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门下竖棺

看到这口棺材,我心脏顿时漏了半拍,赶紧揉了揉眼睛,生怕看错了。可是再一看,棺材还是棺材,四平八稳的竖在那里。

我拉了铜锤一把,说别走了,前面不对付,要闹鬼。

铜锤一抬眼,脸就白了,不可置信的说:“什么几把玩意儿,怎么会有口棺材?!“

此刻夜风习习,配着这口棺材,非常渗人。我说门洞里放棺材,这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铜锤说你消停会儿,等俺仔细看看。

他向前走了两步,眯着眼打量,估摸着两分多钟吧,猛地说了一句古怪的话:“门下竖棺,唯有鬼行!“

我说都这个节骨眼儿了,你怎么还念上唐诗了。

铜锤说这可不是唐诗,这句话的意思是,门口竖棺材,活人不能进,只有鬼来走!

我瞪圆了眼珠子,这不是咒别人死呢吗?!

铜锤咽了一口吐沫,说林平之花费巨款打造园林,却用棺材挡路,说明前面的宅院里大有文章。咱哥俩来都来了,说什么也得过去瞧瞧。

我有点担心,不过东家先一步进来的,要是有事儿,早闹出了大动静,既然这么安稳,说明棺材没危险,顶多唬人。

我俩的精神头上来了,亦步亦趋的来到月亮拱门,这种门户是‘缩口‘的,越往下越窄,棺材竖在当中,几乎严丝合缝的。

我一打眼,发现棺材挺新,通体漆黑,棺材脸儿上写了一个白色的‘福‘字。总体来说没什么不对,可是细一琢磨,就感觉哪里怪怪的。

我问铜锤,咱俩该怎么过去,顺着棺材盖爬过去吗?

铜锤不知怎么回事,脸色极其难看,就跟他的炖菜被被人吐了一口吐沫一样。

没等我问,他就非常紧张的来了一句:“九成啊,咱俩得慎重了,这棺材有章程!”

这犊子的样子可不是装的,弄得我疑神疑鬼,生怕从棺材里跑出什么东西。

铜锤说:“在过去的人们眼中,棺材盖为天,棺材底为地,两边的棺材梆子为两墙,两头为日月,又叫棺材脸儿。男用寿字,女用福字,按照规矩,这福寿应该是蓝色或金色,没有人用白色。”

我头一次听这种道道儿,感觉挺有意思,问他为什么没人用白色。

铜锤哼了一声,说白福白寿,不就成了没福没寿了吗?

没等我言语,他指着棺材继续道:“还有这棺材的颜色也有讲究,七十岁往上的用褐色,九十岁往上的用红色,这要是刨根问底,连棺材钉几寸都有规矩。就拿眼前的来说吧,棺材是黑漆打底,棺材脸儿上的福字是白色,黑底白脸儿的棺材,暗指沉冤未雪!”

这话吓我一跳,难道棺材里真有一具尸体?还是冤死的。

铜锤咬了咬牙,说咱们不行跳墙吧,翻过月亮门,别动这棺材,太不吉利了。

我自然同意,别说月亮门了,就是三层楼也得翻呐。但是棺材不明不白的摆在这儿,我心里猫抓一样,真想查个究竟。

然而就在这个当口,我耳朵一动,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声音很沉闷,好像一个人捂在被子里说话。

铜锤也愣住了,说你听见什么没?好像有人在喊。

我干巴巴的点头,然后我俩的目光同时指向了这口黑底白脸儿的棺材!

声音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夜色袭人,棺材发声,说实话,我腿肚子都要转筋了,要不是这些日子经历了不少邪乎事儿,非得尿了裤子。

但铜锤慌乱之后,就彻底镇定了,蹲下身子,用耳朵贴在棺材上,那意思,我倒要听听,里面唱的什么戏。

他刚把耳朵贴上去,就听一个急切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九成吗?快救我!“

吓得我一屁股就坐地上了,因为这是东家的声音......

饶是铜锤稳当,也怪叫了一声,说东家怎么会在里面?

情况来的太突然了,东家从天地银行出来的时候,可是胸有成竹的,纵然不成功,也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可谁能想到,连人家跨院儿都没进去,就被关进了棺材。

这特么到底是谁干的?!

我是真急了,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卯足了力气,要推开棺材板子,心说别管其他的了,救人要紧,再耽误下去,人都要憋死了。

但铜锤眼疾手快,一下拦住了我,说九成你先等会儿,这棺材到处透着古怪,咱们可别上当。

我一瞪眼:“你疯了心了?这里面可是东家,怎么会上当,你没听见他刚才说话吗。“

铜锤说你他娘的跟俺急啥,救人不差这么一会儿,俺先确认一下。

说完他不管不顾的踢了棺材一脚,说东家是你吗?你知道俺是谁吗?

里面没了声息,铜锤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可紧接着,一个非常虚弱的声音传出:“铜,铜锤,你是铜锤。”

听声音已经气若游丝,快不行了。

铜锤面色剧变:“妈了个巴子,真是东家呀?!”

我说东家要是死了,你就是从犯,赶紧搭把手救人。

我俩抓住棺材盖子,向上一掀,嘎吱一声,棺盖就打开了一半,不过黑灯瞎火,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就感觉一股酸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心说这也太快了吧,东家都臭了?!

我刚要说话,就看见黑漆漆的棺材里乍现出朵朵血光,就跟开了十来朵花儿一样。

这是啥玩意儿?

但是血光出现,棺材里就亮了一些,细打量,里面哪有东家的人影?!

铜锤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大吼:我操!咱们上当了!

他说话的同时,棺材里的朵朵血光竟然飘了起来,离得近了,才发现是十来只血色的蝴蝶。

一愣神的功夫,这些蝴蝶疯了一样扑杀在我们身上,一股浓重的酸臭气息灌入了鼻孔,紧接着,铜锤惨叫一声说蝴蝶咬人!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身上的衣服被吭哧吭哧的咬破了,一种吸盘似的尖锐口器,怼在了皮肤上。

皮肉顿时被撕裂了,那种滋味儿不光是疼,还有痒,甚至还有一种快感。

不对,这些蝴蝶有毒,麻痹了我的神经,并且,它们在吸血!

“狗日.的,敢折腾老子!“铜锤双手在身上不断拍打,最后藏刀都拿出来了。

可是蝴蝶太轻巧了,一刀下去,恐怕会砍着自己。

我也吓得要死,心说这是什么品种,哪儿有蝴蝶吸血的?

我揪住一对翅膀,生撕乱拽,可换来的只有剧痛,因为蝴蝶不撒嘴,揪的越狠,皮肉就拽的越紧。

我心里一片恶寒,好像蝴蝶的口器,已经钻进我的五脏六腑,用不了多久,它们就会把我吸成木乃伊

但这个想法出现后,我突然觉得没那么疼了,低头一看,原本吸血的五六只蝴蝶,全都坠落地面,血红的翅膀上经脉交错,原本充斥着鲜红血液,可吸了我的血后,竟然染成了墨黑。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铜锤大叫:“你小子的鲜血是五煞元水,至阴至毒,这些蝴蝶根本受不了了,那啥,别他娘的愣着了,赶紧救俺。“

我这才恍然大悟,没想到最令我排斥的东西,却挽回了我的性命。

不过眼前的情况太危急了,我没功夫感概什么,更顾不得身上的伤口,随便抹了几把五煞元水,就拍在了铜锤身上。

可这次竟然失效了,铜锤肚子上的五六只蝴蝶,还牢牢吸着,根本没有垂死挣扎的迹象。

铜锤说糟了,得叫它们把五煞元水吸进去,抹在身上没鸟用。

我急了,这又不是给孩子喂奶呢,不能你叫它吸谁就吸谁呀。

铜锤脸色苍白,应该是失血过多了,说既然如此,那俺自己想办法。

说着从后腰上拿出了一个不锈钢的扁平酒壶,一巴掌大小,我说都啥时候了,你他娘的还喝酒?

铜锤说你就瞧好吧,这可是俺防身的宝贝,不到这一步,根本不舍得用。

说完,他拧开金属盖子,从里面倒出了一些褐色的,油状物的东西,一滴一滴的落在蝴蝶身上。

嗤!嗤!嗤!

这些蝴蝶好像被火烧了,身上冒出了滚滚白烟,翅膀没扑棱两下,就坠地而死。

铜锤一看蝴蝶都玩完了,抬起脚丫子,就跟踩泡儿一样,全给碾个细碎,最后啐了一口吐沫,说妈了个巴子的,你跟我整?!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死死的盯着那个酒壶。心里讲话,这绝对不是金龙鱼色拉油。

铜锤出了气,开始龇牙咧嘴的,掀开衣服一看,肚皮上都被咬出了很多小窟窿,汩汩冒着血。

我赶紧把自己的背心撕碎了,你一条,我一条的进行包扎,好在外面套着褂子,不至于光膀。

等折腾完了,我胸闷气短的,就像做了一场手术,彻底伤了。

不过这些蝴蝶叫人费解,它们也太厉害了,如果数量够多,一阵风过来,就能把人吸干。

铜锤喘了几口粗气,说起码吸了俺二两血,这帮瘪犊子!

我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铜锤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点了两根,顺手递给我一根,当吐出第一个烟圈的时候,他冷哼了一声:“啥东西?不过是一帮害人精罢了,你以为这真是蝴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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