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感激

耳轮中就听嘭的一声巨响,**的黄牛将黑马直接撞到在地,我和东家没稳住,直接飞了出去。

幸亏下着大雨,土地松软,不然的话,非得弄出个好歹。

我在地面翻滚着,弄了一身污泥,嘴巴和耳朵,还灌进了很多雨水。

我一边啐吐沫,一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脚下太滑,一不留神就栽了好几个大跟头。

东家比我利索,一个鲤鱼打挺站直了身子,他看了我一眼,发现没事,也就放了心。

再看这双牛马,全都躺在地上,黄牛的犄角刺穿了黑马的大腿,成片的鲜血迸射出来,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黑马凄惨的嘶叫着,另一条后腿不断的踹黄牛的脑袋,黄牛的一只眼已经瞎了,可以它并没有退缩,还在一味的法力,那犄角深深的扎在皮肉中,根本无法分离。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心说这黄牛有灵性,知恩情,这是在帮我们呢。

既然如此,那就快点解决战斗吧。

再看黑马身上的纸人,一条腿变成了稀巴烂,上半身勉强的端坐在马背上,也不知这玩意儿是拿什么纸糊的,反正暴露在雨地里,根本没有半分潮湿,还是那么活灵活现,诡谲怪诞。

不过黑马都站不起来了,它也成了秋后的蚂蚱,铜锤刚才被吓的不轻,现在机会来了,简直一蹦三尺高,拎着藏刀就冲过去。

大吼:“你个瘪犊子,想要爷爷我的性命,你还缺一副好牙口。”

说完,一刀横斩,正好砍掉了纸人的脑袋。

其实纸人也动了,鞭子高高悬着,还想抽打马屁股,可是铜锤的刀快,一下解决了战斗。

一堆废纸从马背上滚落,这黑马的猛地止住看了惨叫声,也不再攻击黄牛,其实它的伤口一直在流血。

我和东家走到了近前,就发现黄牛也忽然后退,将犄角从黑马的后腿中拔出来,又飚起了一阵血花。

黑马站了起来,浑身都打着哆嗦,尾巴上吊着的篮子和香炉,也翻滚在泥水当中。我问东家,这到底是什么邪术,也太诡异了?

东家说这个邪术,分别控制着纸人和牛马,具体的我也看不出来,反正纸人没了,邪术就算破了。

黄牛满脸都是鲜血,黑马的屁股上也血肉模糊的,反正非常凄惨。

不过邪术没了,它们也就得到了自由,冲我们点头哈腰,不断发出善意的叫声。

人都有恻隐之心,我也不例外,所以看到这一幕,我心里挺不是滋味,七娘为了阻挡我们,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铜锤抚摸着黄牛和黑马的脖子,唉声叹气的,说你俩可遭了罪了,现在没事儿了,走吧,赶紧回家去吧。

黄牛好像能听懂人话,微微点头,然后流出了泪水!

东家说牛的眼泪可是好东西,说着就用双手接了一些,分别给我们洗了洗眼睛。

“牛的眼泪,是天下最纯净的东西,洗眼睛能辟邪,脏东西都不敢靠近你。”铜锤也解释了一番。

我擦着眼眶上的牛眼泪,闻到了一些骚气,不过对于这种东西的理解,只局限在电影里。貌似用牛眼泪洗眼睛,能暂时性的看到鬼。

东家摇头,说电影里演绎的东西,有很多都是名不副实,不能全信。

我受教了,赶紧向大门里望去。

也邪性了,外面倾盆大雨,可厂子里却细雨霏霏,好像围墙内外,就是两个世界。

东家有些警惕的说:“这场雨跟七娘脱不开关系,但是想要达到呼风唤雨的手段,也不太现实。她真要这么厉害,就不会躲在这里了。”

这话说的很矛盾,既然有关系,又施展不出来,到底闹哪样?

东家没说话,反而从泥水中,捡起了那块砖符,说这东西你必须要慎重使用,丢了,损坏了,就没有第二份了。

说完丢在了我的怀里,然后就走向了大门。

我抱着砖符,心里踏实了不少,这宝贝刚才一下就干到了黄牛,威力可不是盖得。

铜锤擦了一把脸,说别渗着了,赶紧进去,俺倒要看看,里面还有多少邪乎玩意儿。

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了,抄着搬砖往里走。

等进去之后,就感觉气候大变,刚才也说了,厂子里细雨霏霏,跟外面的骤雨狂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举目望去,发现厂子的范围很大,正前方是一个四平八稳的院子,左右都是石棉瓦搭的棚子,里面堆满了锈迹斑斑的机器。正前方是一个三层小楼,土灰色,每扇窗户上都空荡荡的。

由于现在阴天下雨,光线暗淡,使得那些窗户更加深邃,好像每个窗口都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们三个不速之客。

东家拿出了玻璃瓶,发现里面的两条蛊虫,已经奄奄一息,但蠕动的方向正是眼前的三层小楼。

东家抬起了脑袋,说七娘就在这楼里,或许她已经看见咱们了。

我仔细的观察每一个窗口,暗中加足了警惕,因为七娘不会叫我们轻而易举的找到她,前方的道路看似平坦,实则荆棘密布。

铜锤忽然指着前方说:“你们看那是啥玩意儿,乱七八糟堆在一起。”

我定睛一瞧,发现在小楼门口,有一个很大的花坛,里面长满了杂草,但是在花坛周围,摆放着几块大石头,看着非常怪异。

东家说那是假山,传闻中,厂长挪动了假山,才破坏了阵势,引出了各种人命案。

我一机灵,都多少年了,怎么假山还留着?

铜锤说可能是图个心安吧,虽然阵势破了,但有假山在,貌似也能镇住那些孤魂野鬼。

我说你别白话了,一个七娘就够难对付的了,要是再来一帮孤魂野鬼,我的天爷,咱们还活不活。

东家深呼了一口气,说咱们干正事吧!

说着就奔小楼的入口走去,可是我们途径花坛假山的时候,就听身后哗啦一声脆响,好像有人在抖搂床单子。

我扭头大吼:“谁?!”

可身后除了一片空地,哪有半个人影?

铜锤说咋回事,怎么一惊一乍的?

我说你刚才没听到吗?好像飞过去一块床单,哗啦哗啦的。

铜锤说你吓蒙圈了吧,这又不是炕头,哪儿来的床单。

嘿,这犊子先前还吹牛逼,说自己在山里长大,耳聪目明的,怎么现在成聋子了?

东家将信将疑的看着我,说我也没听到,你会不会太紧张了。

我真有些自我怀疑了,因为东家多机警的一个人,连他都没听到,难道是我的问题?

僵持了一会儿,我也就认头了,说咱们继续走吧,当我什么也没说。

可是刚越过了假山花池,就在地上看见了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