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乱

巫龛带着众人向乾元门赶回,途中一座名为诏中的小城,刚一进这座城就感觉到非常的奇怪,因为中午时分街道上竟然冷冷清清的,偶尔仅有几个推车卖货的小摊贩吆喝了两声,就无精打采地离开了。

连日的奔波也让众人感觉到有一点点的疲惫。

他们在这诏中小城里找到一家名为笑迎的小酒楼,一进入小酒楼里,依然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倒是让巫龛跟秦源等人非常的不解,小酒楼里的店伙计在那里打着瞌睡,店老板模样的人也没有多大的精神,眼见巫龛等人来到,慢悠悠地赶到巫龛等人的面前,脸上挤出一点笑容,“客官们请。”

这店老板是一个源修士,实力仅仅是战王初期的水准。

巫龛并没有在意,找了一张宽大的桌子坐了下来,众人也都纷纷坐下。

苟同扯着嗓子喊道:“老板,给我们弄些可口的饭菜吃吃,饿死了!另外备上几坛好酒来解解渴。”

酒楼老板忙陪着笑脸,随即喝道:“小云,还不快去吩咐饭菜?”

那昏昏欲睡的店伙计这才稍稍清醒起来,懒洋洋地打着哈欠,缓步向酒楼的厨房走去。

乾诚凝视着那个酒楼老板,见其四五十岁的模样,虽然满脸堆笑,却隐藏着一份忧愁,不解地问道:“我说老板,这诏中小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感觉如此的冷清?”

“咦,我看几位客官都是源修士,难道没有听说最近发生的许多大事件吗?”那酒楼老板疑惑地问道。

“大事件?”众人都将目光落到那酒楼老板的身上,苟同指了指桌前的空位说道:“来,老板!你坐来跟我们聊聊,这一段时间我们都在苍茫大山里转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来了,倒是真想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件啊。”

那酒楼的老板客气一下,还是端坐下来,摇了摇头才说道:“最近几个月内发生了许多大事情,弄得人心惶惶的,我这酒楼已经有许多日子没有多少生意了,再这样下去,早晚得关门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乾诚追问道。酒楼老板迟疑了一下,说道:“就在二个半月前,一个叫做无名的炼器师打上了玉衡宗,单挑了玉衡宗的八尊七帝四剑啊,据说将那些玉衡宗的顶尖弟子打得稀里哗啦的,伤的伤,残的残,亡的亡。”

“什么什么?”欧阳雪眼睛一亮说道:“无名单挑了八尊七帝四剑?”

“是啊。”酒楼老板苦笑道:“听说那无名是炼器师公会的会员,以准三焰的水准就成功完成七星半的任务,而且又单挑了玉衡宗的八尊七帝四剑,这件事情已经风传了整个洪荒大陆啊。”

“这个冒矢鬼,竟然竟然敢惹玉衡宗……简直……简直是一个猪头。”欧阳雪粉嫩的小脸气呼呼的,扭头望着巫龛说道:“巫龛,你说他是不是猪头,即使实力再强,也不能够这么放肆啊,哼,总那个模样。”

“这个嘛……”巫龛心里更是苦笑,被骂成了猪头都不能够反抗的滋味的确不好受,不过他倒是更关心玉衡宗宗主雷战的态度,而正想问就听一旁的风尘公子呵呵地笑了起来,“也没有那么好惊讶的,以我对那无名炼器师的了解,单挑八尊七帝四剑也没有什么好震惊的,不过他为什么跑到玉衡宗去闹事?”

酒楼老板犹犹豫豫起来说道:“我有一个玉衡宗弟子中的亲戚,他说,那无名炼器师实际上却是为了医治玉衡宗的小师妹黎小柔,黎小柔好像中了青紫冷晔毒。”

“他去帮助玉衡宗,怎么还会跟八尊七帝四剑打起来呢?”欧阳雪不解地问道。

风尘公子嘴角一笑说道:“自从无名炼器师完成七星半的任务后,已经成为了各个宗派争夺的目标,不用想就知道是那雷战想留下无名,无名不同意,自然打了起来。”

“哼,那玉衡宗的人也太过霸道了吧,人家好心相救,他们却非要人家留下,真不要脸!”欧阳雪气呼呼地说道:“打他们就对了,哼,谁能够拦下无名啊。”

此时巫龛才说话道:“那么玉衡宗主雷战有什么动静?”

“那时候雷战宗主应该在修炼,倘若他在的话,那无名也未必能够逃得出去。”酒楼老板继续说道:“后来雷战得知这件事情后,异常的震怒,发出宗主令扬言无论天涯海角都要追杀无名的。同时雷战带着几名长老好像找到了炼器师公会在坤州的分会会长,声称在三个月内如果不交出无名的话,他玉衡宗拼尽全力也要跟炼器师公会一战的,这已经过去了两个半月,虽然没有了多大的动静,但我听那个亲戚说,雷战宗主的确正在调兵遣将,准备跟炼器师公会开战的事情。”

“切,那玉衡宗宗主也太不自量力了吧,即使玉衡宗在坤州是第一宗派,也还没有那个实力跟炼器师公会硬碰吧,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乾诚说道。

乾诚说的话虽然有几分道理,但巫龛跟秦源却并不认同。

虽然说玉衡宗也的的确确有些实力能够跟炼器师公会一战,便想那雷战也不会如此的激进,这其中定然还有其他的事情,如果雷战真要找炼器师公会的麻烦,那么就必须打一个助手,而最好的助手应该不是炼丹师公会了。

巫龛不想再继续了解无名的事情,毕竟他就是无名,虽然事情是他惹出来的,但巫龛觉得雷战也就仅仅拿这件事情做一个导火线,对炼器师公会发难罢了,想了想随即说道:“老板,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发生吗?”

“当然。”酒楼老板神色怪异地说道:“你们可清楚最后乾州内连续发生事故?”

众人最感兴趣的还是乾州,毕竟他们都是乾州的人,尤其是秦源,他的志向是十年间吞并乾州的各方势力,建立起一股能够吞噬整个洪荒大陆的强大势力,如今听到乾州有些大事件发生,顿然问道:“老板,乾州到底发生了什么?”

酒楼老板一叹说道:“唉,一个半月前,咱们乾州的金罡宗受到了一股神秘力量的攻击,司徒魂宗主被杀害了!”

“什么?”众人皆是一惊。

酒楼老板连连摇头地说道:“不但司徒魂被杀害,他座下的十七长老中的七位也被斩杀,剩下的十位长老伤的伤,残的残,金罡宗的弟子也死掉三百左右,此时的金罡腹地人人自危,一些弟子跑的跑散的散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秦源倒吸了一口凉气问道。

“不清楚。”酒楼老板剧烈地摇了摇头说道:“可叹那金罡宗已经岌岌可危,连金罡腹地里的金罡星云都被那股神秘的力量采摘而走,现在的金罡宗就只有二大长老在死死地撑着,这一次的事情一出,金罡宗元气大伤,恐怕要没落了。”

听着酒楼老板的叙述,秦源深深地皱起眉头,金罡星云一直以来都是保护金罡中腹地的源阵源器,这个源阵源器在金罡宗创建的时候就存在,拥有着极其强大的防御力,就是因为这件源阵源器,才使得金罡器多年来不敢有任何觊觎,就连梦想着吞噬金罡宗跟青莲宗的秦源都一直头疼于这件源阵源器,因为终究他需要面对的。

秦源在沉思,众人也在沉思。

这时候那酒楼的老板继续说道:“不但是金罡宗,就连青莲宗也在同一时刻遭受到了神秘力量的攻击,青莲宗的宗主虽然没有战死,却也身受重伤,而他座下的长老弟子更是死伤无数,守护着青莲宗的源阵源器九渡青莲也被采摘去了。”

“什么?”秦源倒吸了一口凉气,金罡宗跟青莲宗竟然同时都被摘去了源阵源器,都面对一股神秘的力量袭击,突然秦源腾然站起,脸色铁青,颤抖地问道:“那,那秦家……秦家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听秦源提到秦家,巫龛跟乾诚等人也纷纷站起。

酒楼老板又是一阵长叹,秦源迅速闪到那酒楼老板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神里满含锐利地喝问道:“说,秦家有没有……有没有被……被袭击!”

那酒楼老板被抓得有一些疼痛,咧着嘴,身子有一些发软。

巫龛飘落到秦源的面前,示意他将酒楼老板的手松开,那酒楼老板被众人的气势吓到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道:“秦家在半个月前也遭到了神秘力量的……的袭击,秦家家主秦武跟秦家二爷秦刃同时战死。”

啊,秦源猛然间喷吐了一口鲜血,整个身子微微颤抖,扑通一声昏倒在地。

巫龛赶紧将秦源扶起,茵柔急忙取出一个小药瓶拿出一粒丹药纳入到秦源的嘴里,渐渐的秦源苏醒过来,一苏醒后就挣脱巫龛,想要离开酒店却被巫龛挡住了去路,“秦源事情已经出了半个月,不急于一时,留下来,先问问情况再说。”

“让开!”秦源有一点失去理智,猛然间一拳轰向巫龛,想将巫龛逼退,巫龛没有任何的反抗静静地站在那里默默地接受了秦源的一拳,因为没有任何的低抗,嘴角也挂着一缕鲜血。

“秦源,你冷静一点。”燕蓝翎随即闪现在秦源的身边,拉住了他的手,秦源顿然挣脱出去,又要向外面奔去,却再一次被巫龛挡在面前。

秦源心里绞痛,牙齿已经咬破嘴唇,猛的又是一拳轰向巫龛,巫龛依然没有任何反抗,就任由秦源轰到自己的身上。

秦源的拳劲异常的刚猛,震得巫龛连连晃动,嘴角的鲜血如柱般地流下,“秦源,不要冲动,秦伯父跟二爷遇害,已成为事实,等……等我们向那酒楼的老板多询问一些情况再昼夜不停地赶回秦战城。”

“我要报仇!”秦源怒吼着,犹如一只发疯的雄狮。

“仇,自然要报。”巫龛没有擦嘴角的鲜血,眼神冰冷地说道:“无论动秦家的是哪股力量,有多么强!他胆敢招惹你们秦家,就是我巫龛的敌人。”

巫龛的眼角已经满是杀气,错过秦源的目光,凝视在那已经被吓得哆里哆嗦的酒老板身上。

那酒老板现在已经清楚,原来这几位竟然都是秦家的人,而且那刚刚抓着自己手腕的男人,赫然正是秦家的少主秦源啊。

“我来问你,秦家还有什么损伤?”巫龛的话如一把刀子般狠狠地扎在那酒楼老板的胸口,让他紧张得冷汗滚滚落下,话语也有一些结巴地说道:“除了……除了……秦家的家主秦武……秦家的二爷……秦刃外……秦家还损伤了二名长老,跟数十名弟子……另外秦家的……秦家的源阵源器……秦公鼎……被被夺走了!”

喷,又是一口鲜血从秦源的嘴角喷出,再一次昏迷过去。

巫龛将目光转到茵柔的身上说道:“替秦源医治,暂时不要让他苏醒。”

茵柔微微点头。

巫龛这才继续问道:“后来怎么样?”

酒楼老板唯唯喏喏地说道:“后来秦家的上任家主秦放冲关而出,带领秦家其他三十位长老一起共战那股神秘的力量,但仍然没有夺回秦……秦公鼎……虽然击杀了三个神秘人,却让另外七个跑掉了……”

“那,那乾元门有没有,有没有遭遇到什么不测!”乾诚提着一颗心,颤颤微微地问道。

“乾元门没有受到……受到袭击……”酒楼老板哆哆嗦嗦地说道。

“风家呢?”一侧的风尘公子喝问道。

“风家也没有受到袭击。”酒楼老板回话道。

乾诚跟风尘公子这才稍稍安心。

而此时巫龛眉头紧锁,喃喃地说道:“那股神秘的力量恐怕并不是想吞噬掉秦家、金罡宗以及青莲宗,他们的目的显而易见,就是为了乾州三大宗派的三件源阵源器,只是那三件源阵源器他们想要获取又为了什么?”

众人纷纷摇头。

巫龛也不愿意再想,既然风家跟乾元门都没有受到袭击,那么事情肯定出自于那三件源阵源器上,巫龛对乾诚说道:“乾诚你背起秦源,我们立即赶往秦战城。”

说罢巫龛转身便走出了笑迎酒楼。

乾诚背起秦源,其他人紧随巫龛的身后,众人急匆匆地奔着秦战城的方向赶去,一天一夜的时间已经赶到了秦战城,此时的秦战城已经戒备森严,但因为看到秦家少主秦源的缘故,给巫龛等人放了行,进入到秦战城的时候,秦源已经苏醒,他一言不发地带着巫龛等人来到秦家的府邸。

秦家的府邸已经满挂着白陵。

数十名守护秦府的兵卫披麻戴孝,眼见少主回来,纷纷上前施礼,但秦源却哪有情绪理会他们,急步闯入到府中,一眼就看到宽阔院落里安放着的四个青黑色的棺椁,顿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父亲,爷爷……”

秦源跪在那里,用膝盖爬到自己父亲的棺椁前,痛苦流涕,悲声呼喝,看得巫龛等人心里不是滋味,秦家宽阔的府邸之中,几百名的秦家兵卫。

有弟子赶紧跑到内堂,将秦源回来的消息通报给正在恢复中的秦家上代家主秦放。

秦放调整了一下呼吸,率领内堂里的三十名长老赶出门外,一眼就看到跪倒在地痛苦失声的秦源。

秦放摇了摇头,来到秦源的面前,将他轻轻扶起。

秦放花白的长发随风飘纵,本来红光满面的脸颊上却苍老了许多,身体有一点干瘦,双眼通红地望着秦源,叹了口气说道:“源儿,节哀吧。”

“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问道。

“进内堂再议吧,来人啊,给少主披麻戴孝!”秦放喝令一声,几个秦家的弟子端着白色孝衣来到秦源的面前,秦源一拳将那些白色孝衣震翻,“此仇不报,我不安心为父亲跟二爷守灵。”

说着秦源重重地握着拳头。

秦放看着秦源的模样,剧烈地摇了摇头,带着众长老缓缓地回向内堂。

秦源独自阔步而进。

巫龛等人紧紧跟随着他。

众人来到内堂,秦放端然地坐在一张椅子上,目光凝视到了巫龛的身上,感觉到巫龛拥有一股非常强横的力量在身体里流动,似乎比起他的修为还要强悍,虽然表面看起来也就战皇后期的地步,但那只是表象,凝神问道:“你就是巫龛?秦源的朋友!”

“参见秦前辈。”巫龛施了一礼。

乾诚跟苟同他们都纷纷向秦放施礼。

秦放摆了摆手,说道:“你们都坐下吧。”

秦源满脸怒意,焦急地问道:“爷爷,究竟是谁……是谁害死了父亲跟二爷!”

秦放苍老的脸颊上流露出一缕哀然,缓缓地说道:“洪荒要乱,一场血雨腥风正在渐渐兴起,虽然乾州三大宗派受到如此的摧残,但恐怕并不是只针对乾州的行为了,源儿,你必须跟爷爷保证二件事情。”

“爷爷,请说!”秦源握紧着拳头说道。

“从今天起立任秦家家主一位!”

“这……”

“不要推脱!”秦放继续说道:“秦武已死,秦家不能群龙无首,你是秦家的少主自然要担负起整个秦家的责任,不能够像金罡宗以及青莲宗那样一片混乱。”

秦源自然能够明白自己爷爷的意思,重重地点了点头。

秦放这才继续说道:“下一件事情是,五年内不得再提报仇的事情!”

“什么!”秦源一脸不敢相信地望着自己的爷爷,“不,源儿不能够答应,父仇不共戴天,我怎么可能不……不立即报仇的。”

“源儿,你听我说。”秦放说道:“洪荒已经快要迎来一场血雨腥风。乾州三大门派同时遭到袭击并非偶然,而是一种酝酿以久的阴谋。那些袭击秦家跟其他两大宗派的神秘力量,我跟这些长老们都有过交手,每一个人的实力恐怕都不会低于战尊中期的水准,现在想报仇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他们摘取秦家的秦公鼎,金罡宗的金罡星云以及青莲宗的九渡青莲,实际上却跟一个传说有着莫大的关联。”

“什么传说?”秦源迷惑地问道。

“也是时候让你了解了。”秦放犹豫了片刻,还是缓缓地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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