可他多么的宠着自己的女人,就你,要本事没本事的,我这么争取为了什么,还不是日后咱们的日子能风光点,瞧瞧你这窝囊的样子,还不了那个鳖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那个骚狐狸是厉害,只动动自己的眼皮子,你的魂都没了,呸——我都替你丢人,你知道这叫什么,这是**,说出去,外头的唾沫星子能把你们这对狗男女淹死……”

啪的一声,晟语雁的咒骂戛然而止,她愣愣的伸手抚着自己的脸,嘴角有血慢慢的流了出来,恨恨的说道:“你居然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你有种了,居然敢打我了!”

平修祺冷淡的看着晟语雁,有些痛心疾首的说道:“我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个女人,说什么为了咱们,其实就是你想要平家的财富的野心而已,我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和大哥争,这平家未来绝对不是我所能管理好的,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有,还有就是我是喜欢晟语蝶,不过和她是没缘分,她眼中厌烦了我,这些我都知道的,我们没有你说的那么龌龊,也只有你这样的脑子里才能想出那些龌龊的念头,别把所有的人都当成是你。”

听了平修祺的话,晟语雁反倒大声笑了起来,大概是被怒火顶的,居然忘记了说话的分寸,沉声说道:“你想知道自己怎么就和晟语蝶错过了么,我可以告诉你,你不是觉得不舒服么,让我心里不好受,我让你更不好受。”

平修祺听出了她话里有话,心口一跳,沉住了气,顺着她的话问了下去,“我与语蝶没有缘分,与你能有什么关系。”

晟语雁笑得得意,“当初她侮了名声才被平家放弃的,这点我自然明白,可是你们不知道的是,晟语蝶当初根本就没那事,这点我爹也知道,在我嫁进平家之前,晟语蝶的名声已经被洗清了,那个家丁的相好是我的丫头,不过晟语蝶名声不好,也没那个机会进了平家,这事是和我有些关系,若是再把我牵扯进去,晟家就攀不上这门亲事了,因此只几个人知道晟语蝶是被陷害的,哈哈,这回你该明白了吧。”

平修祺瞪大了眼睛,喃喃的说道:“你这个歹毒的女人,那个时候若是说出她是被陷害的,事情就不会是眼前这个局面了,都是你的错,让我错失了她,那个时候还对她充满了误会,说了难听点话,这些都是因为你这个女人,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